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顫抖，死死盯著滿臉痛苦的煞鬼，“你知道這種滋味了吧？那樣的捉弄很好玩嗎？你這個惡鬼！這麼輕易地讓你魂飛魄散豈不是便宜你了？”

葉涼說著，拿出她的洋娃娃，灌輸了鬼氣。紅裙子的洋娃娃嘻嘻哈哈地怪笑起來，笑得人心直髮慌。

洋娃娃小小的身子向煞鬼飛馳過去，原本紅豔豔的嘴巴張開，露出尖尖的牙齒，猛地一口咬在煞鬼的眼睛上。

“吧唧”一聲，把煞鬼右邊的眼珠子咬了出來，那黑黝黝的窟窿流出黑色的水來，與渡陰河的河水融爲一體。

煞鬼的嘴巴已經張到極致，無聲的尖嘯讓人看了更痛。被束縛著的雙手浸泡在渡陰河水裡，撲騰地掙扎著，很快被渡陰河吸收了雙手的鬼氣，軟趴趴地浮了上來。

洋娃娃將眼珠子嚼了幾下，嚥下去之後紅豔的嘴巴似乎要滴出血來。繼續興奮地往另一邊眼珠子襲擊。

“沒想到這小丫頭挺狠的。”魅在我耳邊驚訝道。

我靜靜地看著，其實若是有人這樣傷害我婆婆，我也不會輕易饒過他的。所以我完全理解葉涼現在的心裡活動。她的那一滴悲憤的眼淚，像是滴到我心裡面。

葉涼還不泄憤似的，繼續往洋娃娃身上灌輸鬼氣，洋娃娃的紅衣一下子膨脹了幾倍，伸出舌頭慢慢在煞鬼的脖子游弋。

煞鬼的身子不斷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痛苦，或者兩者都兼有。

洋娃娃終於玩弄夠了，尖尖的牙齒扎進鬼魅的脖子，一點點，一點點地把他的皮肉往外撕扯，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

一口又一口，直到把他的脖子都咬了一圈，煞鬼的頭要斷不斷地掛在身子上。

渡陰河把煞鬼的鬼氣也吸收得差不多了。葉涼眼裡閃過一絲暴戾，洋娃娃也暴怒起來，將煞鬼無聲尖嘯的頭徹底咬斷，煞鬼幾乎透明的身體沉下渡陰河，慢慢消失不見。

“可泄完氣了？”聞人傾墨難得開口問道，神情還是清冷一片。

葉涼搖頭，冷聲道：“就算他重複一百遍的死法，也消除不了我的心頭之恨。”

“不早說。我可以在他瀕臨死亡之際，給他繼續輸送鬼氣，你可以一直玩下去。”

魅在我身邊打了一個冷戰，“你家這位，真是可怕。”

我心裡卻微微感到一絲熨帖，聞人傾墨這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安慰葉涼。如果他對我坦誠一點，或許我們就沒這麼多誤會了吧……

“接下來去哪裡？”我開口問道。

聞人傾墨身子飄了過來，“回去刑官府邸。”

“刑官府邸？！”墨羽和魅同時震驚地開口。

“你們不必害怕，他不會收了你們的。”聞人傾墨說道，想要伸過手來牽住我垂在兩側的手。

我下意識側身，他抓了個空，身子一僵，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我的心忽然空了一拍。

“走吧。”

聞人傾墨說完，率先轉身在前面帶路。

葉涼情緒低落，靜靜地跟在我身側，魅一直在逗她玩，卻始終不見半點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