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功夫，瑞嬤嬤的額頭上便磕出了血。

白色身影並未有絲毫的動容，白色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了握，眸中的寒意更重，冷冷的垂眸看著跪在地上，不住叩頭的瑞嬤嬤，終是一句話也未說。

“老奴知道夫人恨，那夫人就恨老奴吧！若夫人一定要有人償命的話，那便將老奴的命拿去好了，求夫人仿過老奴的家人。”

“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白色身影冷漠的顫音迴響在瑞嬤嬤的頭頂，讓本就顫抖驚慌不已的瑞嬤嬤更加驚慌，磕頭的力氣也更大了許多。

“都是她們下的毒，那藥也是她們下的，人也是她們找的，是她們栽贓陷害的夫人，雖然老夫人知道，可老夫人並未阻止，老奴也是事後才知曉此事的，就算老奴那時想要幫夫人，也是人微言輕，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老奴的話的，老奴也是無力啊！”

瑞嬤嬤依舊不停的叩著頭，嘴巴里也不住的說著當年的事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色身影突然蹲下身子，雙手抓住了瑞嬤嬤的雙肩，長長的指甲深陷在瑞嬤嬤雙肩的肉中，冷聲問道。

雙肩處傳來的痛意，以及那熟悉的聲音，讓瑞嬤嬤從驚恐中回過了神，擡起頭，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你不是夫人？”

“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雲沁冰冷的眸子中帶著滿滿的殺意，冷聲又問道，手下的力道也大了許多，貌似想要將那長長的指甲深陷入瑞嬤嬤雙肩的肉中一般。

“你到底是誰？”瑞嬤嬤疼及，甩了甩手臂，想要掙脫，卻不料，那雙手在她努力的掙脫之下變得更加狠戾，本還沒有嵌入皮肉中的指甲，卻在這一刻裡陷入了她的皮肉之中，疼的她忍不住低聲叫道，“啊！”

“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我要你一家陪葬！”舒雲沁咬牙切齒的說道，手下的力道再次加重，鮮紅的血液瞬間順著她的指尖滲透出來，瞬間便滲透了瑞嬤嬤的裡衣，鮮紅的眼色不斷的擴大。

“你到底是誰？”瑞嬤嬤沒有回答舒雲沁的話，反倒不斷的追問舒雲沁到底是誰，那雙渾濁恐懼的眸子此刻已滿是懼意，緊緊地盯著舒雲沁。

其實，她已經想到是誰了，可她卻不敢相信！瑞嬤嬤不知道，她怎麼會查到她身上的？

“你心中所想之人！”舒雲沁沒有再用力，卻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力道，讓那鮮血不斷的冒出，冷笑著說道。

“大小姐！”瑞嬤嬤驚恐的叫出了聲，眸中的悔意卻在這一刻裡瞬間瀰漫。

也不知是她在爲自己莽撞說出了當年的事兒後悔，還是因爲她對舒雲沁和舒雲哲，以及席翩翩的愧疚而生出的悔意，總之，那後悔的神色不言而喻。

但這些，舒雲沁都不會理會的，既然她已經開了口，那就要讓她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一點都不落！

“說！當年的事！”舒雲沁猛地鬆開了瑞嬤嬤的肩膀，冷聲呵斥道。

因爲用力的甩動，以至於受了傷的瑞嬤嬤一個沒留神，卻是倒在了地上，疼痛不已的她，忍住不叫出聲，卻忍不住因疼痛而劇烈的顫抖著，擡眸看著舒雲沁，疼的呲牙咧嘴道，“大小姐在說什麼？老奴不明白！”

“好，既然你不願說，那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舒雲沁垂於身側的兩隻手臂帶動著寬大的衣袖，猛然間甩動生風，負於身後，衝著窗外高聲吩咐道，“本小姐要她的家人生不如死！”

“是，小姐！”空無一人的寂靜的夜色下，突然出現一道黑色身影，閃現在窗邊，恭敬應聲之後，轉身欲走。

“慢著！”瑞嬤嬤在聽到舒雲沁的話，看到窗邊的身影時，心頭猛顫，趕緊開口阻止道。

她不怕死，哪怕是她家小姐要了她的命，她都毫無怨言，這都是她欠夫人的，可她的家人無過，此事決不能牽連他們啊！

“你可是想好了？本小姐的耐心有限，像掉下山崖，摔斷腿的事情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舒雲沁轉了轉身，冷冷的掃了瑞嬤嬤一眼，又說道，“而且，本小姐最喜歡那些小孩子，聽說你的小兒子生的很不錯，本小姐的店鋪中剛好缺一些小倌，相信他去了一定會得客人喜歡的！”

舒雲沁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詭異陰狠的笑容，而且並未遮掩，讓瑞嬤嬤看了個清清楚楚。尤其是在看到瑞嬤嬤眸中閃過的恐懼後，她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是人，就會有弱點！

而瑞嬤嬤的弱點，就是她的那兩個兒子，只要主意打在她兒子的身上，就不愁瑞嬤嬤不上鉤。

當然，她也不會真的那般對待瑞嬤嬤的兒子，畢竟她的名下並未有這種店鋪，她也不會傷及無辜，只要瑞嬤嬤肯說出當年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原諒，畢竟瑞嬤嬤不是主謀，也未曾做過幫兇，有的也只是知情不報！

“不，不要……求小姐不要傷害老奴的家人！”瑞嬤嬤驚恐無法，又一次不住的叩頭，並伸手拉住了舒雲沁的褲腿。

可舒雲沁卻在這個時候猛然間擡腿，一腳便踢開了瑞嬤嬤，“想要他們活命，就看你的表現了！”

這個時候，她必須要狠！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老奴會將一切都告訴大小姐，真的，老奴都會說的，只要大小姐放過老奴的家人，老奴就是當牛做馬，肝腦塗地也一定會報答大小姐的！”

瑞嬤嬤聽到舒雲沁的話，心裡的石頭也終於放下了一些，大小姐這樣說，便是同意放過她的家人了，只要大小姐不傷害她的家人，她便將這些事情告訴大小姐又如何？

這麼多年來，她爲了這件事已經愧疚了很久，今日能借此機會跟大小姐講清楚，也許是件好事，最起碼他不用再揹著這樣的愧疚過日子了！

“報答就不用了，你只要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清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而且我還會醫好你兒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