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見過七小姐。”千拓拱手恭敬的行禮。
“不敢當(dāng),拓叔既然是千氏一族的長老,便無需自稱奴才的。”沐千尋從震驚中走出來以後,立刻這般回道。
“說是長老,其實也就是管家一樣的存在,在某些事上擁有一定的決策權(quán)而已。”千拓笑著回道。
“這樣啊。”沐千尋似懂非懂的點頭,沉默了一瞬,又問:“只有拓叔一人前來嗎?”
千拓聞言點頭,“近日皇城中一直有人在查八大家族的下落,經(jīng)過商議,奴才便讓旁人暫且不要前來,由奴才過來,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沐千尋也隨之點點頭,千拓多年前便是千氏莊園裡的管家,現(xiàn)如今也還是那莊園的管家,身爲(wèi)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人,即便是堂而皇之的出入沐府,該是也不會引起旁人注意的。
只是……
“聽含冬說,當(dāng)年我娘失蹤,跟其身份暴露有關(guān),因何旁人沒有懷疑到與我娘同姓的你身上?”
“當(dāng)年的確有人調(diào)查過奴才一家人,不過他們並非查到任何的線索,畢竟這世上姓千的人還是很多的,並非姓千就是千家人。”
對於沐千尋脫口而出的問題,千拓立刻便給出了回答。
沐千尋聽後捏著下巴細(xì)細(xì)尋思了起來。
良久,才又出聲問道:“關(guān)於那玉符……”
聞言,千拓立刻拱手道:“小姐需得好生收放玉符,切不可落入旁人手中,否則……一旦落入歹人之手,將鐵騎軍的力量用於旁門左道,將會給世人帶來毀滅性的災(zāi)難。”
千拓說的嚴(yán)肅,沐千尋卻是並未太過上心,努努嘴問道:“縱使二十多年前鐵騎軍的將士都驍勇善戰(zhàn)、所向披靡,如今他們也都該是大叔級別的人了,還能如當(dāng)年那般勇猛嗎?”
千拓聽後哈哈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鐵騎軍傳承下來已有百餘年之久,日夜操練,從未荒廢,代代如此,年齡嘛,老老少少皆有。”
沐千尋再度似懂非懂的點頭,這鐵騎軍當(dāng)真是個很神奇的存在。
不過……
說道仔細(xì)收放玉符,她已經(jīng)有了主意。
遂脫口問道:“鐵騎軍只認(rèn)玉符不認(rèn)人的嗎?”
千拓點頭,“鐵騎軍並未與八大家族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故而她們不清楚何人會擁有玉符,再者就算知曉容貌,也未必就能保證帶著玉符前去見他們的是本人,長此以往,他們便只認(rèn)玉符不認(rèn)人了。”
“這樣啊,那麼……”
“小姐有何問題,只管問便是,奴才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千拓見沐千尋猶猶豫豫的收了聲,當(dāng)即這般說道。
“含冬說,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便將此玉符傳給了我,那麼我是否擁有任意處置這玉符的權(quán)利?”
聽了沐千尋的問題,千拓怔住了。
任意處置?
一時間他竟不明白小姐所言何意。
見其久久不回答,沐千尋才又說道:“如若天下大亂,我是否有權(quán)利決定讓鐵血軍幫誰?”
這下千拓是聽懂了,立刻回道:“是可以的,不過關(guān)係重大,如若真到了那一天,還望小姐能跟各家的長老商議後再做決定。”
“這樣啊……不能隨性而來嗎?”沐千尋惆悵的低語。
“奴才相信小姐的爲(wèi)人,也相信小姐看人的眼光,奴才認(rèn)爲(wèi),小姐屆時可以獨自做決定的。”千拓見她忽然變得有些落寞,當(dāng)即這般說道。
“嗯,謝謝拓叔。”沐千尋莞爾笑道。
“支持小姐,是奴才的責(zé)任,小姐無需言謝。”
沐千尋聞言再度莞爾一笑,被人信任,被人擁護(hù),她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
她雖然那般問了,卻也並無任性妄爲(wèi)的想法。
思忖了一番,她附到千拓耳邊詢問了幾句。
千拓聽後,點頭壓低聲音回道:“這玉符除去是號令鐵騎軍的信物之外,也是打開通往鐵騎軍所在的鑰匙,如若是假的,斷是打不開的。”
沐千尋聞言,再度一笑,然後輕語道:“拓叔能都幫我做一個假的出來?”
聞言,千拓再度怔住。
雖然疑雲(yún)重重,他最終倒也並未詢問出聲,只回道:“奴才兩日內(nèi)會讓人給小姐送來。”
“有勞了,含冬,你送拓叔出去。”
“是,小姐。”
“紅袖,你過來。”沐千尋目送那二人走出去,立刻將紅袖叫到了跟前。
“小姐有何吩咐?”紅袖一直候在門外,對於房間內(nèi)的談話,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幾句,不過聽的雲(yún)裡霧裡的,完全不明白。
“教我做荷包。”
“誒?”
聞言,紅袖大驚。
沐千尋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再度重複道:“快,我要學(xué)做荷包!”
****
藥王府。
君修冥忙碌了一天,抽空將血十一叫到了跟前,問道:“那小女人今兒可老實?”
血十一稟道:“小五方纔前來彙報,說七小姐今天見了城外莊子裡的千拓,然後便專心的在學(xué)做荷包。”
君修冥眉頭猛的一抖,荷包?
那小女人笨手笨腳的,好端端的爲(wèi)何忽然想學(xué)做荷包?
莫不是……
做來送給他的?
想到這,他立刻便起身迫不及待的出了正殿,直奔沐府。
竹林中,小五小六見到自家主子突然前來,齊齊上前問道:“爺,可是有何吩咐?”
君修冥一言不發(fā)的搖頭,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微敞的窗戶。
房間內(nèi),沐千尋正在燈下專心致志的繡制荷包。
期間好幾次將細(xì)細(xì)的針扎進(jìn)了她自己的手指頭裡,看的他直皺眉,恨不能立刻過去讓她停下來。
然他最終還是沒有過去。
因爲(wèi)光是想到那小女人此刻做出來的荷包是給她的,他就雀躍不已。
只不過……
他在竹林中站了一宿,天明十分卻聽那小女人跟丫鬟說,要將那荷包丟掉,他頓時就怒火中燒,要不是此刻她身旁有丫鬟在,他定要衝進(jìn)房裡去,捏著她的臉好生問問她在鬧哪般!
壓抑著心裡那團(tuán)熊熊燃燒的怒火,他好不容易等到那丫鬟退了出去,立刻便衝進(jìn)了房內(nèi),將剛躺下去的人兒給拎了起來,寒氣森森的說道:“膽子不小嘛!竟然敢丟掉屬於本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