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頓湊到我的面前,有點得意洋洋地對我說道:
“李銳,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了,你說是不是?”
我有氣無力地對這個話嘮鬼說道:
“張成頓,我草泥馬的,這是老子來到這座陰陽迷城,也就是神州鬼國之後遇到的時間最長的一次恐怖懲罰了,從掉到了這個泥坑裡面以來,你這個小人已經(jīng)將我折磨了將近十幾個小時了,但就是不下手,你也忒卑鄙了吧?”
張成頓奸笑著說道:
“李銳,你知道這是爲啥嘛?”
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跟這個泥潭王者說話了,我只是用眼睛瞪了瞪他,然後又用指頭指了指他,意思是你他媽的太壞了!
張成頓將那張空洞而又恐怖的嘴巴,伸到了我的鼻子跟前,然後很聰明地跟我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因爲他害怕我跳起來咬他的頭蓋骨,這才說道:
“愚兄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最嫉妒的事情就是,如果你一旦跨過了這個泥潭陷阱,你就會自動獲得不少陰氣,這就是遊戲者當時設(shè)計這款遊戲時留下的一個缺陷!”
我聽得有點吃驚,於是使勁擡起自己軟綿綿的頭顱,問這個話嘮鬼道:
“難道你也知道這個恐怖遊戲的事情?!”
張成頓哈哈哈大笑著說道:
“李銳,這個遊戲,在鬼國裡面可以說是盡鬼皆知,而在人類社會裡面,除了個別的幾個人之外,恐怕就沒有人知道了,這也是遊戲者害怕人類起來反抗這個恐怖遊戲,所以儘量不讓他們知曉的原因吧!”
我對這個乾屍首領(lǐng)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之前也一點也不知道恐怖遊戲的這個事情,所以就莫名其妙地陷入進來了,然後就遇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驚悚場面,避之唯恐不及。”
張成頓壓低了聲音,對我一個人說道:
“爲了讓那些人世間參加遊戲的所謂恐怖遊戲者,認爲這就是真實的生活,而不是虛假的遊戲,所以設(shè)計者,也就是你們所謂的造物主,也就是聯(lián)想巫婆,她們要將這個宏大的遊戲,要設(shè)計地跟真的生活一模一樣的。”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感覺聯(lián)想國的她老人家,就是那個披頭散髮的老巫婆,她已經(jīng)非常成功了,如果沒有你們的提醒,我就一直認爲,我所遇到的一切不幸,就是我的生活,就是我的命運,就是不可反抗的宇宙法則!”
張成頓問我道:
“現(xiàn)在你認爲呢?你所遇到的和大家所遇到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仰天大笑,笑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然後笑得五臟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咕嚕咕嚕地山響,這才喘息著說道:
“這就是他媽的生活!這就是他媽的命運,這就是他媽的悲催!所有的人和鬼,還有神靈,大家都是小小的遊戲角色,都是那個該死的宇宙巫婆的實驗室裡面的小白鼠,都要聽命於她的安排,這就是現(xiàn)在才知道的真相!”
張成頓跟馬彪,還有那個等著試穿我的人皮的師爺骷髏鬼,他們聽到我的這一番說話,都不由鼓起掌來了。
張成頓鼓掌了鼓半天,這才說道:
“李銳,這就是你此行最大的收穫吧!你至少比你那些愚昧的同類要聰明得多了,至少還能夠知道自己是一個小白鼠,至少還能夠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著你的命運,這就是你來鬼國的最大所得。”
師爺也湊過來說道:
“他們,也就是你的那些同事和同類,他們至今還在稀裡糊塗地,爲一個根本不能達到的目的而拼命奮鬥著!”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乾巴骨頭,心裡不由有些傷感。
你看這些傢伙,比起人類來說更加悲催,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就是人皮大衣都沒有,更沒有親情,不奢望愛情,沒有激情,只有殘忍和無情,所以,他們比人類還要可憐的多了啊!
我於是說道:
“唉,張成頓,有時候不知者是最快樂的,不知者不傷心。所以我最疼恨的一點就是,這個遊戲設(shè)計者太卑鄙了,他既想將一個人關(guān)在完全黑暗的鐵房子裡,又想給你單獨投進一絲光亮,但你又不能沿著那絲光亮逃出這個鐵屋子,這纔是最痛苦最痛苦的!”
張成頓當機立斷地打斷我的講話,說道:
“李銳,你錯了,造物主雖然有點兒變態(tài),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她還是爲那些最厲害,最聰明,最頑強的遊戲者預(yù)留著一個脫離苦海的出口的。”
我搖著頭,無可奈何地說道:
“張成頓,你真是太幼稚了,就算是有一個遊戲出口,可以讓你逃出生天,然後品嚐一次真正的宇宙生活,但是,在這樣嚴密的遊戲體系裡面,到處都是陷阱和像你們一樣的扒皮鬼,誰又能活著闖完所有的關(guān)卡,然後見到那個宇宙巫婆呢?”
張成頓乾笑著說道:
“李銳,你又錯了。我就是因爲嫉妒你,因爲你即將要闖出第一道遊戲關(guān)卡了,眼看你的身份就要立馬大增,也算是宇宙巫婆給你闖關(guān)成功所給的一種賞賜吧。”
師爺馬上上前給我解釋道:
“所以他感覺心裡不是滋味,他害怕你真的成爲神州鬼國的新領(lǐng)袖,所以他就要使勁地折磨你,不讓你成功!”
我現(xiàn)在對這些說法已經(jīng)不太感興趣了,因爲我感覺自己就要在這個臭泥潭裡面要那個,要那個gome over了,所以說啥都沒有用了。
張成頓尷尬地笑著說道:
“你其實不知道,每一名成功的遊戲闖關(guān)者,都要受到那個宇宙巫婆的嘉獎,比如如果你成功闖過了我的泥潭骷髏關(guān)口,再勇敢地飛躍出湖怪的地下盤絲河,最後就會從毛人國的那扇鬼門裡面真正地進入陰陽迷城,成爲首領(lǐng),然後再一次踏上闖關(guān)的新徵程!”
我又一次哈哈哈大笑,說道:
“張成頓,你以爲這有意思麼?一次次地闖關(guān),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地被人戲弄,一次次地經(jīng)歷生死之別,一次次地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恐怖之中,然後得不到任何自由,就這樣一直做下去,這有意思嘛?”
張成頓搖搖頭,手裡提著那把扒皮刀,說道:
“李銳,看來你對這個恐怖遊戲的精髓還不太瞭解,我現(xiàn)在闖關(guān)失敗了,就要變成我們骷髏國的一名成員了,所以我給你說了也無妨的。”
張成頓好像忘記了保護自己,這給了我一個報仇的機會,我打算用盡所有力氣,給他的那個乾巴腦袋上來上一口。
我發(fā)誓要咬下他的一塊兒骨頭下來才解氣!
張成頓並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陰謀,只是湊近了我的耳朵,低聲說道:
“這個遊戲設(shè)計者當初有一個設(shè)計初衷,那就是當一名人類成員,連續(xù)成功地闖過三道關(guān)卡之後,他就有機會接近這個宇宙巫婆的,而且他也有可能成爲一名遊戲設(shè)計者,也就是成爲新的宇宙巫婆的!”
我故意將張成頓往我的嘴巴和牙齒這裡引來,故意問道:
“這個簡直是太好了!你給我講一講,那三道關(guān)卡都是啥?”
張成頓果然上當了,湊到距離我牙齒只有一公分左右的距離了,然後說道:
“第一關(guān)就是迷城,第二關(guān)就是鬼國鬼都,第三關(guān)就是神靈禁地,只要連續(xù)闖過這三關(guān),你就會受到那個宇宙巫婆的接見,然後成爲……”
……
我卯足了勁道,將嘴巴能展開多大就展開多大,我估計我的嘴巴張開的有癩蛤蟆一樣大了吧,反正是可以咬住這個傢伙的半個腦袋。
我說著:
“成爲跟你一樣的死鬼!是不是?!”
說完,我擡頭來,一口就咬住了張成頓的那顆又小又瘦的乾巴腦殼,然後使勁用力搖著不放,就像鬣狗咬斷骨頭一樣堅持。
我估計這一下子張成頓這個話嘮鬼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使勁地想要推開我的手,但那時不可能的,我就像是一隻即將死亡的烏龜一樣,只要咬住就不會鬆口的!
……
那些骷髏骨頭鬼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壞了,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幹些啥。
對於馬彪來說,他看見我們兩個同學(xué)同室操戈,恨不得我能一口咬死張成頓纔好,也免得他以後再下手清除這個話嘮鬼。
所以,他竭力阻止那些企圖靠近我的乾屍,好讓我死死地咬住張成頓不放,最好是能將他的頭蓋骨給徹底咬碎了。
對於骷髏鬼來說,這估計是很疼的,因爲我感覺那個張成頓只是抖動著身子,疼得周身打顫,說話都有點結(jié)結(jié)巴巴的了。
張成頓擡不起頭,只是嘴巴里含含糊糊地對我說道:
“李銳,你趕緊放開我,要不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很難看的!”
我一聽更來氣了,就不由分說地更加咬緊了這個骷髏鬼的頭蓋骨邊沿,然後又使勁扭了扭,這讓張成頓疼得齜牙咧嘴的難受不堪。
……
就這樣相持了一會兒,張成頓終於妥協(xié)了,哀求道:
“李銳,你就放過我吧,這傢伙太疼了,你再不放過我,我就要被你給咬死了!”
所有的骷髏鬼成員,看來對這個張成頓的困境一點都不關(guān)心,但這麼多的骷髏鬼裡面也有例外,也有一個人對張成頓是比較關(guān)心的。
他就是那個該死的師爺!
我只顧著螳螂捕蟬,卻沒有料到黃雀在後,因爲我低著頭咬著張成頓腦袋,所以我也沒有看見有個傢伙已經(jīng)悄悄地潛水到了我的背後。
我的氣還沒有消除,所以還使勁搖著張成頓的那個腦殼不鬆口,但此時此刻,那個師爺已經(jīng)游到了我的背後。
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息,就一下子拽住了我的一隻腳,然後拼盡力氣往後一拽!
如果你們誰在日後的遊戲裡面,遇到一隻骷髏鬼的話,我建議你們不要跟他們比較力氣,因爲我們?nèi)祟惓蓡T就算是大力士,也根本不是這些乾屍的對手。
因爲他們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師爺還算是比較瘦小的那種,但是他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覷,他使勁一拽,就將我的身子給拉直了。
一個比較奇葩的姿勢就在這個臭泥塘裡面出現(xiàn)了:
我繼續(xù)咬住張成頓的腦殼,然後被師爺拉成了一條直線,三個傢伙就構(gòu)成了一個精彩的人體接力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