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示學(xué)著中醫(yī)的模樣,伸手在我的脈搏上探了探。我看著她的眉頭皺了皺,我的心也立即跟著緊繃了起來。
可她只是稍稍擰了一下,隨即又疏鬆開來。我的心也立即鬆開了。
“怎麼樣?我……”我開口向如示,打聽著我自己的身體狀況。
雖然現(xiàn)在是西醫(yī)當(dāng)?shù)溃晌覍χ嗅t(yī)卻是一直都很神往的。覺得只是探探脈搏、看看人的氣色什麼的,就能看出病狀,那簡直太神奇了。
“你受了傷?”如示收回爲(wèi)我探脈的手,又將目光看向了我受傷右手腕上。
手腕上還用白色的紗布包裹著,紗布包裹得很厚,並看不見裡面的傷口和透出的紅色血跡。
回想起那天在商場外遇到的事情,到現(xiàn)在我也依舊是心有餘悸。
“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並不是很想再要去回想那天遇到的事情,因爲(wèi)當(dāng)時的無助於害怕都已經(jīng)過去,而在以後,若是還要這麼走下去,我們勢必還會遇到更多更艱難、更危險的事情。
如示閉上眼睛沉思了一陣,突然開口道:“是被行屍咬的?”
我眼眸一顫,詫異的看著如示。沒想到她當(dāng)時雖然不在,卻知道我被行屍咬了!
見我不語,如示從我的神情反應(yīng)當(dāng)中,也知道她是說對了。
事實(shí)上她剛剛也並不是真的再問我,我始終覺得,如示事前應(yīng)該都是知道了,卻又佯裝不知道的,故意問問我罷了。
如示雙眸定定看著我,道:“你知道……被行屍咬到之後,也會變成他們那樣,全身腐爛……”
“我知道!”我匆匆打斷如示的話,不想要她對行屍再做過多的描述。
我並不知道什麼行屍,可生化片卻也看過幾部。那些屍體的模樣,與生化危機(jī)裡面的喪屍並無二樣。
或許我不瞭解行屍,可對於被喪屍咬到,病毒擴(kuò)散之後也會變成喪屍這一點(diǎn),我也是知道的!
如示不再說話,只是兩眼盯著我的手腕,眸色如墨。
想著我可能也會變成那天見到的,那些噁心的東西。我就覺得胃部一陣翻滾,整個人覺得噁心得厲害。
若真要變成那樣,還在這世界上活動。我寧可在全身腐爛之前,就讓自己的身體消失在這個世界。
我擔(dān)憂的問如示:“如示!我真的會……”
如示開口呢喃著:“萬物有緣,皆是因果!呵!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你的緣,還是你的惡果!”
她的神情哀怨、悲憫,年紀(jì)歲不大,看上去卻真有幾分得道的感覺。
她的話音落下,屋子裡瞬間也安靜了下來。
我沒有說話,她則在沉思。
“對了!那個小魔王……”如示突然又開口問:“他那是什麼情況?”
“戩兒他……”心中纏繞我的憂慮,在想起被冰封住的戩兒時,立即被拋在腦後。好不容易稍稍好點(diǎn)兒的心情,頓時又如墜冰窖。
如示問:“玄冰符是我放置在他身上,用來壓制他體內(nèi)戾氣的。爲(wèi)什麼這符咒會突然爆開?你們那麼到底遇到了什麼?”
“壓制戾氣?”我一聽就有些傻眼了。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況,我才瞬間恍然。“你是說……那個變成冰,裹住戩兒的東西……是你弄的?”
如示猶豫了一下,隨而點(diǎn)點(diǎn)頭。道:“算是吧!”
轉(zhuǎn)而她又道:“若非他靈氣暴走,玄冰符是不會炸裂冰封的!那天你們到底——”
話沒有說完,房間突然一陣搖晃。
如示的話被打斷了,我坐在牀上搖晃了一陣,險些直接被甩到地上。
站在地面上的如示,也隨著那一陣波動,而搖晃起來。
好在那如地震般的搖晃並沒有維持太久,等著波動之後,整個天地又立即安靜下來。
除了被晃了一地的狼藉,以及被晃得東倒西歪的,桌子、椅子和櫃子,所有的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
我茫然無措的看著如示,而她則仰頭看著房間外邊。
我兩都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如示長長吐了一口氣。
我顫顫巍巍的開口,問:“如示!剛剛那是……”
如示搖了搖頭,眉眼緊皺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她低喃一聲:“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不可能呢?我心中也是一陣鬱悶,想要開口問如示,她卻已經(jīng)擡腳向房間外面走去了。
“如——”我開口欲叫住如示。話只說了一個字,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往前撲了一下。
我張著嘴,伸手忙扶住牀沿,這纔沒讓自己從牀上直接掉落到地上去。
“啊!”我驚呼一聲,忙縮回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剛剛……我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嘴裡掉了出去。
“怎麼了?”如示聽到我剛剛的驚呼,站定腳步回過頭來。
可當(dāng)看到我這邊時,她那淡然的臉上,緩緩露出詫異與驚恐的神情。
我不知道如示看到了什麼,竟然連她也會露出如此的神情。而事實(shí)上,我也並沒有見到她當(dāng)時臉上的神情。
“呵!怎麼?見到我……你不高興嗎?我以爲(wèi)……你會很高興見到我呢!”女人的聲音,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兒的嫵媚感。
聲音依舊是如示的聲音,可那聲調(diào)卻與如示一點(diǎn)兒也不像。
“這個聲音……”正抵著頭的我,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感受著突突跳動的心,忐忑的慢慢擡起了頭。
首先我看到的,是紅色的裙襬。緊接著是一聲赤紅如火焰般的長裙……
再往上看,是那勝似白雪的肌膚。再往上……就是一頭刺目的白髮,以及與如示一模一樣的臉。
妖豔的紅眸,帶著叫人心頭髮顫的鬼魅感。
無可否認(rèn)的,眼前這個紅衣白髮的女人,模樣雖然是與如示一模一樣,可看上去卻要比真正的如示明豔漂亮不少。
“你似乎很得意?”那邊的如示,白裙黑髮。面色沉吟冷靜,已經(jīng)看不出先前的情緒波動的模樣。
“得意?”紅衣如示微微揚(yáng)起眉頭,扭了扭纖細(xì)的腰,輕蔑的笑道:“對於你這麼個膽小鬼,我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白衣如示皺眉,頗爲(wèi)氣惱的瞪向?qū)γ娴募t衣如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