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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家不知道的事

宴席過後,範(fàn)夫人叫了錢嬤嬤過來帶人安排過府作客的小姐們到準(zhǔn)備好的院子裡小憩,顧小姐瞅著時機(jī)硬拉了範(fàn)玉琳接著下棋,除了也愛黑白之道,要跟去觀戰(zhàn)的幾人外,榮嵐她們都隨著錢嬤嬤去了一早就準(zhǔn)備好蒔花院。

榮嵐中午吃的太飽,並不想立時就睡,但一起來的幾家女兒,她一個想聊天的人都沒找到,便百無聊賴的叫了蓮霜,要出去走走。

“榮小姐要出去?”錢嬤嬤笑瞇瞇道,“要說這會兒日頭正好,外頭也不算冷了,不過小姐儘量在蒔花院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就好,”

她招手叫過一個小丫鬟,叫她跟著榮嵐隨時聽差遣。

榮嵐極不喜歡這種人跟人的作派,她就是吃多了想出去溜個彎兒,用得著羅家的人貼身跟著麼?說個話都得防著人聽了去,“不必了,星兒你也來。”

星兒是榮嵐到了京城之後趙氏給準(zhǔn)備的小丫鬟,趙氏準(zhǔn)備的丫鬟榮嵐回榮宅的時候都留在了四條巷,只除了這個星兒,這丫頭人老實,不愛說話手腳卻勤快的很,不但蓮霜,連荷風(fēng)都很喜歡她,榮嵐叫人打聽了,這星兒是個孤女,被輾轉(zhuǎn)賣了幾道才進(jìn)了四條巷胡府,這才叫荷風(fēng)好好帶一帶她。

等榮嵐走的時候,特意將她帶走了,順便還從趙氏那裡要了星兒的賣身契,這握了她的身契,用著才能夠放心。

錢嬤嬤也不堅持,又笑著囑咐了蓮霜跟星兒幾句,親自送了榮嵐出蒔花院。

“貴府還真是將榮小姐當(dāng)上賓啊,”蘇晚君看不得錢嬤嬤的態(tài)度,見她回來,撇撇嘴道。

錢嬤嬤呵呵一笑,看著小丫鬟們薰香鋪牀,才曲膝一禮退了出去。

“嘁,不愧是伯夫人身邊的嬤嬤,架子好大!”蘇晚君見錢嬤嬤沒接自己話,便走了,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道。

“你就少說一句吧,成天就你的話多,這要是真被選進(jìn)宮裡,能有個清淨(jìng)日子莫小姐嗔了蘇晚君一聲,徑直過去往架子牀上躺了。

“選什麼選,你真當(dāng)我願意入宮啊?就衝著宮裡有那樣的貴妃在,我也不敢去啊,”蘇晚君輕嗤一聲,這一天她心裡都憋著氣呢,一指給她整理牀鋪的小丫鬟,“你說,你們嬤嬤是不是架子太大了?連我問句話都敢不回?”

小丫鬟明顯被蘇晚君惡狠狠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縮著脖子賠笑道,“蘇小姐莫怪,其實府裡幾位管事媽媽還有表小姐她們,對榮小姐是不一樣的,”

“噢?爲(wèi)什麼不一樣?就因爲(wèi)都傳她能做貴妃?”蘇晚君看了倚在另一張牀上的莫璃一眼,從指上擼了一隻金戒指下來,“你們伯府也不是等閒的人家,我可不相信就爲(wèi)這還沒影兒的事兒,你們就將那個榮嵐捧的這般高,這裡沒旁人兒,你要是跟我說句實話,這戒子就是你的了……”

蘇晚君掌心的戒子不但是赤金的,上頭還鑲了枚碩大的東珠,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那丫鬟貪婪的盯著戒子看了半天,似乎在估摸它的價值,莫璃卻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算了,你也別問她了,趕明兒我叫我娘找人打聽打聽,多大點兒事啊,我就不信還有拿銀子撬不開的嘴!”

“姑娘奴婢說,其實這事兒府裡頭的下人們都知道的,不是什麼悄密的事兒,”小丫鬟往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年前榮小姐剛進(jìn)京的時候,我家世子便在外頭跟她結(jié)識了,我家夫人也很喜歡榮小姐的,兩家都在商議定親的事了,只是出了選秀的事,才罷了。”

“你哄誰呢,若是這樣,你們伯府應(yīng)該恨榮家背信棄義纔是,哪裡還會將榮嵐待爲(wèi)上賓?這麼捧著哄著?”蘇晚君將手一握,就要將戒指收回,這事兒根本不合理嘛!

“這個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奴婢是聽服侍錢嬤嬤的小姐妹說的,說這事兒不怨榮小姐,榮小姐也是樂意咱們世子的,兩家又是多年的交情,說是什麼造化弄人,怨不得旁人,而且我家世子也沒有惱,”

小丫鬟看著蘇晚君握緊的拳頭,“奴婢也是聽來的,說世子爺還不斷往榮家送東西呢!”

“將東西給她,叫她走吧,不然外頭該生疑了,”莫璃看小丫鬟的樣子,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來了。

沒想到今兒竟然聽了這麼個大新聞,蘇晚君強(qiáng)壓心中的激動之情,將戒指扔給小丫鬟,“走吧,你放心,這事兒我們絕不再告訴別人!”

“謝謝兩位小姐,”小丫鬟戒指到手喜的眉開眼笑,麻利兒的給蘇晚君和莫璃一人磕了個頭,才退了出來。

屋裡只剩蘇晚君跟莫璃兩人了,蘇晚君直接跑到莫璃牀上,“你說這羅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家範(fàn)玉琳可是也要入宮的,前兒我娘還得了消息,說是範(fàn)玉琳是鐵定要進(jìn)去的。”

“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是多條路子多份人情罷了,”莫璃幽幽一笑,“范小姐容貌尚不及你我,便是入宮了,能有多大作爲(wèi)?難不成皇上翻牌子前都得先算算家世?”

“榮嵐呢、”莫璃放下手中的書,“容貌出衆(zhòng),又有野心,奈何家世不濟(jì),還有個那樣的娘,貴妃?虧她出來賣弄也有人信,她的兩個外家表妹可是一早就被娘娘召進(jìn)宮了,將來便是聖上寵著她,光那麼一個外家,晉封的時候,娘娘只要想攔,她就難得高位!”

蘇晚君叫莫璃說糊塗了,抱膝道,“那羅家何必在榮嵐身上下功夫呢?”

蘇晚君雖然口裡說無意進(jìn)宮,但若是真的無心,像她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有能耐叫禮部提前找理由將她們的名字剔出去,這無意入宮也不過是爲(wèi)以後落選面子好看提前埋的藉口罷了。

“不過是羅家也看到了這一點,知道榮嵐需要扶助,拉攏她罷了,多一個人,多一重保障,”莫璃不屑的一笑,“只是羅家到底底蘊(yùn)不足,心也急,那範(fàn)玉琳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斤兩,這巴結(jié)討好的模樣太難看了些。”

若按她說,只管叫襄陽伯出面,將利弊跟榮嵐說清楚了,叫榮嵐看到襄陽伯府的實力跟在隆武帝跟前的地位,榮嵐是個有野心的,會將這送上門的臂助往外推?

“我看榮嵐也是清楚羅家的打算,纔敢這麼託大的,”莫璃搖搖頭,“到底是沒人教的,太輕狂了些。”

“何止是輕狂,我看就是昏了頭!我聽說她舅家的那兩個姑娘也得了一模一樣的點翠青鸞釵,我要是她,就得想想娘娘這裡頭的意思了,”這不是明著告訴大家,那樣的釵中宮皇后可以賞榮嵐,自然也可以賞別人,“人家胡家那兩個,連一點兒聲兒都沒往外露!”

莫璃看著一臉不以爲(wèi)然的蘇晚君,笑道,“既然胡家沒打算叫人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消息?”

蘇晚君被莫璃問的臉一紅,“這入宮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我娘跟哥哥們都提著心呢!”

這還說自己無意入宮?莫璃微微一笑,不去慪她,就聽蘇晚君又道,“只是這羅家世子想娶榮嵐的事兒,要是在我們府上,上下都得捂的緊緊的,該料理的都得料理乾淨(jìng)了,這羅家也恁大意了些!”

這些事兒現(xiàn)在看著不算什麼,對景兒被人抓了把柄,榮嵐跟羅家誰也得不了好去,莫璃點點頭,“今兒的事咱們兩個知道就好,剛纔那個小丫鬟,叫人打聽一下叫什麼,若是能弄出來,最好了。”

現(xiàn)擺在面前的知情人,弄出來養(yǎng)在自家莊子上,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呢!

“姐姐說的是,”蘇晚君叫過自己的心腹丫鬟,小聲吩咐起來。

……

榮嵐帶著蓮霜跟星兒在蒔花院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兒,這襄伯府的景緻實在是一般,叫在江南呆了幾年的榮嵐一點兒興趣也提不起來,反而是越走越煩躁,“走吧,咱們回吧,連個能坐坐的地方都沒有!”

“小姐,您看那邊,”星兒一指不遠(yuǎn)處露出來的一角紅樓,“伯府到底不一樣,奴婢還沒見過起的那麼高的樓呢!”

榮嵐擡眼望去,不以爲(wèi)然的笑了笑,“那麼高?有多高?頂多三層,”

前世她可是生活在高樓林立的大都市,“真是少見多怪!”

星兒被榮嵐說的不好意思的擰著腳尖兒,“我聽蓮霜姐姐說,江南那邊的小姐們都是住著繡樓,咱們京城這裡冷,都是小院兒好燒火炕,奴婢之前呆的人家兒不能跟咱們府裡相比,便是小院兒子裡,也住著一大羣主子,這麼高的樓,奴婢還真是頭一回見,叫主子笑話了。”

瞧說的可憐的,榮嵐看著憨厚的星兒,反而有些可憐她了,“行了,滿京城能在府裡建這樣房子的也沒有幾家,你沒見過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尤其是這京城裡,是不許有高過宮裡房子的建築的,襄陽伯府本事再大,也頂多弄個三層高了。

“那小姐,”星兒聽榮嵐沒有生氣的意思,大著膽子道,“奴婢能不能過去看看?奴婢跑著去,一會兒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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