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府密室中。
君修冥面色陰沉的立在水晶棺前,眸間閃爍著陰鷙駭人的暗芒。
賢王還當(dāng)真調(diào)換了八弟口中的血靈珠!
但他不明白的是,賢王何故特意尋了同樣能維持人屍身不腐爛的東西來放在水晶棺內(nèi)。
是爲(wèi)了以八弟的遺體來威脅他?
還是因爲(wèi)賢王很清楚八弟的遺體對母妃來說非常的重要?
不知何故……
想到那兩種可能,他就隱隱覺得答案可能是後者!
良久後,靜候在一旁的血十一終於鼓起勇氣,問道:“王爺,賢王要那武林盟主的位置是有何用?”
聽到血十一的話,君修冥眸中當(dāng)即閃過一道幽光。
說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就不得不說歸武林盟主蘇梅凌管的那一衆(zhòng)江湖人了。
那些人個個都武功了得,且都還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想來賢王便是爲(wèi)了將那些人收爲(wèi)己用,這才手持血靈珠去挑戰(zhàn)現(xiàn)任武林盟主的吧?
畢竟擁有了那樣一羣人,就等同於擁有了一支數(shù)萬人的軍隊!
且還是一支實力雄厚的軍隊!
而江湖傳聞,那蘇梅凌不僅武功深不可測,設(shè)置機關(guān)陷阱也是格外擅長,故蘇梅凌的住所號稱是江湖中最安全的地方,每年都有人上門挑戰(zhàn),企圖成功闖入蘇府,然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興許賢王的人也闖不進去?
若是能,賢王該是會用更爲(wèi)陰險的手段來奪得那盟主之位纔對。
比如……
直接殺了蘇梅凌,讓自己的人易容成蘇梅凌取而代之!
看來有必要阻止賢王。
爲(wèi)此,他忙啓口吩咐道:“十一,派人去蘇盟主……”
話到口邊,他忽然想起,那蘇梅凌性格迥異,貿(mào)貿(mào)然前去,定然會無功而返。
沉吟了一瞬,他改口道:“先派人去白雲(yún)寺,看看雲(yún)空大師近日可在寺內(nèi),若是在,便請雲(yún)空大師替本王約蘇盟主一見,若是不在,本王便親自前往蘇府。”
血十一立刻應(yīng)聲去辦。
對於那蘇梅凌,他也是瞭解一二的。
聽說但凡認(rèn)識蘇梅凌的人都知道,這普天之下,能讓蘇梅凌妥協(xié)的,除了他結(jié)髮多年的夫人,就只有白雲(yún)寺的雲(yún)空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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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雲(yún)空大師近日在寺內(nèi),如若不然……
他擔(dān)心便是王爺親自去了,也無法見到那蘇梅凌。
血十一走後,君修冥又在原地靜站了片刻,就動身前去了七王府。
此刻夜色漸晚。
七王府君華殿內(nèi),沐千尋環(huán)抱著雙臂獨坐在窗前,任由冷風(fēng)不斷的吹打在她臉上,她需要強制行的讓自己保持冷靜,以免做出任何衝動的決定。
因爲(wèi)她的一個決定,有可能會害旁人送命!
含冬與紅袖都焦急萬分的候在外間,她們都上前勸說了好幾次,卻都無任何用處。
別說她們,便是血十二親自出馬,也都不管用!
這時,院外傳來了一陣喧囂聲。
沐千尋擰擰眉,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含冬,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含冬忙小跑了出去,很快就進來稟道:“小姐,七王爺來了。”
“哦?他回來了啊?跟他說,我這兒累得很,沒功夫見他。”沐千尋挑挑眉,綿軟無力的說道。
“可是小姐,霓裳郡主也來了,此刻正在外面與七王爺閒聊。”
“哈?”
沐千尋驚詫的回頭。
那夜茉嬗跟無名能有什麼好聊的?
含冬忙又說:“好像是歆婷公主來咱們七王府想見霓裳郡主,但管家不讓歆婷公主進府,霓裳郡主就過來求小姐你了,正好撞上了七王爺,就與七王爺說上了。”
沐千尋狐疑的抿抿嘴。
夜募蝶此時來她的七王府作甚?
難不成想攛掇夜茉嬗來對付她?
想到這個,她便就勾起脣角說道:“霓裳郡主如今也算是咱們七王府裡的貴客,貴客的客人,也等同於咱們七王府的客人,讓小十二放她進來吧。”
含冬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君華殿外就恢復(fù)了安靜。
沐千尋以爲(wèi)無名與夜茉嬗該都已經(jīng)離開了,然血十二卻進內(nèi)來說:“王妃,那傻子還未離開,稱一定要見王妃一面。”
沐千尋聽後深深一擰眉,不情不願的起身嘆道:“唉,怎麼一個個的都那麼執(zhí)著!”
血十二忙點頭附和:“王妃說的是,屬下也覺得那傻子太不識趣了,王妃都說很累了,他還不走。”
聞聲,沐千尋駐足斜了血十二一眼,道:“我是說你們執(zhí)著,都告訴你們?nèi)思胰缃窠袩o名了,你們偏生還要一口一個傻子的來稱呼人家。”
說罷,她丟下有些傻了眼的血十二揚長而去。
隨後跟上的含冬也在經(jīng)過血十二身邊的時候,小小聲的提醒道:“管家,奴婢聽說七王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不傻了。”
血十二皺皺眉,這個還用含冬來提醒她嗎!
無語過後,她悶聲嘀咕道:“那傻子分明抓走了柳先生,王妃卻反常的待那傻子極好,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涼涼的聲音就自她身後響起。
“確是有幾分反常。”
“王、王爺……”血十二驚訝之餘,忙轉(zhuǎn)身行禮。
“……”
君修冥意味不明的掃了一眼血十二,便一言不發(fā)的坐到了窗前的軟榻上。
血十二嚥了咽口水,連忙稟明瞭元公公的頭顱一事。
君修冥聽後,靜默了一瞬,睨了牀的方向一眼,就沉聲吩咐道:“先將牀換了。”
血十二聞言心中竊喜。
方纔她就讓人去尋了一張一模一樣的牀鋪回來,只待王妃吩咐她就立刻領(lǐng)著人換,然她始終未等到王妃開口。
但是!
她剛轉(zhuǎn)身欲去命人將牀搬進來,君修冥就又低低說道:“這牀不夠?qū)挘瑩Q個寬些的。”
聞言,血十二邁出去的那隻腳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這還不夠?qū)挘?
這牀可是比尋常牀的尺寸要大上好多了,尋它已是不容易!
這一時半會兒的要去哪兒找更寬的來?
“怎麼,一張牀你都找不到?”君修冥星眸微瞇,視線似有若無的掠過血十二後背,驚得血十二瞬間打了個寒顫,想也未想就揚聲應(yīng)道:“王爺放心,屬下定會在王爺與王妃就寢前辦妥的。”
話落,她疾風(fēng)一般掠了出去。
血十一待血十二徹底走遠(yuǎn),才低聲問:“王爺可知賢王此爲(wèi)的用意爲(wèi)何?”
君修冥幾不可聞的輕搖了一下頭。
這一次,他也是猜不到賢王的用意了。
興許……
那小女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