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鬼面觀陰
那個觀音像看著很奇怪，我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發現它身後在冒黑氣，一團團的。
我皺眉，沒說話。
“這個屋子好像荒廢了很久，之前沒有發現。”紫默說道，連盤踞在這一方天地的雷雲宗都不知道，這個隱藏得很是隱秘的屋子，難道真的是那古捲上紅衣女子在山下的家。
裡面的東西當然不可能保存下來，風吹日曬的，連點痕跡都不留。
唯獨那個觀音像很是奇怪，我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兒，佛教對這些很講究，觀音像似乎是左手託瓶，右手捏著，記憶裡面是這個樣子，不是很確定，往常看都是佛光普照的，可是今兒看卻有些陰森了。
“這個觀音似乎很奇怪啊。”我問道，在老家有這種傳聞，就是那些製作佛像的人，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專心致志，不然如果弄錯了什麼，可能就帶來滅頂之災。
老家以前有來過騙子，裝成佛門子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佛像，裝飾什麼的完全沒有章法，那會兒他們告訴我，那羣騙子在廣場上露營睡覺，積攢了好多錢，把那些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第二天有人發現他們都死了，死狀極其慘烈，這事兒挺邪乎的，我也是回老家的時候聽過一次。
“你這麼一說還真的奇怪，她的手勢是反的。”紫默說道，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果然這個觀音有邪乎。
青璃在我耳邊說道：“以前在西南地區有這種傳聞，不知道真假，有一種不是佛像，早前傳教過程中，出了差錯，其實那是相當邪乎的東西，叫鬼面觀陰，她身上的陰氣很重，將這種觀陰放在家裡，十有**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青璃給我科普了一下，聽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當初在古捲上面的記載，不就是這麼說的嗎？早起傳入過來，新事物是很難被人接受的，期間有些差錯也是正常的，我看了一眼屋子，將剛纔青璃說的告訴他們。
靳衍凝眉，似乎想起什麼：“當年佛教突然興起，坊間好像真的有人因爲這樣帶來血光之災，只是那會兒沒人追究，死了的一個村子被掩埋起來，之後好像再也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小棠做過類似的調查，那個年代的的確確很容易出事。”
什麼小棠，不就是蘇棠麼，我不去看他，心裡奏是不爽了。
靳衍拉我的手，他沒有說話，只是拉得很緊。
“這家可就在古剎的腳下，你不是說古捲上面寫了故事嗎，怎麼說的？”紫默問我，我將那個悲慘的故事告訴給她，我也覺得奇怪，男主人還是個僧人，怎麼可能將期間的東西搞錯呢。
除非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會是誰呢。
我將古卷裡面的線索全部都串了一遍，最最可能的就是修訂那古卷的人，可是上面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我從哪裡去找。
紫默在屋子裡面來來回回，大山裡面的天氣說變就變，剛纔還是豔陽高照，現在卻下起雨來了，阿衍手裡的那隻山精更加狂躁了，一直揮舞著爪子，就好像是想要逃離一樣，我看向他，對阿衍說：“讓他跑，他好像想去哪裡一樣。”
山精還沒那麼牛，不可能有自己的思維，阿衍聞聲鬆開了手，任由那隻山猴子往前面跑去，果然一掙脫開就撒開歡的跑，我們跟在後面，他沒走幾步，就嗚嗚嗚得哭起來了，哭聲和之前虎子的不太一樣，他好像是在模仿什麼，在他前面有個小洞，洞裡面好像有什麼。
山猴子在這裡停下了腳步，來來回回，很不安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對阿衍說：“要不要下去看看？”
“是虎子！”靈靈吼了一句，那邊有隻鞋子，是小孩子的鞋，靈靈認出來那是虎子的鞋。
難道虎子掉下去了，剛纔山猴子那麼大的反應是爲了通知我們，想想都有些奇怪了，不是說山精只會迷惑人麼，什麼時候會救人了。
紫默當下便進了那個小洞，我們在外面等她，那個小入口太小了，一個人進去都覺得有些擠，等到紫默出來，雨已經嚇得很大了，紫默拎著個小孩出來：“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見虎子出來之後，那山猴子一個閃身，就竄進了山洞，消失的無影無蹤。
“裡面是個通道，可能是它老家，我們還是不要打攪的好。”紫默說道，大概是虎子佔了山猴子的老巢，才鬧出這麼一出。
不過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沒多想，我看著虎子，這小孩子臉色鐵青，完全沒了血色，雖然只是昏迷，但之前應該遭受了什麼。
“下雨了，還是先下山吧，這裡的事情弄明白了也沒用的。”紫默說道，儘管我的心裡諸多疑問，但她還是一怔見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我查的清清楚楚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趁著暴雨來臨之前下山了，虎子被送去治療，他的情況可不太好。
這麼一來，那廢棄的古剎早就成了人們口中的禁忌，他們不去提，我也不會問。
回到我的房裡，肖欽已經在等紫默了，他擰著臉冷聲道：“你明明知道那是禁地，爲什麼要帶外人去？”
是呵斥，難道見肖欽這麼對紫默，我的確是外人，他沒說錯。
紫默輕聲道：“沒有她，虎子只怕是要死的，古剎裡面有什麼你們很清楚，可是我們不知道！”
這是第一次，看得出來紫默鮮少這麼跟肖欽說話，就像是一個很聽話的屬下突然反抗領導一樣，看著都有些怪異，紫默的情緒有些激動，和以前看著冰冷的姑娘不一樣，在這些小孩子面前，她似乎多了一絲溫柔，就之前跟靈靈在一塊兒，難得看紫默那麼有耐心。
“學會頂嘴了，跟她一起學壞了吧，紫默你要記得你要忠於組織，千萬不要做踩線的事情！”肖欽冷聲說道，最後看了我和阿衍一眼，便摔門出去了。
我嚇了一條，做領導的脾氣都這麼大麼。
紫默臉上出現疲憊的神色，笑著說道：“別理他，他就是這樣，沒事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她，輕輕拍拍紫默的手，可就在我拍她手的時候，紫默下意識躲了一下，我皺眉：“你受傷了？”
紫默凝眉，她手上是一道駭人的口子，什麼時候傷了，血隱隱流出來。
紫默揮手：“沒事的，這點小傷我自己來。”
紫默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我心裡一驚，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我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對紫默的脾氣也有些瞭解，總是覺得怪怪的，不過她不想我跟著，我也沒打算跟著她。
我和阿衍坐在屋子裡，相顧無言。
青璃在我耳邊打著哈欠，笑著調侃我：“相顧無言，你們真的這麼愛對方嗎？”
這貨最近總是這麼不要命。
我看了一眼阿衍，他不說話，我覺得有點尷尬，對，就是尷尬，一對戀人之間居然出現了尷尬的局面，這真的要死要死的。
“我……”
“我……”
我們異口同聲的開口，就是這麼默契，我讓他先說。
“歡歡，你怪我嗎？”阿衍開口，我搖頭，不怪。
記得有那麼一天，也是阿衍安靜的給我講故事，他問我好奇不好奇蘇棠的事情，我搖頭，他問我好奇不好奇，在陰山墓地裡面發生的事情，我頓住了，不是好奇，而是必須知道。
我本以爲這樣的事情，從別人的嘴裡知道真相會有翻轉，可能會把我感動死了，可是現在呢。
他要說，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其實在你們想要對靳邢動手的時候，就在那個時候，我感應到了，這或許是雙生子之間的感應，我最後還是選擇保下他，我們對調了身份，所以後來面對你的，不是我，而是靳邢。”阿衍說道，這特麼該死的真相。
對調身份，我怎麼就沒有發現端倪了，是他媽媽出來的時機不對。
他媽媽把我的思緒都擾亂了，連阿衍和魔頭都分不清楚了，難怪那雙眸子冰冷得很。
我心裡一顫，看著他，我想問阿衍爲什麼要保下靳邢，他卻一把抱住了我，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我能感受到他的戰慄，是害怕吧，要是那個時候，我解決了他，那纔是畢生最大的災難。
被自己深愛的女人殺了，這樣的設定想想都讓人倒胃口！
“我欠他一條命，這樣算是償還了，以後都不欠他了，歡歡，我那會兒想過，萬一你們殺了我，這也是命，可是我活下來了。”
阿衍的語氣裡面帶了一絲絲的雀躍，他繼續說道：“這就是上天要做的事情，你我之間的緣分盡不了的，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怕了，在面對你的時候，可是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你迫不及待得來找我，而我就在這裡。
這是最好的愛，也是最好的結局。
我不想要錯過，不想要那麼多的誤會，有你，此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