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那老七竟然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兩輛出租車。
這兩個司機一路開到這雷公坪的黑色巨石之前,看到黑色巨石之上站著的一個人,還有躺在上面的那八具屍體,都是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其中一名司機顫聲道:“大哥,我們不拉屍體的--我們只拉活人。”
六師兄抱起拓跋真,從那黑色巨石之上飛身而下,奔到那司機跟前,笑道:“你看這個姑娘是死人嗎?這個姑娘還好好的活著呢。”
那司機看到拓跋真緊閉著雙目,嘴角鮮血直流,那裡像是一個活人的樣子,不由得顫聲道:“她要是活人,你讓她說一句話看看--”
六師兄笑瞇瞇的道:“好。”一伸手將那司機的脖子扼住,口中低聲道:“你拉不拉,你要是不拉的話,現在就讓你跟這個死屍一樣--”說罷,六師兄惡狠狠的等著那個司機。
另外一個司機也是被老七掏出匕首,抵在咽喉之上,低聲喝道:“拉的話,是活人,不拉的話,就讓你們也上那黑巖石上去躺著。”
這一句話說完,立時將那司機嚇得臉色慘白,口中不住道:“我拉,我拉,我拉還不行嗎?大哥你別殺我,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孃呢。”
老七冷笑著,和六師兄壓著那兩個司機將我和太武帝,老石三人搬上了兩輛車。隨後老七和六師兄一人一輛,招呼司機向雷公坪的外面開去。此時夜靜更深,長街之上沒有一個人。
這兩名司機戰戰兢兢的開著車,在老七的指點下,一路往南,開了三個小時之後,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將我們四人載著來到了山谷谷口,然後老七讓那兩名司機停了下來,將我們四人搬下車。我心裡暗道:“難道這谷口裡面就是草鬼寨?不太像啊。”
六師兄從懷裡取出五張毛爺爺,遞給那兩個司機道:“回去以後,知道怎麼做了吧?”
那兩個司機連連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保證不說出去。”
六師兄淡淡道:“好,你們走吧。”
那兩名司機如蒙大赦,急忙上車,飛一般的開走了。
老七詫異道:“六師兄,就這樣將這二人放走了?”
六師兄淡淡道:“我在那幾張鈔票之上已經下了蝮蛇誕的劇毒,這兩個人開出十里之後,就會中毒身亡。十里之外,就是那個九曲十八坡,就算他們死了,也會被認爲是出車禍,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老七點點頭,道:“還是六師兄辦事漂亮乾脆。”
我心裡一寒,心道:“這個六師兄也太心狠手辣了,這麼兩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六師兄對老七道:“老七,你去將那馬車趕了來。”老七隨即走近山谷,不一會功夫,就趕出一具馬車來。然後老七和六師兄一起將我們四人搬上馬車,橫著放好,二人隨即坐上車轅,一路趕著馬車,又從那山谷谷口向來時的路走二里多地,這纔在一處岔道拐了進去。一路沿著那岔道,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古松林,穿過鬆林之後,遠遠的便看到一處水面。
那水面之上碧波數十里,遙遙的似乎連著天際。
而在遠處天際,在這水波之中似乎有一座小島,小島之上似乎佇立著一座村落,那村落高高矮矮的房子建在那小島之上,就彷彿建在那虛無縹緲的仙境一般。
水面之上,水霧蒸騰,不時的有一兩隻游魚飛了起來,飛出水面。
老七和六師兄趕著馬車,來到那水邊,這才停了下來。而後那老七掏出一個東西,又放入口中,斯斯的吹了起來。
我聽到那聲音,立時想起老石所說的那個蛇笛。
蛇笛穿過水麪,向遠處飄了過去。不一會功夫,那煙波浩渺的水面之上,便飄來一艘小船。
船頭坐著二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男的長的眉清目秀,女的也是雪膚花貌,一隻手腕上還掛著一隻金玲,手腕晃動之下,那金玲便丁玲丁玲的響了起來。
那個男子控制著小船,一路來到岸邊,那女子從船上跳到岸上,向著那醜陋的老七和六師兄叫道:“七哥,六哥--”
老七咧嘴一笑道:“張小雨你來了,你怎麼沒在家裡練功?”
張小雨眼珠轉了一轉,嘿嘿道:“在家裡天天練功,氣悶。還不如在這裡等著迎接六哥七哥你們呢。”
老七哈哈一笑道:“算你有心,七哥沒白疼你,來和辛青將這屍體搬上小船。”
那小船上的那個男子聽得招呼,急忙過來,幫著老七和張小雨將我和太武帝,拓跋真,老石四人搬上了小船。
隨後六師兄,老七,張小雨,辛青四人也上了小船,這小船也就正好,人不多不少。隨即辛青開動機器,這小船一路衝風破浪,向那湖中心的小島駛了過去。陣聖莊巴。
我心裡暗罵道:“他媽的,這草鬼寨竟然建造這湖中心的小島上面,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可是那雷公坪的藥鋪瞎婆婆可沒有說坐船過去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被老七橫放在船艙裡面,老石靠在我的身旁,一雙手搭在船舷之上,船頭坐著辛青和張小雨,老七,船尾則坐著六師兄,似乎這個六師兄不大愛和這些年輕的男女說話,到了這湖面之上,這個六師兄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言不語起來。
而那老七卻是和那一男一女說的眉開眼笑。
那醜陋的樣子則是更加難看。
船頭上的三人談的熱火朝天,船尾的六師兄則是寂寞的望向遠方,就在無人注視我們四人的時候,我突然看見那個老石,悄無聲息的縮回了一隻左手,而後將左手伸到嘴邊,用力咬了一下,一根食指隨即流出血來。
老石然後慢慢的將那根滴血的手指,再次伸到船舷外面,讓那手指的鮮血落到那水面之上。
我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呆,心道:“這是怎麼回事?老石要做什麼?”
可沒聽說滴血入水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我望向老石,老石卻是目光依舊死人一般,呆呆的望向水面。
我心中一陣警覺,直覺告訴我,老石要搗鬼,可是老石要怎麼搗鬼,我卻還不明白?
我伸出腳,慢慢踢了一下太武帝,太武帝眼皮動了一下,似乎知道我在跟他傳遞什麼信息。眼皮動了一下,是在告訴我,他知道了,只是想著如何和我聯繫。
過了一會,太武帝的一隻手慢慢伸了過來,握住我的一隻手。
我隨即在他的掌心,悄無聲息的寫下四個字:“注意老石。”
太武帝慢慢的點點頭。
我這才暗暗放心,這個太武帝論智謀,論武功,論膽量論經驗都在我和拓跋真之上,此刻提醒他,也好讓他做一下準備。
小船一路往前,慢慢來到湖中心,距離那一座小島還只有三四里的距離,突然之間,這一條小船不動了。只聽機器馬達在不住空轉,小船就是不往前走。
老七一呆,問道:“辛青,怎麼了?”
辛青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啊,七哥。”
老七皺眉道:“你修理修理。”辛青點頭道:“好。“隨即走到船頭,突然之間從船頭下面捲上來一把黑黑的長髮,那長髮捲住辛青的雙腳,竟是使勁往湖水之中拉去。
辛青站在船頭,看到船下面湖中的那個東西,忍不住臉色慘白,顫聲道:“七哥,六哥,快來救我,這下面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