“娘,你怎麼了?”
發(fā)現(xiàn)何夫人失態(tài),何韻也有些驚訝,在她看來,自己這位繼母可是一個寵辱不驚的的人。
何夫人也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怪異,便柔笑著繼續(xù)道:“顧大夫每日都要到何府來給老爺治病,家中孩兒怕是無人照看吧,不如明天把孩子帶來,這些年我也覺得太清淨了,想要圖個熱鬧呢?!?
這會兒不僅是顧容裳,何韻也有些懵了,何夫人這是怎麼了?
“娘,顧大夫家中自然是有人照看的,您就不用擔心了?!?
本來順著何韻的話,這話題也就揭過了,可何夫人卻一點都沒有要轉(zhuǎn)移話題的意思。
“你這孩子,這你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孩子,哪裡是能離了父母的。顧大夫不用客氣,明天把孩子帶到府上來,反正我整日的也沒有事情做到時候還能跟孩子們玩玩兒解解悶。”
“這兩天孩子身體有些不適,等到好了定會帶到府上來,到時候何夫人不要覺得他叨擾了你纔是?!鳖櫲萆涯樕系男θ莶蛔?。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何夫人還一直揪著不放,那就真的太反常了。
顧容裳帶著疑惑離開了何夫人。
回到宅院中,御朝將所有的銀票都交到顧容裳手上。
“多長時間的?”
“她說是近三個月的?!?
顧容裳數(shù)了數(shù)手上的銀票面額,粗略數(shù)了一下,竟有好幾萬兩之多,這麼一年,一年最少有十幾萬兩銀票,還真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啊!
雖然查出幕後黑手是何家的人,可卻沒有具體落實到個人的頭上。
“她幾年要跟對方接頭,你們都看緊了,一定要把背後的人給查出來。”
“是?!?
顧容裳走進屋子,墨戰(zhàn)正在批閱從東隅那邊送過來的奏章。
這些奏章都是閃電那隻大雕送來的。
顧容裳隨手拿起一本看了看。“東隅怎麼旱災(zāi)了?”
她一連翻了好幾本摺子,都是上奏關(guān)於西北邊旱災(zāi)的事,若事情不嚴重也不會如此。
“恩,這幾年東隅還算風調(diào)雨順,在我登基的時候還減免了一年的賦稅,百姓手上應(yīng)該或多或少還有些存糧?!痹臼且辖荒屈N多的,因爲減免賦稅,該上交的那一部分就節(jié)省下來了,這一部分就可以存下來。
一般百姓人家中就算有餘糧也都會節(jié)省著吃用。
“不到最後關(guān)頭,不會發(fā)放救災(zāi)糧,現(xiàn)在還只是開始。”
是啊,若是剛開始的時候朝廷就出面放糧食,會導致百姓誤認爲朝廷很有錢就不會如最後一粒米那麼節(jié)省。
墨戰(zhàn)安靜的看著摺子,顧容裳則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
兩人在一塊兒,卻做著不相干的事情,只在時不時之間,擡眼看看對方這樣更能安心做好接下來的事情。
“想問什麼?”
墨戰(zhàn)將最後一本摺子合上,看著顧容裳柔聲道。
顧容裳翻著醫(yī)書的手一頓,擡眼看向他?!澳恪遣皇歉畏蛉苏f了什麼?”
聞言,墨戰(zhàn)眉眼微沉。“她說了什麼?”
顧容裳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沒有,只說讓孩子們到府上去玩玩兒?!?
墨戰(zhàn)勾脣冷笑卻沒有再言語。
“戰(zhàn),她到底是誰?”顧容裳走到他跟前直視他的眼。
墨戰(zhàn)看著她站起身。“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不相干的人還能這麼波動你的情緒?
“她難道真的是……”
“我說過,我墨戰(zhàn)的生母,在多年前那場大火下喪生了。”
顧容裳抿脣不語。
面上一派平靜,心底卻驚濤駭浪!
是真的,何夫人居然真的是墨戰(zhàn)的生母!
她居然成爲了容貞青稞何家的主事夫人!還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這,這讓墨戰(zhàn)情何以堪?!
他這麼多年來背後的仇恨又算什麼?
顧容裳突然覺得墨戰(zhàn)真的好可憐,原來一切到頭來都是一個可笑的謊言嗎?
想到這些年墨戰(zhàn)所遭受的一切,顧容裳只敢胸間積蓄了一股怒火。
簡直,簡直就是可恨!
“裳兒,我已經(jīng)忘記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涌入懷中,漸漸撫平她胸間的怒火。
“真是慶幸,墨戰(zhàn),我真是慶幸你這輩子遇到了我?!?
低低的笑聲在胸間盪漾開來?!吧褍菏窃谡F我運氣好嗎?”
“也可以這麼說?!?
漸漸平復(fù)了情緒,顧容裳靠在他懷裡看著他?!澳墙酉聛砟愦蛩阍觞N辦?”
“有什麼是需要怎麼辦的嗎?”
這是不打算認何夫人這位母親了?
“母妃多年前就死了,裳兒?!?
……
“母親怎麼會這麼想?”何韻驚異的看著何夫人。
她居然說要將顧容裳他們接近府裡來住。
何夫人肯定的點點頭?!笆前?,她現(xiàn)在在爲你爹治腿,每天都跑商跑下的多麻煩,不如讓他們住進府裡來,若是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yīng)。”
何韻更驚訝了。何夫人雖然看起來爲人隨和,卻不是一個真正好相處的人,除了對家裡少有的幾個人,對外人都是不溫不火的,哪裡想到她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那麼上心。
“這人是你找回來的,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那就是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了。
何韻即使疑惑,不太願意,但還是吩咐人去辦了。
“搬進何府去???”
顧容裳剛得知何夫人是墨戰(zhàn)的生母,心裡還在牴觸呢,怎麼就要搬到一塊兒住,擡頭不見低頭見,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忍住脾氣。
“戰(zhàn),這件事你來決定吧?!?
墨戰(zhàn)卻面無異色的看著她?!澳忝刻於家M府給何致遠治病,整天跑上跑下也麻煩,既然她都開口了,那我們住進去又何妨?”
顧容裳自然是無所謂的,既然墨戰(zhàn)也沒意見,搬到何府無常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在外人看來,何府跟她更是脫不了干係了。
“那就打攪貴府上下了。”
顧容裳他們在天黑之前到了何府,才知道什麼叫做打擾了。
看著眼前笑得眉毛都要彎起來的何夫人,顧容裳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