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丁太師會因何而吵?
能讓丁太師在朝堂之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和皇上吵起來的,又能讓皇上以議不下去而散朝的如今來說只有一件事,那便就是鎮(zhèn)國侯通敵叛國之事。
“太后的事我是一葉障目,可這事我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你覺得這等簡單之事我猜不出來嗎?”蘇子衿眸色微凌,透著幾分被小看的不悅。“莫與我說這些個彎彎繞繞的,且直說,今日朝堂之上究竟是如何了,鎮(zhèn)國侯府的案子可是出了岔子?”
“衿兒有些時候總這般沉不住氣。”君故沉無奈卻又寵溺的聳了聳肩,瞧著蘇子衿眸色又凌了一分,當(dāng)即順從道:“的確是出了點岔子,今日早朝,皇上的話剛剛落地,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崔大人就上書道他近日來查閱鎮(zhèn)國侯府的案件卷宗發(fā)現(xiàn)前因不明,後事潦草蓋過,不可立案,詢問皇上此事是否是當(dāng)年有所遺漏。
皇上如今這個時候本就對這案子極爲(wèi)敏感,在這等情況下崔大人拋出這樣的問題來無疑是將這本一直被皇上壓制在暗處的事挑到明面來,皇上如何容得下,當(dāng)即便說當(dāng)年之事證據(jù)確鑿,只是事出突然纔來不及細(xì)查,又因是醜聞便就不細(xì)做記錄。
誰料想那崔大人卻不鬆口,當(dāng)即就將對卷宗調(diào)查的疑點記錄拿了出來,當(dāng)著百官的面一條條唸了出來,言明此事事關(guān)重大,長久以來議論紛紛對朝廷政局不利,質(zhì)疑是當(dāng)年立案的人疏忽了事才弄得如此結(jié)果要求皇上下旨將此事交於都察院重新徹查。
皇上自然不會恩準(zhǔn),可沒等皇上開口丁太師就率先站了出來,同意崔大人的請求,附議讓皇上下旨,丁太師在朝廷之上影響力極大,這一附議文臣武臣都各站出來了一半,隨之附議。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上以時過境遷,醜聞不得多深究爲(wèi)由拒絕了,可那崔大人步步相逼,丁太師隨之附議便就你來我往的爭執(zhí)了起來,到最後皇上見爭執(zhí)不下,形勢又不順就以一句容後再議散了朝。”
“這件事竟然這般快就被挑到明面上來?”
蘇子衿有些驚訝,這件事是否進展得太快了些,從一直以來的微細(xì)苗頭,到她及笄那日皇后的一招借刀殺人讓這件事引起了些許關(guān)注,再到冬月會皇上遇刺時這件事才真正躍入衆(zhòng)人的視野裡,私底下開始議論紛紛,皇上也暗地裡開始調(diào)查。
從頭到尾這件事一直都是各自暗地裡行動,畢竟這是皇上犯下的罪行,要讓他鬆口徹查沒有絕對可以讓他無力反駁的證據(jù)是不可能的。
所以丁太師和君故沉一直在暗地裡在朝廷內(nèi)外製造輿論壓力,爲(wèi)的就是到最後徹底動搖的人心後再握著絕佳的證據(jù)逼迫皇上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年其犯下的罪行。
因此,在這般情況下,挑到明面上來絕不是什麼好事,這樣的發(fā)展無疑會整個逼急皇上,將原本就緊的時間又收緊了一分。
“這個崔大人是你的人或者丁太師的人嗎?”蘇子衿雖說心裡已經(jīng)大致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可還是心裡希望這人是君故沉的人,一切都是他的精心安排,那麼這個局就還好。
然而事實卻往往事與願違。
君故沉微微搖了搖頭,苦笑這把玩著手中的空茶杯道:“這個崔大人是這百官之中難得的死腦筋,一心只追求這事事公正,又豈會爲(wèi)我這等小人所用,我也不會自找麻煩去惹上這等人,想來是這案子近日來議論之聲越來越大,他心中生疑便就去查詢。
疑點重重下自然就讓他起了興趣來,也不顧這件事背後有什麼。也虧得他是在今朝,若是換在五年前,他提出徹查這句話時只怕就性命不保了,不過若是他一直抓著不放,只怕皇上也留不得他太久。”
“我也曾聽舅父提起過這位崔大人,難得的清廉公正,只是這人太直,在官場之上一直不得勢。如今他把這事給挑了起來,於他而言是自尋死路不說,還將你的計劃給打亂了,這般下去,你不得不把腳步放快了,否則等皇上將這件事徹徹底底壓下來再要想起勢就不易了。”
走到今日這一步是君故沉苦心部署了七年才換來
的結(jié)果,若是來不及跟上這變化的進度,一旦事被皇上壓下去了再想要有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就不知道幾年了,再加上丁太師和皇上都已經(jīng)年長,未必還能等幾年,只要其中一個人逝世,這件事就徹底成了死局了。
“這腳步的確要放快些了才行,不過這崔大人也算不得自尋死路,如今不再是五年前了,局勢之下既然要加快腳步不若就借這把劍一用,說不定能遠(yuǎn)比其他路都走得快。”君故沉看著手中茶杯上勾勒的蘭花,眼眸微微瞇起一絲,透著一股讓人難以看透的笑意。
“借這把劍?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用崔大人?”蘇子衿對於君故沉的大膽實在詫異,看著他那淡然點頭的模樣更是心急起來。“你也說了這崔大人是個死腦筋,雖說他如今的確是一把利刃,可他也是一把雙刃劍,又難以駕馭,若一時不當(dāng)反倒會讓你的一切心血都?xì)Я耍@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如今這般情況下皇上必然一邊避而不談此事,一邊暗地不顧一切的加快行動壓制,那些輿論很快就會被封鎖,再走它路實在是慢,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挑明瞭,那就不如明著來,這崔大人越是明皇上就越是不敢動,而那輿論有他在也消不下去,這是最好最快的辦法。至於冒險,從一開始我的計劃沒有萬無一失的,與其如此何不乾脆賭一把呢。”
賭一把?
這可也是一場豪賭了,同蘇子衿當(dāng)初的賭一樣,不是生,便是死。
可這也的確是當(dāng)下最好的辦法了。
“既然你要用這把雙刃劍,那你打算如何用,這崔大人向來是個孤僻之人,你與丁太師誰出面只怕都不好辦吧?”這個崔大人孤僻難交往是金陵城裡出了名的,莫說用,就是拿都不太容易。
“這崔大人雖然孤僻,可卻佩服忠義之人,也一直有一相交甚好的武將,若是此人出馬透露些消息給他,這把劍自然的就會往我所想要他去的地方去了。”
一相交甚好的武將,那豈不就是……
“你是說,大舅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