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視

“這泥人捏得可真像。”莊清嬋站在了一處捏泥人的攤子前。

姜長寧見莊念紜眼巴巴地看著，笑問道：“紜兒想不想要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小泥人？”

“可以嗎？”莊念紜怯怯地問道。

在她還沒有對父親形成印象時，莊濟(jì)文就病故了。

廖氏在莊家，深入簡出，小心謹(jǐn)慎的活著，把女兒也教成了一個沉靜的性子。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喜歡，表姑買來送你。”姜長寧摸摸她的頭。

莊念紜開心的笑彎了眉眼，露出左臉頰，小小的酒窩，可愛至極。

捏泥人需要一點(diǎn)時間，幾人就站在攤子一旁等候。

這時，從街那頭走來一羣人，居中之人身穿銀白色繡團(tuán)雲(yún)花紋的華服，儀表堂堂，五官有若刀削，輪廓分明。

他左顧右盼，似乎對兩邊攤子賣得東西，都沒多大的興趣。

跟在他身邊的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他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

這羣人走快從姜長寧等人面前走過時，居中男子突然停了步，朝姜長寧這邊走了過來。

莊濟(jì)昌和莊濟(jì)盛攔住他，同時問道：“公子有何指教？”

酒樓派出來的護(hù)衛(wèi)，見狀，也立刻靠攏。

男子有禮地問道：“在下秦肇熙，不知兩位是哪個府上的？”

聽男子報了姓名，姜長寧擡眸看了他一眼。

秦肇熙，太后的外甥，皇帝的表弟，滎州郡公之子，亦是京裡衆(zhòng)多姑娘趨之若鶩的對象。

“秦小郡公好，我們是戶部莊左侍郎家裡的。”莊濟(jì)昌拱手道。

“你們站在這裡，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秦肇熙此語一出，他身邊的人，活像見了鬼。

一向傲氣的小郡公，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平易近人？

“家中小侄女買了個泥人，我們在此等候，沒有事情要勞煩小郡公的。”莊濟(jì)昌笑道。

秦肇熙這才注意到旁邊捏泥人的攤子，笑了笑，若不是這個攤子，他就要和這位美人錯過了。

“這幾位，都是你的妹妹？”秦肇熙問道。

“是的。”莊濟(jì)昌並沒有介紹姑娘們的姓名。

這裡是大街上，不適合將女孩們的閨名大咧咧的說出來。

秦肇熙也不好多問，看了眼姜長寧，笑道：“不打擾了。”

他帶人離開沒多久，泥人捏好了。

給了銅板，姜長寧一行人繼續(xù)在街上閒逛。

“好香啊。”莊清嬋吸了吸氣。

莊濟(jì)盛四周看了看，“是有人在賣玉蘭花串。”

衆(zhòng)人走了過去，小籃子裡是串成串的玉蘭花，香噴噴的。

姜長寧取了一串，往手上戴，忽感覺到有人在看她，環(huán)顧四周，她的視線與在對街茶館二樓一人對上了。

面如冠玉，氣度雍容，晉王赫連煜是也。

晉王見她看到了自己，脣角上揚(yáng)，笑容燦爛，還微微頷首。

姜長寧面無表情，平靜地把視線移開，取了兩串玉蘭花，纏在莊念紜的苞苞髻上，“我們紜兒是個香噴噴的娃兒。”

莊念紜開心的，又一次笑出了小梨渦。

姜長寧的反應(yīng)，逗樂了晉王，笑意加深，果真是溫柔良善的好姑娘。

莊耀宗若知晉王對姜長寧的評價，必嗤之以鼻。

能下令讓人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還讓他泡在井水裡一夜的人，是溫柔良善之人？

莊耀宗經(jīng)過那夜後，畏姜長寧如虎。

別說讓他娶姜長寧了，他連到姜長寧面前去，都不願意。

璜三老太太還在那遺憾，“懿旨下來之前，能定下親事就好。”

“祖母，您不要再說了，就算姜長寧不是秀女，我也不會和她定親的。”莊耀宗不想再被揍，泡在井水裡的滋味也不好。

璜三老太太以爲(wèi)孫兒嫌棄姜長寧是孤女，“你這孩子，姜長寧雖是孤女，但她得了太后的青睞，再說了姜家……”

“祖母！您是不是想我死啊？”莊耀宗大喊一聲。

璜三老太太嚇了一跳，茫然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您還記得那天我回來的情形吧，那就是她讓人做的。”

“怎麼可能？”璜三老太太不相信。

“一個能得到太后青睞的人，會是沒有手段的人嗎？祖母，她絕不是看上去那麼柔弱可欺，還是不要去招惹爲(wèi)好。”

璜三老太太還是半信半疑的，可莊耀宗堅決不聽她的。

牛不喝水，沒法強(qiáng)按頭。

再者姜長寧已是秀女，璜三老太太就算再不想放棄，也只能放棄打姜長寧的主意。

回到家中，莊念紜嘰嘰喳喳的跟廖氏描述著，在街上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看著小臉興奮的通紅的女兒，廖氏對姜長甯越發(fā)感激，“紜兒，喜歡寧表姑嗎？”

“喜歡！”莊念紜大聲的說道。

彷彿說得越大聲，就越能表現(xiàn)她對姜長寧有多喜歡。

廖氏笑，目帶寵溺，“喜歡就多去找寧表姑玩吧。”

她過得如同枯井一般，但不能讓女兒也和她一樣，活得這樣的死氣沉沉。

女兒還這麼小，還有美好的未來。

端午節(jié)，姑娘們玩耍、歇息了一天。

次日，照舊跟著彭姑姑學(xué)習(xí)禮儀規(guī)矩。

日子就在學(xué)習(xí)中，一天天的過去，到了五月中旬，陸續(xù)就有秀女進(jìn)京。

莊家也迎來了兩個參加選秀的秀女，一個是莊老太爺胞妹的孫女謝寶茵，還有一個是謝寶茵的舅父之女呂繡桔。

送謝寶茵和呂繡桔來京的，是謝寶茵的胞兄謝璋和呂繡桔的庶兄呂平勖。

他們來時，姜長寧和莊家的四位姑娘還在敞花院學(xué)規(guī)矩。

在莊老太太面前承歡的是莊濟(jì)科，聽到通報，他的反應(yīng)是：“不知這兩位妹妹長得可美？”

姜長寧長得雖美，可爲(wèi)人古板，處處講規(guī)矩，讓莊濟(jì)科非常不喜。

謝寶茵和呂繡桔的相貌，沒有讓莊濟(jì)科失望。

身形高挑的謝寶茵，杏眼桃腮，容光照人，穿著杏紅色衣裙，嫋嫋婷婷，宛若三春中最嬌嫩的花。

穿著粉藍(lán)繡花襦裙的呂繡桔年紀(jì)小，身材尚未長成，但膚色晶瑩，有著一雙怯生生的小鹿眼，亦是秀麗絕倫的小美人兒。

“兩位妹妹好。”莊濟(jì)科眼裡就兩女，沒有注意到身材魁梧的謝璋和清秀靦腆少年呂平勖。

謝寶茵落落大方的，對莊濟(jì)科笑了笑。

呂繡桔怯怯地看著他，往謝寶茵身後躲。

重要的兩個女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