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古怪
牛二柱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咋回事兒,莫非這貓擺脫了自己,已經歡喜瘋了,不可能吧,如果果真如此,那這貓幾乎就跟人一樣了,莫非這玩意兒已經通靈,成了貓‘精’,只是如此詭異的舉動,到底是爲了什麼?莫非是這片墳地裡藏著什麼古怪,這貓經過的時候,著了道兒?大少不得其解,仔細看看周圍,墳地周圍是一片老林子,這片林子裡古樹盤根虯結,都生得拔天倚地,在夜‘色’中張牙舞爪,看著有些瘮人,在墳地與野貓之間,長著無數的野草,草頭盛開著無數的野‘花’,這些‘花’都是淡紫‘色’的,雖然‘花’蕾極小,卻散發出一陣陣濃郁的味道,這味道還‘挺’怪,香氣中似乎還隱含著一股怪味兒,聞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複製網址訪問
牛二柱覺得這不知名的野‘花’有些古怪,似乎以前見過,不過倉促之下也想不起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那貓瘋瘋癲癲,看起來已經神志不清了,想必自己現在出去,他也不會察覺,這貓怎麼樣,也無所謂,關鍵是它嘴裡的蟲子,那可是追查真相的唯一線索,牛二柱不敢造次,故意咳嗽一聲,這貓要是還有一點兒警覺,絕對會一躍而起,逃之夭夭,只不過大少猜測的不錯,那貓此刻雖然不在‘亂’動,不過卻癡癡呆呆的,仰躺在地面上,兩眼望著天,似乎根本就聽不見,牛二柱放心了,從樹林裡鑽出來,幾步走到了野貓面前。
那野貓眼神渙散,雙眼空‘洞’,跟死了也差不多,牛二柱過去用腳扒拉兩下,依舊紋絲不動,大少吃盡了苦頭,想踢幾腳出氣,一看他這副模樣,又有些於心不忍。嘴裡罵了一句,低頭去尋找那古怪的蟲子,找了半天,才發現那蟲子就在野貓旁邊,被那野貓玩‘弄’了半天,身上的顏‘色’不再鮮‘豔’,反而一身灰‘蒙’‘蒙’的。半死不活,看來已經吐盡了毒液。眼看就要玩兒完了,牛二柱還不放心,找了根樹枝,用力去捅,那蟲子仰頭吐出一些黃綠‘色’的液體,樹枝瞬間變黑,看來餘毒未盡,大少不敢掉以輕心,翻來覆去捅了半天。知道那蟲子再也吐不出什麼,這才撕下一塊破布,小心翼翼包好,不敢放在身上,用野草編成繩子,仔細捆好,提在手裡。
剛一扭頭,猛然發現身後綠火點點,閃爍不停,有的還在極不安分的移動,粗略一看,就像是滿天繁星躍動一般。不過此時此地,在自己面前出現這種東西,牛二柱心頭不由得一寒,眼前這東西只怕是鬼火,莫非剛纔的一切,都是陷阱,目的就是吸引自己過來。如今剛一靠近,就會像那野貓一樣,被‘迷’的神魂顛倒,即便是敵人到了眼前,磨刀霍霍,自己依然毫無察覺,‘挺’著脖子任人所爲?
牛二柱心頭冰涼,不過有一點他很奇怪,那閃爍不停的綠火雖然步步緊‘逼’,不過自己頭腦還算清醒,並沒有任何頭暈腦脹,神志不清的跡象。大少心裡奇怪,回想起那野貓奇怪的舉動,心頭一動,莫非這鬼火併不能讓人失去意識,只是麻痹了身體,讓行動不受控制?大少想到此處,下意識動了一下,發現全身行動靈活,並沒有半點妨礙,這一下算是徹底‘迷’糊了,難道這些東西是衝著那野貓來的,對自己並無惡意?
牛二柱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荒郊野地裡,猛然出現這些東西,即便對自己沒有影響,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兒,還是小心謹慎爲妙。大少不敢輕舉妄動,暗中蹲下身子,悄悄掏出火摺子,盡力往前一看,不由得啼笑皆非,不過這笑容到了一半,又硬生生僵住了,原來荒草枯樹之間,不知幾時鑽出幾百只野貓來,一隻只髒兮兮的瘦骨嶙峋,瞇著貓眼圍著牛二柱和那野貓打轉,不知懷著什麼鬼胎,神‘色’極是不善。
牛二柱剛開始並不在意,所以纔會有啼笑皆非的感覺,不過只是一瞬間,牛二柱腦瓜子一轉,立刻就知道眼前情景不妙,貓這個東西,雖然詭異,不過也不敢攻擊人類,不過那說的可是一兩隻,而且是家貓,這些貓都是野貓,平時餓的實在忍不住,都會掏死人‘肉’吃,早就漸漸喪失了對人類的恐懼,眼下里這麼多貓,數量上的優勢,能讓螞蟻啃死大象,自己被包圍其中,進退兩難,只怕比遇到了孤魂野鬼還要兇險!
牛二柱臉上冷汗流出,心裡七上八下,見那野貓不斷‘逼’近,知道硬‘挺’下去不是辦法,放眼四望,這裡空空‘蕩’‘蕩’,除了荒草就是樹木,沒有半點可以遮蔽的地方,只有那一個墳頭兒,又高又大,可以暫避一時,雖然這三更半夜,靠近墳頭兒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主意,不過鬼魂的威脅,到底比不上這些尖牙利齒,步步‘逼’近的羣貓,牛二柱一咬牙,也豁出去了,一邊戒備著羣貓,一邊後退,不一時就爬上了墳頭。
墳頭高大,牛二柱到了上邊兒,居高臨下,佔盡地利,心頭頓時輕鬆了些,伸手掏出匕首,準備廝殺一陣,誰知道那羣野貓‘逼’退了牛二柱,卻並不再靠近,而是一窩蜂的涌向墳地附近那些野‘花’,看也不再多看大少一眼,搖頭晃腦,伸著舌頭去‘舔’那些‘花’朵枝葉,牛二柱看的更加糊塗,莫非這些東西改了脾氣,竟然都吃了素?大少也知道,貓這個東西,有時候也吃草,爲的是吐出嘴裡那些‘毛’發,不過這多貓,對這些開著小‘花’的植物如此癡‘迷’,還是第一會遇到。
那些野貓就像著了魔一樣,不停的****那些植物,‘舔’了一陣兒,便開始做出各種奇怪的舉動,就如同那原來的野貓一樣,神情恍惚,雙眼呆滯,有的滿嘴打著呼嚕,一動不動,有的搖頭擺尾,滿地‘亂’轉,就像在追逐什麼東西一樣,反正是個個兒瘋癲,就沒有一個正常的。牛二柱看的新奇,跳下墳頭兒,挨個兒扒拉了一番,那些貓就跟看不見一樣,該幹嘛幹嘛,就不拿牛二柱當回事兒!
大少心裡狐疑,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墳地裡夜風輕拂,吹來一陣陣‘花’香,牛二柱心裡猛地一動,趕緊低頭去看那些盛開的野‘花’,看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眼前景象如此怪異,其實追根究底,原因就在這些植物上,這可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一種叫荊芥的東西,這是北方的土叫法,牛二柱在天津的時候,見過一個洋神父,,管這玩意兒叫啥來著?哦,對了,叫貓薄荷,據說這玩意兒可是貓的剋星,只要一聞見這股味道,立刻就會趨之若鶩,一旦****了,就如同人喝醉了酒,東倒西歪,神魂顛倒!
牛二柱徹底釋然,覺得有些好笑,擡‘腿’要走,忽然一眼看見那隻沒了耳朵的野貓,夜‘色’之下看去,倒有幾分可愛,大少心裡一動,這“六鉤葫蘆頭”雖然野‘性’難馴,不過也有些神異,如果自己帶回去,訓練熟了,豈不也是一個好幫手?那金背虎雖然是個貓王,沒什麼同伴,也有些孤單,正好拿他做個伴兒。牛二柱想到這兒,越琢磨越覺得是個好主意,當下裡彎腰把那野貓抱起來,怕他醒過來逃跑,用草繩子綁住四條‘腿’,一隻手抱著往回走。
一路上無話,閒言少敘,用了也就一個鐘頭左右,大少重新返回帥府,到了圍牆邊兒上,探頭探腦去找那來時的牆‘洞’,不過這一回可就犯難了,牛二柱繞來繞去,幾乎把整個帥府轉了一圈兒,也沒發現出來時的那個牆‘洞’,大少心裡可就納悶兒了,難道是自己出去這麼一會兒,巡邏的發現牆上有‘洞’,給補上了?這也不對呀,先不說這時間來不來得及,就算是時間充足,剛剛補上的牆‘洞’,也應該有些痕跡纔對,這四下裡都一樣,算是怎麼回事兒?
大少暗中叫苦,望著高高的圍牆發呆,正不知究竟如何是好,猛一回頭,忽然發現離自己不遠,西邊的方向上蹲著一個影子,如同上一次那樣,在哪裡晃動著身體,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牛二柱回想起出來時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人在這個時候,最容易忽略一些細節,當下想也不想,腳下如飛,快速趕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兒,那人影一閃,牛二柱眼前一‘花’,再睜眼的時候,影子已經沒了,不過圍牆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幾乎和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牛二柱正在發愁如何進去,見了這救命的‘洞’口,哪裡還有心思細想?當下毫不猶豫,一頭就鑽了進去,剛探進去半個身子,立刻就察覺出不對來了,眼前一團漆黑,啥也看不見,這也就罷了,關鍵是裡面‘陰’暗‘潮’溼,還帶著一股難以忍受的‘騷’臭味兒,讓人幾乎當場就吐了。
牛二柱知道不對,剛要順原路返回,忽然就感覺後邊兒惡風不善,恍惚感覺著後邊有什麼東西靠近,還不等牛二柱有所反映,後邊兒那東西劈手奪過大少手裡的蟲子,與此同時,抄起牛二柱的兩條‘腿’,二話不說就把牛二柱順著‘洞’口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