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繁華街道旁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緊閉木門。風吹過,行人匆匆卻能嗅得些許的血腥之氣??蜅?,身著黑色夜行服的蒙面者倒了一地。
一間雅房,催人慾睡的昏沉香在空氣中氤氳著,久久不可散去。瀾拂袖端起一杯瓷杯放置嘴邊輕抿。
“我這次是特意來和落雨殿下聊聊與靈界與仙界大戰(zhàn)的事宜的?!奔毤毱肺夺釘E眸正視著面前身著一襲紅衣身材妖嬈火爆嫵媚的臉上卻是百感交集的落雨。
一抹不明的笑意在嘴角勾起卻隱匿於佈滿水藍色紋路的面具之後,不令人察覺。輕放下表層黝黑的瓷杯。光在杯沿處的水漬上折射出些許的光芒。
落雨完全不記得除了幻以外還有誰有這個熊心豹子膽敢在她這個靈界真正的掌權者面前如此的輕率且不知禮節(jié)。對於落雨的身份彷彿一概不知,自然也沒有行什麼基本的禮節(jié)。
事實上落雨總覺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子一襲藍衣飄飄很是眼熟,只是時間似乎過於遙遠,眼前的景象也實在是模糊,無論如何就是回憶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不知道落雨殿下對於這次聯(lián)手妖界攻打仙界的計劃做的怎麼樣了?!睘憼棵嬕恍Γ跋氡赜心俏换渺`獸大人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吧?!彼従彽纴恚曇艉寐犞翗O。
“你都知道些什麼。”微瞇雙眼,眸中頓時迸發(fā)出危險的光芒。落雨並不覺得這個眼前來歷不明的男子會知道的這麼多。
雖然靈界準備攻打仙界是衆(zhòng)所皆知的事情,但是那也只是因爲靈仙兩界世代結仇的原因而想做個了斷罷了。
可是瀾卻偏偏加上了與妖界聯(lián)手。在落雨身邊的人都知道幻的厲害,從那些人嘴裡打聽消息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如果知道幻原本是靈獸的話,那恐怕十有八九跟幻本身就有交集。
眼前這個男人,不容小覷。
“我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边@棱模兩可,似答非答的回覆一時間讓落雨語塞,沒辦法在接下去問?!澳阒灰牢疫@次來對於靈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好了,我會靜靜的聽著?!比莶坏皿@訝,落雨就被眼前的瀾神秘且強大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和幻的力量很相像,都和虛幻,但卻具有強大的破壞力和摧毀力。
“首先,你必須要在仙界挑起戰(zhàn)爭。”不再歡言挑塏,語氣變得凝重嚴肅,“當然我相信這一點我不用說你爲了靈界的利益也一定會這麼做?!?
“其次,我並不是要你正面和仙界發(fā)動戰(zhàn)爭。仙界如今已經(jīng)是脆弱不堪,若是沒有神界的支持那麼仙界就是強弩之末,遲早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所以我們要做的應該是在神界大軍還未到達仙界時先向神界正面發(fā)起挑戰(zhàn)。”
“相信你也收到情報,仙靈邊界已經(jīng)崩潰,而靈界周邊的一直賴以生存的毒雲(yún)霧近些日子竟然在慢慢淡去,而兩頭靈獸也不知所蹤,如若讓神界大軍順利到達仙界支持,那麼對於靈界來說並將釀成大患?!?
“我們向神界發(fā)起挑戰(zhàn),但是,要把戰(zhàn)場放在仙界。仙界的布魯桑仙樹毀滅之後仙界恐怕很快就會支離破碎,我們應速戰(zhàn)速決。攻佔仙界之後趁勝追擊攻佔神界。自然這其中要怎麼做就要看你了,落雨殿下?!?
他雖然是一口一聲殿下,但是言行之上卻沒有半點畏懼和卑微之意,只有最基本的尊重。
聽了這一連串的計劃之後,落雨不禁一愣。面前這個藍衣男子的計劃過於的深謀遠慮。以她的能力可能除了向神界發(fā)起挑戰(zhàn)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當然如果是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你擔心做不到,可以讓那位大人去幫忙?!睘懸粴夂浅桑瑲舛疾淮幌?。完完全全的看穿了落雨心中的顧慮。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彼唤杵饋?。瀾絕對是有著強大的力量,而他們素不相識,甚至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那麼爲什麼這瀾要爲她出謀劃策。
“我不是爲你出謀劃策,我是在爲我的故鄉(xiāng)考慮?!彼輳芬谎郾憧赐噶寺溆晷闹械乃妓?,出言捅破。
皺了皺秀眉,“你到底是誰?我爲什麼相信你?你我素不相識倒也無冤無仇,自然你也沒有義務幫我。你要是說什麼爲了靈界我是不信的?!辈卦诩t袖下的粉拳握緊,輕咬下脣。
“你不信是自然的。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現(xiàn)在的我只是靈界的在再一次七界大戰(zhàn)中的一個普通的謀士。而說到素不相識,我就不得不說是你記憶力太差了。我們很早就相識?!彼难哉Z裡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什麼?”她疑惑不解。凝視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起身。
“你還年幼時自不量力挑戰(zhàn)了幻大人,結果幻大人剛剛甦醒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一不小心失手讓你命懸一線。作爲守護落家的靈獸怎能見死不救。”
“但他及不擅長醫(yī)治,或者說是不願意去醫(yī)治他人,所以請來了我?!彼局绷松碜樱m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卻能夠感到他的笑意,“怎麼,如今連救命恩人都記不得了?”笑意愈濃。
原來那天與幻一起談笑風生的藍衣男子竟就是眼前的這個神秘人。
她先是微愣,轉而莞爾一笑,也站起身來淡道:“謝謝?!?
“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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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有犯人押到?!币孕”蛟谘姶髱ね獯舐暤姆A報。
犯人?哪裡來的犯人?瞿晟看著在一旁喝的爛醉如泥的微汐雨無奈之下?lián)u了搖頭。頓時不由的感到一陣頭疼。還好有一半的兵符在他的手上,否則大事豈不被她耽擱了?
“帶進來吧。”瞿晟無奈的扛起了微汐雨走向內室,將微汐雨安放在牀榻之上這才轉身回到大廳。
這年頭哪來的什麼犯人,估計是軍隊裡又哪個小兵玩忽職守或者是善用妖力戲耍發(fā)現(xiàn)被舉報了吧??墒泅年蓴E頭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眼前的人他是認識的,甚至還很熟悉。那個臉色蒼白,額上帶有暗紅色印跡的銀髮男子不正是楚翎焐麼!還有旁邊那個金髮男子與楚翎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是那個黑髮男子在顫巍巍的與銀髮男子雙手緊緊相握,警惕的看著瞿晟。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散發(fā)出來那一股正氣,瞿晟是真的要誤會了。
“醫(yī)生,好久不見?!背嵊叭藖硎斓眯χ亡年纱蛄苏泻?。
“報告,這三人是我等在巡邏時發(fā)現(xiàn)的,形跡可疑,圖謀不軌。這個金髮男子甚至傷害我隊的隊員,恐是敵軍奸細!”那小兵的發(fā)言慷慨激昂,倒也是包含感情。
“行了,你先下去吧?!宾年蔁o奈的揮了揮手。小兵正欲退下,卻又被瞿晟叫住,“對了,傳令下去,明早正視開始攻打人界的計劃?!宾年傻碾p眸微沉,隱含著看不透的思緒。
“還有將這兩位帶下去休息。”瞿晟指了指鑫毅和楚翎影,“記得,好好伺候。”
“是?!毙”m然疑惑不解,但是無奈之下也只能按照命令行事?!案魑徽??!笔紫纫徊酵顺隽舜髱ぁ?
楚翎影沒有逗留,淡笑著走出了大帳。而鑫毅則是滿臉的擔憂的看著楚翎焐,久久不肯離開。他纔不會像鑫毅一樣礙事。
“爲什麼不讓他一起走?!宾我阍囂降孟蝣年砂l(fā)問,得到卻是楚翎焐的回覆。
“鑫毅,你先下去休息。”楚翎焐掙開鑫毅緊握的手,“我不過是跟這位故友敘敘舊,沒什麼的。”既然自家兄長都這麼說了,依依不捨但也只好退下。
“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要再一次挑起戰(zhàn)爭麼。”楚翎焐雙眸微沉,牽脣冷道。
戰(zhàn)爭再一次爆發(fā),世人並沒有領悟那血和痛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