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著面前出現的老白，一瞬間腦子就蒙掉了，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跟凱爺又回到了最初？

“凱爺……事情不對勁了。”我連忙對凱爺說道。

凱爺放下手裡的花圈，跑到我身旁。這時候門口那個披頭散髮的老白，就跟當初老白從萌萌大廈下面出現的時候一模一樣。

老白左手依然拿著一個髒兮兮的黑色皮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接下來老白會從皮包裡面掏出一張羊皮。

果不其然，和之前幾乎一模一樣，老白從黑色皮包裡面掏出一張看起來像破抹布的羊皮，對我晃了晃，然後“咚”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凱爺準備過去扶老白的時候，我連忙制止了他，說道：“等等……凱爺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事很奇怪。”

“廢話，當然奇怪了。”凱爺說道。

“我是說，事情好像在重複發生，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咱倆在棺材鋪的時候，確實是秦立人來訂的棺材，之後過了一兩個月，老白就出事了。而且那一天你剛好在整八卦花圈。”我說。

凱爺聽我說完，也皺起了眉頭，問道：“好像是這樣……你的意思是我們又按照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在發生？”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我先給月桐打一個電話。如果我沒記錯，接下來就是歐陽月桐會打過電話，這個老白的屍體先別動，你去把門關上。”

凱爺點了點頭，連忙跑過去把店門給關上了。我給拿出電話給歐陽月桐打了個電話，結果沒人接。我心裡就開始感覺有點緊張了。連忙又給姬懷初打了電話，響了三聲姬懷初就接了電話。

“怎麼了，秦楓。”姬懷初在電話那頭說道。

“月桐在你旁邊麼？”我連忙問道。

“在，你說話怎麼怪怪的，出什麼事了？”姬懷初問道。

“沒事……在就好，明日和老白沒事吧？”

“都沒事，今天都挺正常的。”姬懷初說。

“行，那我知道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這邊沒什麼事。”

“恩，知道了。”

之後我就掛了電話，其實本來我是想讓姬懷初過來的，但是又怕家裡的老白和明日沒人管，只能先自己查查看了。

我蹲下老白的身體旁邊，將老白扶了過來，這個人確實是老白，而且跟之前一模一樣。胸前的衣服破了幾個洞，我把衣服解開以後，就看到老白的胸前被屍蠱鑽了好幾個洞。

“跟之前一樣麼？”凱爺在一旁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氣味是一樣的。看看別的吧。”

說完我將老白手裡握著的羊皮拽了出來，羊皮和之前也是一模一樣的，有著佛像的腦袋，像是從一整塊羊皮上面撕下來的。

我又將老白身旁的黑色皮包打開，裡面還是有好幾張照片。第一張就是第五佩蘭死亡時的照片。

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兩隻眼睛驚恐的睜著，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人恐怖的事情一樣。

“凱爺，你怎麼看？這照片和羊皮都一模一樣，沒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把照片遞給凱爺說道。

凱爺接過照片，皺著眉頭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搖著腦袋說道：“看不出來什麼，跟以前的一模一樣。不是我納悶的是怎麼會又出現一個老白？”

“我也不清楚，兩種可能，第一，時間的錯亂。第二，這是幻境。而且很有可能跟之前那個人影有關。”我說。

“要不把老白救起來問問？”凱爺皺著眉頭問道。

“試試看吧，不過小心一點，先準備道陣。”說著我就圍著老白的屍體畫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玄武道陣，剛好把我們三個罩進去。

接著我在老白身上貼了幾張道符，那些屍蠱就從老白的體內鑽了出來。剛鑽出來，還沒來得及逃竄，身子一翻騰，掉落在地上不會動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會的我了。

這玄武道陣，就算是屍王級別的都不行，更別說這種屍蠱了。接下來只要給老白喂點我的血就可以了。

於是我把自己的手腕，放到老白嘴邊，給他餵了幾口血，接下來就是等著這個老白醒過來了。

我看了看四周，把店裡給掃了一遍，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生。然後就坐下來，警惕的等著老白醒過來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老白的手指忽然動了動，估計是要醒過來了。這時候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於是變的更加謹慎了，除了盯著老白以外，時不時的看看頭頂，生怕剛剛那個鬼臉再次出現在上方。

就在這個時候，老白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喊道：“秦楓，跑！這墓我們動不得！”

然後再一次的昏迷了過去。

可能是我太專注了，被老白的這一舉動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凱爺忽然說道：“秦楓……我忽然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我問。

“這個是幻境……有人要告訴我們一些東西。”凱爺說道。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問。

凱爺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你想想看我們爲什麼會看到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而且歐陽月桐也沒事，只看到了秦立人和老白。我覺得是不是當時我們遺漏了什麼？”

“有這個可能，畢竟如果是回到過去的話，太不合常理。”我說。

這時候地上躺著的老白忽然咳嗽了兩聲，睜開了眼睛。

“秦楓？”老白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問道。這神情太像了，應該說這就是老白。

“老白？”我問。

結果老白的眼神忽然轉向天花板，推了我一把說道：“小心！“

我沒有留意，被老白這麼一推，朝旁邊側了一段距離。接著就看到一個身影拿著九幽寒血刃刺向了老白。

速度太快了，老白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心臟硬生生的捱了一匕首。老白悶哼了一聲，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我這纔看清楚面前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袍，臉上帶著一個京劇的臉譜面具。身材看起來跟我差不多。

“你是誰？“我問道。

這個人從半蹲著慢慢地站了起來，將手裡的九幽寒血刃放回腰間，說道：“你應該能夠猜的出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明顯是故意變聲了。

“秦仙？還是未來的我？“我問。不過我更加懷疑這個人是未來的秦楓。

“是誰並不重要。“臉譜人毫無情感的語氣，就像機器人一樣。

“剛剛是怎麼回事？“我問。

“你不是看到了麼？“

“幻境麼？“

“算是吧。“

“你爲什麼殺老白？“我問。

“因爲有些事情不能讓你知道。“臉譜刃說道。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知道今天我會有這樣的幻境，所以纔會出現阻止，對不對？“

“基本上是這樣。其實你見過我很多次了，而且還跟我說過話。“臉譜男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把我搞糊塗了。

“見過你很多次？還說過話？你肯定不是秦仙，身材不符，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未來的秦楓，對麼？“我問。

“往幻境裡面猜。“臉譜男說道。

“哪個幻境？“

“你第一次進入幻境是在哪裡？還記得麼？“臉譜男說道。

“第一次？我想想……萌萌大廈下面的白玉地宮麼？“我問。

臉譜男搖頭。

不是麼？當時我、老白、凱爺我們都睡著了，然後就出現了一個幻境，就是歐陽月桐出現在古墓裡的幻境，不過那個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夢境。

夢境……等等，難道是？

“黃泉客棧麼？你是那個客棧老闆？只有黃泉客棧那個幻境我出現過很多次，而且也確實跟那個客棧老白說過話。怪不得我第一次問他，見到我爲什麼不感覺我的穿著很奇怪。

這麼說來……你是……秦天！“我問道。

臉譜男忽然將身子轉了過去，雙手背的後面，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不對……秦天不是我麼？“我問。

“你錯了，秦天不是你，只不過秦天這個名字是因爲你而出現的。“秦天說道。

“你沒有死？“我問。

“生死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秦天說道。

“那你能告訴我，所有的一切是爲什麼麼？你爲什麼要建造歸魂墓？第五佩蘭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建造歸魂墓是爲了封印自己？“我問。

“如果我被封印了，你現在還能見到我麼……我建造歸魂墓只是爲了想要改變天道而已。後來陰差陽錯的才造成了那樣的後果。秦楓，你以前是不是認爲，你就是我，就是秦天，歐陽月桐就是姒夢？可是你錯了……你從來都是你自己，歐陽月桐也從來都只是歐陽月桐。

有一點你們之前想對了，我之所以九魂分離正是爲了躲避天道，也就是說天遠難憶夢，秋初寒蕭楓，你們每個都是單獨存在的。你回到了過去，給似夢起了名字，給第五佩蘭起了名字，甚至給秦天起了名字，但是你跟他們沒關係，這就是天道。而我想要做的，就是改變天道，改變天道就是讓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我控制了，我就成功了，如果我失敗了，依然無法窺探天道。“秦天說道。

“看來，你失敗了。“我說。

“是，我失敗了。可是你們還是按照我當初設計好的那樣，最後會進入歸魂墓。“秦天說。

“如果我不去呢？“

“你沒得選。或者說，你可能根本就無法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進入的歸魂墓。“秦天說。

“什麼意思？歸魂墓到底在哪兒？“

“不能說。“

“又是不能說，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能說，爲什麼還要在我們面前出現？“我問。

“想要改變天道。“

“那這次你出現是爲了什麼？“

“阻止今天你出現的幻境。“

“你怕老白會說些什麼？“

“對。“

“我能問幾個問題麼？“我說。

“問，不能說的我不回答。“秦天說。

“秦仙是你和似夢的兒子？“

“是。“

“似夢呢？“

“死了，在歸魂墓。“

“可是似夢的魂魄明明已經三魂合一了。“

“不一樣的，借屍還魂永遠都只是借屍還魂。歐陽月桐是歐陽月桐。“秦天說。

“那爲什麼她會有似夢的記憶？“

“你能問點重要的麼？“

“歸魂墓在哪兒？“

“說過了，不能說。“

“歸魂墓是個怎樣的古墓？“

“很難描述，這麼跟你說吧，勝秦始皇陵百倍乃至數百倍。“秦天說。

“明日會醒過來麼？“我問。

“現在應該醒了，白葬天不久也會復活。“秦天說。

“好了，我不再問了，這就夠了。你能接我一招麼？“我說道。

這時秦天忽然轉過身來，看著我問道：“接你一招？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強而已。“

“很強，你不會明白的。“

“不試試怎麼會明白，來吧，接我一招，我只打一掌。“我堅持和秦天過招。

“你可能會喪命的。“秦天說。

“如果我堅持呢？“

“秦楓……看清楚了。“秦天說完，緩緩的蹲了下去，然後微微擡起手掌，忽然重重的拍在了地面上。

一瞬間，地面就顫動起來，一條巨大的裂縫就裂開了。奇怪的是我跟凱爺仍然站著，並沒有掉進縫隙裡面。不用說，秦天已經在這裡佈下空間道術了。

這道裂縫一直在裂開，一直到我看不見裂縫的邊緣，周圍遠遠看過去，已經是一片深淵了。

“看到了麼？“秦天說。

“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麼？“

“問吧。“

“時間錯亂，平行空間，穿越過去，我都不想弄明白，因爲這些早晚會弄明白的。可是有一件事，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弄明白。那就是你爲什麼要做這一切？爲什麼想要改變天道。“我問。

“忘了……秦楓，就到這裡吧。最後提醒你一點，你們到歸魂墓裡面所面臨的事情，將會是你們人生中最殘酷的事情。等你經歷過那些殘酷的事情以後，你也許會明白，我爲什麼想要改變天道了。好了……明日已經醒了，去找歸魂墓吧。“

秦天說完，身影就消失了，周圍一瞬間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我和凱爺站在店裡，我手裡拿著那面能看到未來的青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