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清和顧二白出現在林妍和楚唯鈺面前的時候,簡直是侮辱了一清二白這個詞,雖然相疊的整體畫面還是很美好有愛的,但是兩個人渾身上下那叫一個灰頭土臉、蓬頭垢面,全程靠顏值在撐著。
而罪魁禍首,就是顧二白後背那一身的泥,不是自己的衣服,果然糟蹋的像個泥猴子似的,用小腳趾頭想就知道肯定是躺在山頂了,咦……躺在山頂?
某後孃娘純潔的思想進行到一半,就驚恐的自動拐彎了,看著顧二白的眼神也盡是訝異和曖昧流轉。
“……”
顧二白感受到了這道甚是猥瑣的目光,從和男人你儂我儂的情話中擡起頭來,暗暗抽了抽嘴角。
所以,當柔若無骨的身子被男人放下來時,顧亦清還沒來得及捧著額頭吻一下瀉火,小女人第一時間便衝到林妍面前,默默的衝著她齷齪思想豎中指,“猥瑣的人類,我只是爬到山頂累了,躺在那裡歇息一會而已。”
林妍陰陰的笑著,“你不猥瑣,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顧二白,“……”
皇后娘娘奸笑著,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拉過她的衣襟,略略壓低聲音,“小白妹妹,你老實跟我說,剛纔在山頂是不是故意說出那些激怒場主的話,想讓場主惱怒,喚醒他的獸性,然後……嗯哼~霸王硬上弓,還是野戰,口味不俗啊~”
顧二白怔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林妍立即大驚小怪的瞪著眼,一副果然不出本宮所料、小白妹妹你竟是如此有心機之人的樣子。
“……”我只是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山頂罵清叔了?
難不成,顧二白想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轉身看著那座矮山,有沒有搞錯,這麼遠的山頂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對啊,你看我被那禽獸折磨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女人望著矮山癡癡道,朝某叔潑髒水。
“果然,我說剛纔你們親吻的畫面過後,怎麼這雙生樹就滅了,正看到興頭呢,原來這樹還挺通人性,知道給它主子打馬賽克。”
“啊?”顧二白聞聲,轉臉奇怪道,“關雙生樹什麼事?”
林妍怔了一下,隨即快速的搖著頭,“沒,什麼樹都沒有。”堅決不能出賣場主策略。
此時,身後顧亦清拂了拂袖,滿面春光的走過來,看樣子便是經歷一場不爲人說的悸動,從顧二白的身邊摩挲而過,順勢嗓音低啞暗沉的來一句,“夫人這就受不了了?”
顧二白,“……”
請不要將虛無存在的事情越描越黑,你們這個老司機俱樂部。
男人話落。
林妍愈加爲自己的揣度感到得意,默默坐正身子,充滿興味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流轉,果然翻雲覆雨後,關係融合的就是快。
“只是小白妹妹,你下次也溫柔點,看場主這一張逆天的神顏被你糟蹋的,簡直暴殄天物啊。”
“……”
顧二白轉臉看著男人,這才發現他左臉一個黑手印,右臉一個黑手印,配合在一起,煞是喜感,不由得笑出了聲。
“夫人貪戀爲夫美色,爲夫早已習慣。”
“看把你美的。”
顧二白佯嗔一聲,聽的顧亦清渾身難受,特別想把她給狠狠的按在懷裡,給她‘一切’。
小女人從袖中隨手拿出一條帕子,在他臉上細細的揩拭著,顧亦清自然是極其享受的虛闔住目光,看著小女人賢妻良母般傾過身子,格外認真的樣子讓人別具胃口。
只是……這帕子上的味道不是她的。
幾乎在一瞬間,男人的眸光變了色,猛地擒住了她的手,顧二白正納悶,捏著的帕子已經到了男人的手中。
“!”
顧二白愣了一下,回緩的腦回路這時才慢悠悠的轉了過來。
握草!清叔手裡的,正是闞星辰在普陀山給她的帕子,剛纔一激動給掏出來了。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一旁,皇家夫婦像是意識到又有一場好戲般,不嫌事大的揚起姣好的眉形,將帕子上的字跡,一個個不遺不漏的讀了出來——“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林妍讀完跟著來了興趣,撐著雙臂,眸光似有似無的看著顧二白,瞅她這緊張的小表情,這帕子怕不是場主送的吧。
“……”
顧二白此時三魂嚇得離了兩魂,尤其是身邊還有兩個湊熱鬧不嫌事大,瞎起鬨的,意欲何爲?想看她被痛貶死嗎。
顧亦清的神情由最初的變化,已經徹底黯了下來,攥著那張帕子搭在椅柄上,俊朗的面上除祛陰駭便是引而不發的薄怒。
顧二白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緊張咽口水的聲音,隱約已經意識到大去之期不遠矣,但男人似乎千年難得一遇的好心瞪著她解釋,可顧二白此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任命般老老實實的坐在板凳上,等待著魔鬼的審訊,非人類的制裁。
每次溫情不過三秒都會被她搞砸,服了自己了。
小女人面上甚至存著一絲頹喪的挫敗。
然而,令她訝異至極的是,男人今天竟將反其道而行之的套路,進行到底了。
顧亦清將那條帕子按在桌子上,面容森森,不置一詞,只是伸手拿過了撲克牌。
楚唯鈺搬了個點。
顧二白見勢明白了,他是想再次用大冒險懲罰自己。
顧二白嘆了口氣,悻悻的拿了牌,自己腦子不好使,竟然將那條帕子給掏出來了,活該現在……
一整圈寂寥緊張的氛圍下來,皇家夫婦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馬上就有熱鬧看的好心情,絲毫沒把注意力放在打牌上。
顧亦清不用看就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顧二白,輸的賊快,甚至有點幽怨,她嚴重懷疑皇上一點力都沒發,牌打的跟小學生水準似的,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讓清叔贏了去,這也太坑了。
楚唯鈺冤枉的很,他是真的……太想看這對鬧騰了。
“大冒險。”
顧二白丟了一手的牌,嗓音怏怏道。
其實她早已沒了體力,可是更沒那個腦力撒謊,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去圓,況且像清叔這種聰明人,怕是一開口就能辨別真假了。
她一點都不想說出這條帕子是誰的,會牽扯出來太多東西。
萬一清叔醋意大發,派人去找闞星辰的話,他立場再不堅定一下,一切都完蛋了。
腦子裡正胡七亂八的想著,眼前不期然多出了一條帕子,意識到是男人推過來的,顧二白眼睛一亮,疑惑的口吻中帶著一絲隱匿的欣喜,“清叔,你還給我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相信她了?
小女人毫不遮掩的驚喜語氣溢出,男人眸光一時間晦暗難明,但其中蘊藏著的怒氣顯然隨著這句話繃到了極點。
顧二白收回欲捏回帕子的手,細細的觀察著他的面色,越看越心驚肉跳、膽戰心寒,直到……
“清叔,清叔你聽我解釋。”
顧二白猛地虎撲過去,雙手牢牢按著他放在腰間的大掌不放鬆。
本來不欲解釋的某個小女人……看到了男人探向腰間的短刀。
林妍待看到場主的動作時,眼皮子不禁一跳。
顧二白雖然一時嚇得手足無措的說出了這句話,但她心裡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
在清叔看來,自己平白無故收了陌生男子的帕子,這事換在清叔身上,她鐵定也會吃醋。
該怎麼辦呢,哄?
“我……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都是浮雲。”
顧二白想著,指尖亂顫的按著他的手,結結巴巴道,唯有眼神看起來顯得有那麼一絲真切。
一旁,林妍聽了她底氣不足的真情告白,隻手撐著桌子笑的花枝亂顫。
顧二白說完癟著脣,男人擡眸看著她,那陰沉森然的眸色中大有‘你倒是敢愛其他人試試’。
顧二白猛地搖搖頭,不敢,不敢試試。
半晌,在小女人咬著櫻脣,搖著小手,晃著滿眶憐人的淚花,故作小包子狀的可憐乞求下,顧亦清依舊抽出了他的玄鐵短刀。
“啊……”
閃閃發寒的短刀出鞘時,顧二白嚇得像彈簧般,一下子彈到了林妍身上,朝著男人慌不迭的搖頭,“清叔,你別激動,我跟你說……這、這帕子是誰給我的。”
男人並不理會她,‘咣噹’一聲將森森寒光的短刀扔到了她的面前。
顧二白嚇得如驚弓之鳥般,死死覆在林妍身上,林妍則默默扒拉開她,對著場主笑的極爲狗腿子。
‘場主您別急,馬上我就給您推過去宰割。’
顧二白望著那把會反光的利刃,膽子都嚇破了。
清叔……不會是要她自殘吧?
“劃了。”
正猜測著,男人果然嗓音泠寒的來了一句,陰寒的眸光還盯在帕子上的幾個字,口吻幽怖冰冷的能剜心。
顧二白渾身一顫抖,果然是自殘嗎?那……劃哪啊?
某白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小臉,但是不怎麼可能,清叔總不想對著一毀容女那啥吧?雖然……關上燈是一樣的。
難道是剛纔拿帕子的手?很、很有可能。
這個變態,哪次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一有接觸,無論是直接的、間接的,都會給她留點血的教訓。
劃就劃吧,反正就是幾個指頭,應該不會太疼吧,太疼了,他還會用玉凝肌給自己敷上的,沒什麼大不了。
思及此,顧二白咬了咬牙,控制住渾身害怕式的顫抖,伸手從桌子上晃晃悠悠的拿起短刀,攤平柔夷,尋思著該從哪根手指下刀,比較不影響拿牌,
算了,就小指吧。
小女人想罷,倏然勇敢的閉上了雙眼,握著鋒利的刀尖就要朝小指劃去。
林妍大驚,這怕是個傻子。
只是一瞬間,顧二白柔軟的手腕便被一股強大力道給拽了過去,短刀墜落,整個身體都被拖到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牢牢的圈著。
耳邊,傳來男人熾熱滾燙的氣息,“顧二白,你寧願自殘也要保住這張帕子?”
嗓音裡,帶著那麼點暴虐的惡狠狠意味,甚至連俊逸如畫的面龐都已經扭曲了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能活脫脫把她捏碎。
懵圈的顧二白聽著耳際的聲音,這時才反應過來什麼狀況,眼皮子哆嗦著睜開眼晴,柔嫩的臉頰磨蹭著男人堅毅削薄的脣角,嗓中柔聲喃喃道,“不是你,讓我自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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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清緊抵著皓齒,被她氣的整個胸膛都在震顫,摑著小女人的雙臂卻捨不得使上半分力氣,自虐般將滿腔抑制不住的怒火積聚在一處,俊眉緊擰。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氣我……”
顧二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蓬勃熱量和怒氣,顯然是已經堆積到了極點,拿她無可奈何。
顧二白有些心疼,微微將臉頰側了一個度,不期然含住了他的薄脣。
柔嫩溫熱的觸感傳來,顧亦清僵了一下,隨即攏過覆在她身上的寬大袍子,將她嚴密緊實的按在懷裡,昏天黑地的擁吻著,毫不憐惜。
熱吻裡帶著三分怒氣,五分情慾,還有兩分根本抵抗不了的無可奈何。
“咳,小鈺鈺啊,我覺得你剛纔那張K王出的太早了,場主手裡明明還有個Q嗎……”
“朕也覺得,下次爭取改進。”
一旁,皇家夫婦低著頭,認真研究起了剛纔胡亂打的一圈牌。
一記長的令人髮指的吻過後,顧二白只覺得頭暈目眩、天地失色,也終於明白了她叔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此時,好心放過顧二白的男人正握著小女人因悸動和失力不停顫抖的手,拾起那柄短刀,將面前的帕子攤平,一刀刀,一下下的朝上面劃著,用力之大,足把石桌都刻出來痕,分佈之密集……
林妍看著那殘忍的帕子分屍現場,我滴個乖乖嘞,這都快剁成——“小布丁”
“叔,好累啊。”
被強迫的顧二白,手都被他攥的都有些麻木了,她不知道這廝和一塊布吃醋都能吃大發了,只感覺自己已經劃了幾千下,眼前這張帕子也被摧殘的連渣都不剩,實在沒了力氣,便一陣軟聲撒嬌。
男人恢復溫度的脣角,在她白皙精巧的耳際打轉,徐徐曖昧的摩擦,又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冰寒的吐著,“收帕子的時候不累吧?”
“……”
顧二白抿緊脣,理虧的不再說話,任他火熱的大掌帶著自己的小手迅速劃布。
這廝就是這樣一箭雙鵰,又折磨自己,又毀了帕子。
顧亦清被撫慰一番後,看到小女人被自己蹂躪紅腫的櫻脣才覺得心情稍稍舒適,但是一看到帕子,火當即又衝到了心窩子,握著她的手恨不得給嵌在手掌心,讓她再去收別的男人東西。
“哎呦,我不行了,困死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了,小鈺鈺,咱們回去睡吧。”
一旁,林妍看著這倆‘變態夫婦殘帕記’,由一開始的聚精會神,到最後的無精打采,差點在楚唯鈺懷裡睡著了,鬧著要回長恭園休息。
這時,顧二白才從腰痠背痛手抽筋的慘狀中回過神來,雙目亟亟的看著她,彷彿在看著一個革命叛徒。
林妍被她這個殷切中充滿仇恨的目光看的那叫一個精神抖擻,晃了晃腦袋,回她一個眼神。
‘怎麼了小白妹妹,你這秀恩愛,還不許圍觀羣衆退場的啊?你秀不夠,我看都看累了,有本事換個姿勢。’
顧二白自動忽略她柳橙般的思想,眼神急忙忙的轉移到撲克牌上,示意她還有一局大冒險沒到手。
‘咱們可說好的,等價交換,你丫現在贏了就想跑人。’
“啊……”
眼神還沒使完,小人忽然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直把林妍嚇得‘咯噔’一下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二白內牛滿面,緩緩轉臉看著一副控訴她居然還敢走神的男人,心裡成千上萬匹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顧亦清你丫家暴狂,老孃的手指。
男人滿面陰鬱的盯著她,見某人不知悔改,遂將她按在懷裡,丟下手中短刀,散發著濃烈熱量的大掌覆在殘渣布條上。
剎那間,布條噌的燃燒了起來,情景煞是好看。
“夫人三番兩次不懂拒絕,今日爲夫就幫你長長記性。”
布條燃燒閉,男人抱著懷裡縮成一團的小女人赫然起身,狠戾的嗓音在耳際響起,赤裸裸的昭示著狂風暴雨傾盆之前的架勢。
林妍驚。
這麼熟悉的話,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小白妹妹的大冒險……嘿嘿,不作數了吧,正好她也乏了。
“不要!”
不料,此時顧二白忽然滿面堅決的擡起頭來,雙腿纏著他的腰身,呈八爪魚牢牢抱住男人,“清叔,我覺得你得贏我一局,讓我輸的心服口服,才能懲罰我。”
林妍被她這話驚悚了。
懲罰你……說的也太直白了吧?
男人深深垂眸,望著她一本正經的小臉,陰暗的眸中抹過一絲邪肆的弧度,“說得好像夫人贏過似的。”
“……”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你也不用說出來。
“我不管,最後一局,我輸了就任你處置。”
林妍,“……”毫無懸念吧?
妖妖靈嗎,這裡有堂而皇之的情色交易。
男人久久看著她,緊繃的脣線有一絲乍泄的味道,看著她像在看著一個笑話,又像是不屑嘲笑。
半晌,男人脣畔輕勾,緩緩點了頭。
“夫人喜歡玩情趣,爲夫陪你玩。”
“……”玩你妹情趣,待會不讓你輸老孃就給你口。重獲最後的自由,顧二白作勢歡天喜地的從男人身上下來,轉身的那一刻,眼神卻瞇緊,極爲鄭重的看了眼林妍。
這局給我悠著點,無論如何都要贏,輸了的話……
林妍瞅這端莊嚴肅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幸災樂禍的報應來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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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都放在這一章了,明天再更,差不多後天就可以恢復萬更了,本來可以早點恢復的,結果……昨天哥的手指被一個很燙的碟子燙到了,結果細皮嫩肉本尊的手就……一言難盡。
這段因爲更五千確實進度有點慢,但是小主們不要催,瞭解我的知道催也沒用(不要臉本臉)因爲情節上都是安排好的,有繁有簡,反正……快了。你白贏了,場主大冒險後就進入正題了,好奇你白是怎麼贏得,快到評論區參加無獎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