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見到玉牌被銅盆砸碎,一愣後立即跑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宮逸軒也過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福蕓熙臉色慘白,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無字天書。
鬼面皺眉說道:“怎麼打破了,真可惜。”
福蕓熙回過神來說道:“方纔有蚊子咬我,我沒拿住就給摔了。”
宮逸軒狐疑的說道:“那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是不是無字天書上出現了什麼不詳的字?”
福蕓熙立即搖頭道:“沒有,沒有,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我臉色不好是因爲看見我把無字天書摔壞了,這可怎麼辦?梅焰會不會生氣?”
二人聞言皆鬆了口氣,鬼面說道:“他不會生氣的,我們回去吧。”
宮逸軒把銅盆拿去還給大娘。
福蕓熙則靠在鬼面懷裡假寐,梅焰說道:“摔壞了也不必惋惜,我倒覺得那種東還是不在存世的好,免得引起爭端。”
福蕓熙沒說話,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無字天書上的字,若是預言,那麼自己該如何是好?
鬼面說道:“不早了,都休息下吧,明日還要趕路,很快我們就能到達聖朝了,不知道聖皇會用什麼陣仗來迎接我們。”
宮逸軒笑道:“肯定是大批兵馬來接駕。”
鬼面淡淡一笑,閉上眼,靠著大樹休息。
梅焰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他可以聽,此刻的他已經聽出福蕓熙的心跳不對,所以猜到了她在說謊。不過福蕓熙不肯說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他沒有追問。
第二日一早開始飄起小雨,這雨倒不大,但是飄在身上打溼衣物也很難受。福蕓熙見到那些抱著嬰兒的人用手去遮住孩子的臉,免得被雨淋溼,她便說道:“我們下車吧,讓抱小孩的人上來避雨。”
車內的人沒人反對,都下了車,分頭去告知抱孩子的婦女上車避雨,那些婦女感激涕零,上車去了。福蕓熙見還有些空間便又找了幾個只有幾歲的孩子到車上去。
百姓見他們如此慷慨,便向他們靠攏,漸漸的便以福蕓熙爲中心,聽她的調動了。
首先福蕓熙讓年輕的漢子分成兩撥,一撥走在前面,一撥走在後面,中間則是老弱婦孺。這樣可以前後照應,避免有人掉隊。
聖朝周圍並不太平,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這樣做也是爲了防止被偷襲,至少野獸來了,那些精壯的年輕人可以抵擋一陣。
福蕓熙吩咐完這些便沉默了,臉上掛著一副奇怪的表情,誰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宮逸軒終於在午休的時候忍不住問道:“蕓熙,你是不是有心事?”
福蕓熙搖頭道:“沒有。”
宮逸軒繼續問道:“那你這一路爲何都悶悶不樂?”
福蕓熙嘆道:“我是在想,這些百姓去投奔聖朝,聖朝會怎麼待他們?”
宮逸軒聞言便沉默了,因爲他也想不出聖皇會如何對待這些百姓。
鬼面說道:“我們無法預料聖皇的心思,不過我想她正在維護自己的神聖形象,應該不會虧待這些百姓的。”
梅焰說道:“今日給一個老者看病的時候,他說他們不是第一批前往聖朝避難的人,已經有幾批人過去了。先前過去的人都受到聖朝的庇護,還給他們建造了房屋。所以他們聽說聖朝可以避難,便都趕來了。”
福蕓熙覺得此事蹊蹺,聖皇如今殺人不眨眼,她最終的目的是讓魔君復活,所以她現在怎麼演戲都有露出狐貍尾巴的一天。但是她還是放出風聲令這些百姓前去,恐怕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鬼面說道:“我們只能到聖朝再說,畢竟此刻如何揣測也是揣測不出的。”
福蕓熙點頭道:“沒錯,現在是不該費心思去揣測這些。”
梅焰說道:“應該快到了吧,因爲與這些百姓同行,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
宮逸軒說道:“應該快了,明日若是不到後日也到了。”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誰也沒有說話,都在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體力。
雨如濃霧一樣,弄得人身上潮乎乎的難受,福蕓熙問道:“還有多久能放晴呢?”
梅焰說道:“今夜若有大風,明日便會放晴。”
福蕓熙嗯了一聲,靠在鬼面懷裡休息,宮逸軒也想抱抱福蕓熙,但又怕她不開心,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午時過後,隊伍又緩緩前行,天黑後雨也停了,宮逸軒帶人尋了乾柴回來點起幾個大的篝火取暖。然而隨著夜幕的降臨,一羣野狼也不期而至。
四野響起聲聲狼嚎,嚇壞了不少百姓。
宮逸軒說道:“別怕,都坐到火堆旁,只要有火光他們就不敢來的。”
百姓也知道這個理兒,紛紛湊緊了些。
宮逸軒心裡煩躁,出去獵殺了幾隻野狼剝皮烤了,百姓許久未吃過肉,聞到肉香都流起了口水。宮逸軒大方的把靠狼肉給分了,若是不夠就再去獵殺幾隻。
福蕓熙笑道:“曾經的帝王此刻卻像個獵戶。”
鬼面說道:“如今天下大亂,什麼帝王不帝王的!”
福蕓熙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她的心裡一直想著無字天書上的字,那就像個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宮逸軒獵殺野狼的時候在外圍也點了幾堆火,那些野狼與他們一直僵持到後半夜見攻擊無望,又損失了不少同伴便撤了。
天亮後太陽送暖,昨日的溼氣被曬乾,舒服了許多。那些抱孩子的婦女紛紛要求下車步行,福蕓熙卻勸止了,畢竟他們習武之人的體力恢復較快,車,還是由她們坐著的好。
“噹噹噹……”幾聲巨大的鐘聲從前方傳來,百姓羣裡開始出現騷動,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福蕓熙皺眉說道:“聖朝的鐘聲嗎?”
鬼面說道:“很奇怪,聖朝只有發生大事纔會敲響鐘聲,不過我卻從來沒聽見過。”
鐘聲過後,前方傳來隆隆的馬蹄聲,聽著有不下百騎人馬奔來。
鬼面警戒的說道:“會不會是聖皇派人來抓我們了?”
宮逸軒焦躁的說道:“廢話,這還用說嗎?”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前方已經出現一隊人馬,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卻令人禁不住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