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動脣角，如鯁在喉，吐不出咽不下，最終也扯了睡袍裹在杜明慧的身上，將她拉出了浴室。
外面站著兩個身影，鬼帝和姝華。
姝華一臉無奈的看著我，而鬼帝，他特麼的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樣子，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此時我真想毀了他那張和姝華有些像的臉，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他這麼無恥的。
杜明慧神情緊張，小手抓著我胳膊，低聲對我抱怨。
“灣灣，你爸爸來了，你怎麼都不說一聲，我這樣子怎麼好見公公。”
我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突然就不知道該告訴她真相，還是就這樣讓她以爲和她一起的是姝華。
“沒什麼不好見的，真正沒臉見的不是你，是他。”
我的手一指鬼帝，將杜明慧拉到身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過去姝華那裡，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的告訴杜明慧。
“杜明慧，我一直都瞞著你很多事兒，蒼其實是鬼，我肚子裡的也是鬼胎，還有和你在一起的也不是姝華，是一個無恥卑鄙的傢伙，不管他是誰，你都不要再去想再去在意，我會帶著你離開這裡，從今後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們只有一個母后，現在你醒來好嗎？不要在沉迷進夢裡，這只是一個夢。”
鬼帝的眸光一瞇，下一秒就衝過來要前杜明慧，我反手就將手裡的短劍刺了過去，蒼給我的不只是他的力量，還有他的一根肋骨。
冰冷的劍刃刺進鬼帝的肩膀裡，我還是心軟沒有刺進心臟的位置，沒有血流出來，只有一道道黑霧從傷口處冒出來，鬼帝的身影變得透明，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你.....弒父？”
我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字的反問回去：“弒父？我只記得母后。”
轉頭，我的眼睛緊緊的看著被嚇到的杜明慧，近乎催眠似的告訴她：“杜明慧，看見了嗎？這是夢，只是一個夢而已。”
“夢，只是一個夢而已。”
杜明慧愣怔的看著我，喃喃的重複著我的話。
對，就是夢。我悲傷的看著杜明慧，隨後擡手將她的眼睛蒙了上。
“好好睡吧，醒來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呵呵呵，孟灣，你還真是夠自欺欺人的，她肚子裡已經有了.....。”
鬼帝的話沒說完，姝華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身體瞬間消失。
姝華一句話也沒有的看著我，隨後跟著也不見了，整個房間只剩下我和杜明慧，我牽著她的手到了牀邊，讓她躺下去，睡吧，等睡醒了，一切就都不會記得了。
夢境和現實交疊，我睜開眼睛看著睡在牀上的杜明慧，擡手將臉上的眼淚擦了去。
姝華背對著我站在窗前，黑色錦袍襯得他多了幾分霸氣和陰鬱，一陣風吹進來，捲起他銀色的長髮，他慢慢轉身面對著我，輕聲問了一句。
“小妹，一定要離開嗎？”
“如果在這裡也是一樣被傷害，我寧願出去面對鬼姬和雅子，最起碼她們歹毒兇殘的光明正大。”
姝華動了動脣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一步一步走出去，最終也沒看一眼躺在牀上的杜明慧，他不愛她，尤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
等我起身後，不經意間我看見了杜明慧的眼角有眼淚流下來，她是醒來，還是又在做夢？
擡手，我擦去了她臉上的眼淚。
杜明慧睜開了眼睛，她眼底一閃而過複雜，隨後啞著嗓子開口：“灣灣，我夢見蘇妍了，那傢伙似乎愛上了一隻殭屍，哎，真是做了個古怪的夢，這個世界怎麼會有殭屍呢？”
我的手一抖，含糊的說了一句：“或許有呢，鬼都有，杜明慧，你還夢見了其他的嗎？”
“哦，也沒夢見什麼，就是感覺身體好累，灣灣，我好像請的假到期了，如果再不回校，林老師會拿把刀追殺我的。”
“那我們就回學校好了。”
我故作輕鬆的說著，可是我的心很沉重，門外已經有傭人等著，沒有行禮，我拉著杜明慧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門外已經有車在等著，一個身影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竟然是琿奴，他將車門拉開，恭順有禮的開口。
“夫人，請上車，杜同學請上車。”
我有很多問題，這裡不是可以談話的地方，我能察覺到鬼帝不甘的視線一直在這裡停留著，我拉著杜明慧讓她先上車，隨後轉身冷冷的看了某處一眼才上車。
琿奴隨後關好車門，坐上副駕駛，我這才發現開車的竟然是鬼司機，他依然是老方式和我打著招呼，頭直接一百八十度轉過來。
“呀，他的頭？灣灣，我沒看錯吧！”
杜明慧驚呼出聲，我卻心裡嘆了一聲，她現在也能看見鬼了。
完全被嚇到的是鬼司機，他嗷的一聲嚎，直接把車開進了牆裡，然後穿牆而出，好吧，我揉眉，現在這一車裡，都不是正常人了。
鬼司機大概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太跳脫，他尷尬的笑了笑和杜明慧打招呼。
“嘿嘿，杜同學好。”
吧嗒，他兩個眼珠子就掉杜明慧的膝蓋上，來回轉悠著看著她。
“呀，你眼珠掉了，是不是看見美女脫眶了？需不需要灣灣幫你按回去？”
杜明慧一邊說著，一把拉著我胳膊，小手明顯是抖得不行。
一隻白森森的手越過駕駛車座，鬼司機自動的撿走了他的兩個眼珠子按了回去。
杜明慧牙齒打顫，貼著我的耳朵問了一句：“嚇死我了，灣灣，我表現的怎麼樣？”
“比我好。”
我對著她舉了個大拇指，我第一次是踹車門就要跳車，結果還沒成功。
杜明慧得意的笑了笑，隨後想起什麼，剛要開口突然笑容凝固，下一秒就尖叫出聲：“他，他....。”
我轉頭看過去，頓時哭笑不得，鬼司機還是惡作劇了一把，又嚇到了杜明慧一把，他把腦袋拔下來按方向盤上了。
車子行進到一半，剛剛還熱鬧的街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白霧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