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的畫,雖然看起來是一樣的,可是端寧的青澀還是表現(xiàn)在了畫中。”皇后笑著道:“不過卻不太容易能看出來。端寧,你仍然讓母后對你刮目相看!!”
端寧輕輕一笑。道:“多謝母后誇獎!您說的是,日後端寧要多加向蘇三小姐請教纔是。”
蘇熙蕓站在一旁點點頭道:“公主願意請教,熙蕓自會傾囊相授。”
皇后在旁邊瞧著這兩人很是融洽的模樣,心中也很開心,端寧公主算是皇室裡品行最爲(wèi)端正的女孩子了,雖然有個嘴不饒人的娘,但卻絲毫也不能掩飾其身上的絲毫光華。熙蕓是燁兒未來的妻子,本身也很優(yōu)秀,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處,她很是放心。
後來,端寧公主又坐了片刻,便告辭離去。
蘇熙蕓也起身向皇后告辭:“娘娘,時辰不早了。熙蕓這便回去了,明兒一早便來爲(wèi)您抄寫經(jīng)文。”
皇后聽了,擺擺手道:“昨天那事情鬧的,你也沒睡好,回去多休息一下,後日再來。”
“是,娘娘。”蘇熙蕓聽到這話,心中頓時高興了幾分。
……
容嬤嬤一路陪著蘇熙蕓行至皇宮門口。
忽的,後方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相當(dāng)嘈雜,蘇熙蕓不由詫異的回頭,一眼便看到一頂好幾個人擡的轎子頗爲(wèi)緩慢的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蘇熙蕓便與容嬤嬤讓在路邊。
不一會兒,那轎子便到了跟前,轎子裡那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便清晰無比的傳了出來:“天殺的承安伯府!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賤貨!賤貨!”
“不得好死的賤貨!”
那人來來回回將一句賤貨罵了不知多少遍。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到蘇熙蕓的耳朵裡。她不用想就知道,坐在轎子裡的人,非賢王齊晏莫屬了。
不對,齊晏的王爺之位已經(jīng)被貶,他如今就是七皇子,而已。
蘇熙蕓有些奇怪,昨晚皇上親自去坤寧宮的時候,齊晏還是昏睡不醒的,今天他就坐在轎子裡了,這人恢復(fù)的可真神速。女土聖技。
然而下一秒,轎子裡傳出的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便讓蘇熙蕓改變了想法。
“咳咳咳!”轎中之人像是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似的,那陣山動地?fù)u,就連站在路邊的蘇熙蕓都有些擔(dān)心轎子中會忽然飛出兩片肺來,那樣就太驚悚了。
因著齊晏咳嗽的太過厲害了。那擡轎子的太監(jiān)們便不得不停了下來,蘇熙蕓見狀,忙拉著容嬤嬤往宮門的方向跑去。
今日真是不順,竟然碰上了這廝,萬一等下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蘇熙蕓前腳剛走,後邊轎子裡的齊晏便咳完了。他一把掀開轎子簾,對著外面呸了好大一口痰,剛好落在一個小太監(jiān)背上。
等他擡頭預(yù)備將腦袋縮回去的時候,忽然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蘇熙蕓!
齊晏渾身的火一下子便冒起來了。後頸上那被簪子刺過的地方也隱隱發(fā)痛起來,他立刻對著那奔跑著的身影大吼道:“給我站住!”
蘇熙蕓哪裡會理會他,跑的更加速度了。
齊晏立刻衝著擡轎子的幾個小太監(jiān)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追!”
“七皇子,皇上吩咐奴才們擡您去靖安侯府賠罪,這要去追了蘇三小姐,那豈不是耽擱了時辰……”一個領(lǐng)頭模樣的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可是他話未說完,臉上便“撲!”的迎來好大一口唾沫!
“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這麼多廢話!”齊晏如今渾身泛疼,昨日齊燁打的那幾下,別看簡單,實則很是厲害,他如今坐在馬車裡是一動也不想動,但又太過生氣,於是便只能用唾沫來攻擊別人了。
那太監(jiān)幾欲作嘔,但卻絲毫也不敢做什麼,聽了齊晏的話,他只能與周圍幾個太監(jiān)一起,跌跌撞撞的朝著蘇熙蕓的身影追去。
“臭女人!本王一定會抓到你的!”齊晏緊緊抓著簾子,望著眼前奔走的幾道身影,咬牙切齒的道。
但至於將蘇熙蕓抓住做什麼,他卻從來也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
那幾個太監(jiān)卻並不敢真的去抓蘇熙蕓與容嬤嬤,只是做做樣子。笑話,那蘇三小姐可是未來的榮王妃,聽說榮王殿下與皇后娘娘對她寵愛非常,他們是不想要腦袋了,敢去抓她!
所以,蘇熙蕓還是非常順利的逃出了皇宮大門,上了伯府派來的馬車揚長而去。
齊晏如今有傷在身,再加上惹了衆(zhòng)怒,皇上早就將他手裡的差事挪給了齊燁去辦,這也是齊燁今日沒有親自來送蘇熙蕓回去的原因。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蘇熙蕓沒有看到,坐在轎子裡的齊晏將無功而返的幾名太監(jiān)罵的是狗血噴頭。
這次出宮沒有見到齊燁,蘇熙蕓心中還是有些微微失落的。
等回到伯府,蘇熙蕓便先去給蘇老太太請安。
“熙蕓啊,聽說白家有個閨女死在宮裡頭了,這事兒可是真的?”蘇老太太一見她回去,便抓住她的手不鬆開了。
蘇熙蕓心中厭煩,卻還是恭順的點了一下頭:“是的,白二小姐因爲(wèi)失誤,被七皇子不小心刺死了。”
“七皇子殺死的?”蘇老太太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蘇熙蕓點點頭,道:“是的,不過白小姐也有錯,皇上只是將賢王的頭銜去掉了,又命他去白家向白老侯爺?shù)狼付选!绷P俸祿什麼的,完全就是做做樣子,畢竟齊晏根本就不是靠著俸祿過活的。
蘇老太太聽到這裡,纔算是相信了蘇熙蕓的話,她問道:“熙蕓,你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
“祖母,熙蕓教訓(xùn)了白家三小姐一頓,回去的晚了,所以並不知情。”蘇熙蕓搖搖頭道。
“你教訓(xùn)了白家三小姐?”蘇老太太再一次將眼睛瞪的老大:“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熙蕓在心中嘆口氣,將宴會上所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蘇老太太聽。
“這白家三小姐也太可惡了些!差點壞了倩雲(yún)名聲!”蘇老太太聽完,臉上也現(xiàn)出怒容來。
“誰說不是呢!”蘇熙蕓附和道。
蘇老太太看了看她,忽然讚道:“熙蕓,你這次做的不錯!打的好!”
“謝祖母誇獎。”蘇熙蕓低頭謙虛的道。
蘇老太太又跟她說了些別的,便讓她回去好好休息。蘇熙蕓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二日,白家二小姐在皇宮之內(nèi)被七皇子齊晏不小心刺死的事情便傳的是沸沸揚揚,再加上不少人親眼看著齊晏坐著轎子去白家告罪,更是將這件事情給坐實了。
齊晏是皇子,白老侯爺即使是再生氣,再憤怒,也不能真的將他怎麼樣,所以,齊晏最後還是全須全尾的從靖安侯府回去了。
但白家還發(fā)生了另一件事情。
白家的三小姐,左耳聾了。原因,不詳。
這個消息傳回到蘇熙蕓耳朵裡的時候,她頓時便想起那日在宮門口白瑞峰一巴掌將白蕊琪打翻在地上的情景來。
白瑞峰是習(xí)武之人,功夫絕對比七皇子齊晏那樣的花架子高深許多,再加上當(dāng)時他又是憤怒至極,那一巴掌的力道可比蘇熙蕓強悍多了,蘇熙蕓就是連著扇白蕊琪個四五十掌,也沒有白瑞峰那一掌來的厲害。
看樣子,白蕊琪是被自己親哥哥打聾的。
蘇熙蕓想通之後,心中便有些後悔,昨日要不是她一時衝動,跑去警告白瑞峰,他也不會失手將白蕊琪的耳朵打聾。是不是可以說,這一切是她造成的?
蘇熙蕓頓時有些後悔,這白蕊琪雖然有些心術(shù)不正,可也罪不至此。不知道白大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是個什麼心態(tài)?
白家,白大夫人的松鶴院內(nèi),上房正廳內(nèi)。
白大夫人坐在上首,目光冰冷的盯著自己的兒子白瑞峰,慢慢道:“你爲(wèi)什麼要對蕊琪下那麼重的手?你說呀!”
白瑞峰一個人端端正正的跪在那裡,面朝下,一言不發(fā)。
白大夫人氣急,轉(zhuǎn)頭便對著蘇倩雲(yún)道:“你來說!”
蘇倩雲(yún)“撲通!”一聲在白瑞峰身邊跪了下來,開口道:“母親,都是倩雲(yún)不好,沒能攔住瑞峰……”
“好了,不要說了!”白大夫人相當(dāng)不耐煩的揮揮手,又將冰冷的目光轉(zhuǎn)向自己兒子:“你說不說?再不開口的話,我便讓倩雲(yún)代你受過!”說著,她便轉(zhuǎn)身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啊!上家法!”??. !
“母親!——”白瑞峰猛的擡頭,終於開口道:“我說,你不要爲(wèi)難倩雲(yún)。”
白大夫人冷哼一聲道:“我就不信了,居然治不了你!”說著,她將身子往後傾,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白瑞峰這才緩慢的開口,將今日蘇倩雲(yún)告訴他的話原原本本的講給白大夫人聽。
“蕊琪爲(wèi)何要害倩雲(yún)?”白大夫人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望著蘇倩雲(yún)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蘇倩雲(yún)點了點頭。
白大夫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蘇倩雲(yún)雖然才嫁過來沒多久,但白大夫人卻是知道她的性子,絕不會說什麼空話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