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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章 到底愛不愛我

73章 到底愛不愛我

從發現她的異樣到毒發不過轉瞬之間,突發的狀況讓衆人都呆住了,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陽春雪懷裡的小人兒暈死過去,嘴角、下頜、胸前大片猩紅的血刺痛他們的眼睛,魂魄歸位一般,紫嫣雙眼突然涌起水光,驟然炸開一聲驚叫:“朵朵!”

一把將她從陽春雪懷裡奪過來,慌亂地搖晃著她的身體,語無倫次地喊道:“朵朵醒醒!別嚇我啊,醒醒啊朵朵,不開玩笑了好不好?怎麼會吐血呢,你是神鳳啊,什麼毒能把你害成這樣!”

見她沒有反應,又猛拍她的臉,越拍,心裡的恐懼便越是擴大——這個愛笑,愛鬧,愛偷懶的快樂女孩像陷入永久的沉睡,任她如何呼喊也喚不醒。

下巴尖尖的小臉前一刻還紅得嚇人,此時已是慘白得近乎透明,彷彿風一吹便會飄散。

紫嫣從未這樣害怕過,那種恐懼和無措比之前被天雷劈的時候更甚,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滾落下來,喉嚨卻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再也發不出聲音。

“冷靜下來紫嫣!”恰恰西心裡很是難受,努力鎮定心神,頓了頓,低聲說:“朵朵暫時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紫嫣楞了楞,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溢滿淚水的雙目沒有焦距地望著恰恰西:“可是……可是,吐血了啊,你們看,好多的血,都是朵朵的……”

嫦娥狠狠地閉眼,冰涼的液體卻從眼縫中不斷涌出,心像是被一根絲線懸懸地提了起來,一呼吸都會感到劇烈的疼痛。

她不敢看那張失去活力的小臉,也不敢去想嬈天到底下的什麼毒,腦子空白了一片,只聽見自己飄忽得有些變調的聲音:“不可饒恕……”

霍倪勉強保持鎮靜,可聲音已控制不住染上淚意:“你們知道是什麼毒嗎?”

回答他的,是衆人的沉默。

陽春雪的眼睛通紅,連恰恰西都是幾次紅著眼睛,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連他們都不知道的毒,其兇險不言而喻,可這叫他們如何說得出口?

紫嫣脣角動了動,眼淚又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連恰恰西和陽春雪都不知道是什麼毒,那……朵朵……

不會的!不會的!還有陛下,陛下無所不能,一定有辦法!

陽春雪定了定心神,凝思片刻,拿出恰恰西給他的純陽丹,掰開朵朵緊閉的小嘴,將丹藥塞了進去,見她不知吞嚥,於是又用法力將丹藥化成水,在她背心一拍,強行讓她吞下。

“太上老君的純陽丹可續命固本,重煥生機,就算不能解毒,暫時也不會有性命之虞。你們先別一個個自己嚇自己,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毒,總有人會知道,像我家老大、魔尊、玉帝,還有天鳳神君。”

這番話陽春雪說得很輕鬆,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與其說他在安慰別人,不如說是他在自我安慰。

這種連名字都叫不出的毒,甚是棘手,想到朵朵之前毒性發作時的反應,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

類似春藥媚毒,卻又比春藥媚毒歹毒數百倍,如若不然絕不可能對神鳳之身造成傷害。

……是誰這麼狠辣,對一個孩子用這麼陰損的招數?

朵朵雖然有時候聰明得不像個孩子,可畢竟才六歲,沒可能跟什麼人結怨至此,對她下手又是爲了什麼?

難道……下毒之人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利用她達到某種目的……

陽春雪將某朵身邊的人在腦海裡一一過了一遍,再一一排除,最後將那個目標鎖定在鳳帝身上。

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下毒之人的目標是他,但跟其他人比起來,鳳帝的可能性最大。

身在高位,被人仰望的同時也有很多無奈,哪個上位者沒有幾個敵人?

只是這敵人隱藏太深,可能自知正面交手沒有勝算,便將目標轉移到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真的嗎?”紫嫣眼淚汪汪,無比期待地看著陽春雪,只要沒有生命危險,陛下就有足夠的時間解毒。

“真的。”陽春雪點頭,用袖子將某朵嘴角的血漬擦乾淨,春藥類的毒大多不會致命,只是解毒有些麻煩,特別是朵朵,才六歲,誰下得了口呢?

哎……如果能大個十歲八歲,他家老大一定很樂意獻身,說來很是無語,妖界之王的戀童癖真的很嚴重,什麼女人都不放在眼裡,唯獨對這小丫頭情有獨鍾。

前段時間魔尊跟他商量妖魔兩界皇室聯姻的事,他家老大板著一張面癱臉,正兒八經地說:“夜幽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趁朵朵還沒長大,挑撥我們的關係,讓我現在娶老婆,然後你再乘虛而入?別做夢了,朵朵的名字雖然是你取的,但她跟我最親近,她三歲的時候就說過長大做我的王后,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明白告訴你,我的王后只能是朵朵,等她十四歲就娶她!”

陽春雪跟了楚漣幾千年,從沒見過他說過這麼長的一段話,不過這番話也直接引發了兩位老大的一場惡戰,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如果不是冥醫墨溪剛好在懸羅殿做客,老大和魔尊的傷可能幾個月都好不了。

……想到這裡,陽春雪腦海裡閃過什麼,靠啊,怎麼把他給忘了!

一把抓住恰恰西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墨溪呢?你剛纔把他丟哪兒了?你和紫嫣那兩手刀下去,這會兒也該醒了,快去把他找回來!”

有個現成的大神醫在身邊,怎麼就沒想到呢!

恰恰西一怔,立馬反應過來,噌地一下起身:“你們等著,我去把他找回來!”

只要能解朵朵的毒,就算墨溪跟他算舊賬,被他毒幾次也值了。

墨溪的名字讓大家精神一振,三界之中若論醫術,墨溪當屬第一,比他師傅地藏王更青出於藍。

恰恰西剛跑出幾步,突然停住……

“還找什麼找?!”

窮神攙扶著一個身穿黑斗篷的男子從密林中走出來,沒好氣瞪著目瞪口呆的衆人:“還想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他打暈丟在路邊,原來是你們幾個傢伙!”

潛進極樂樓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人,本來還在想是不是情報有誤,準備找他們問問,沒想在半途有了意外的收穫,撿了一個大活人,一看,竟然就是他要找的墨神醫!

感嘆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餘,又由衷佩服敢打暈他,又隨便丟在路邊的那位勇士。

墨溪是誰?

比他師傅地藏王更不好惹的人物!

如果要給在地府任職的神仙搞個“十大難纏人物”的排行榜,墨溪絕對穩居前三位。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敢摸老虎屁股的勇士就是這幫傢伙!

恰恰西指著墨溪肩膀上的黑貓,結結巴巴地說:“黑……黑貓,領……領路人!”

“嗨,我們又見面了。”

墨溪撩開斗篷的帽子,露出那張清俊溫雅的臉,笑瞇瞇地揮手跟恰恰西打招呼,然後又看向傻眼的紫嫣,溫和地笑道:“這位姑娘好身手啊,墨溪佩服。”

紫嫣捂臉,再次淚奔,好丟臉!

恰恰西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眼珠子都不會動了,墨溪就是領路人,自動送到他們面前,結果卻把他打暈隨便扔了……好囧!

抹了一把汗,陽春雪滿臉堆笑地迎上去,狗腿地扶著他坐下:“墨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這兩個不懂事的傢伙計較。其實……你遮得這麼嚴實,沒認出是你,也情有可原是不?如果知道是墨兄你,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事兒,不然,就算墨兄你心胸寬廣、宅心仁厚,不與他們計較,就是兄弟我也饒不了他們!”

“陽兄嚴重了。”墨溪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十分大度地微笑道:“這也怪不得他們,既然是誤會一場,陽兄也別再介懷,兩手刀我還是撐得住的,除了頭有點暈,無甚大礙。”

陽春雪心裡那個悔啊,墨溪笑得越無害,語氣越溫和,他心裡就越發毛,這傢伙是個笑面虎呀,這會兒心裡指不定在想怎麼料理他們呢!

嫦娥對墨溪的大名早有所聞,真人卻是第一次見,忍不住便多瞄了幾眼,一直以爲三界聞名的大神醫是個老頭或大叔,卻沒想是個生得這般俊秀的人物。

玄衣拂然,身形俊逸,一頭非常柔軟順滑的及腰黑髮,清俊溫潤的臉龐,雙眸似雨後的天空一般澄澈,挺屹的鼻樑,微微勾起的薄脣。

尤其那眉間的赤紅硃砂痣,憑添些許聖潔祥和之美,白皙的膚色在黑衣的映襯下簡直可以泛出光來。

這張臉給人的感覺很是舒服,還有……一個男人眼睫毛怎麼能這麼漂亮,又卷又長,簡直可以跟朵朵的睫毛比個高低了。

寒暄幾句,陽春雪剛想轉入正題,沒想墨溪的動作比他的嘴更快,從紫嫣懷裡撈過某朵,斜摟在懷裡,右手的中指和拇指搭上她的脈搏,一怔愣,水般的眸子劃過一絲陰霾,再翻過她的身子,細細打量肩背上的圖騰……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怎麼樣?”紫嫣眼巴巴地望著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墨溪這次卻只是對她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凝神繼續診脈。

爲了緩和沉悶壓抑的氣氛,霍倪對恰恰西笑道:“還好你沒有下狠手,不然耽誤了朵朵解毒,你舅舅非剁了你不可。”

恰恰西覺得自己很無辜,眨了眨眼睛,嘟嘟囔囔抱怨道:“他穿成那樣,又沒帶黑貓,誰認得出他就是我們找的領路人……好好待在鬼市不就沒事了,偏偏跑來極樂樓,憑白生出這些事端來。”

墨溪擡頭看了他一眼,安撫地拍了拍了肩上弓背炸毛的黑貓,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在鬼市等了你們一個多小時,珍珠突然受驚跑了,我得追它呀,不然你們怎麼知道我是領路人,難道要我給你們做自我介紹?突發狀況,我也控制不了,珍珠像中了邪一樣往極樂樓跑,我也只好來追來了,明白嗎?不是我想來,是沒有辦法,我要找我的貓。”

找貓?!

墨溪覺得自己這個理由足夠充分,衆人卻是齊齊仰天長嘆,明明晴空萬里,卻感覺無比蕭瑟,對神醫大人的行爲十分無語。

“神醫,朵朵中的這是什麼毒?”窮神苦著一張老臉不恥下問,難得鳳帝看得起他這個衆神唯恐躲之不及的落魄小神,他卻有負所託,沒有看好這丫頭,一個不留神就中了奸人的道,慚愧啊!

“……”墨溪嘆了一口氣,不語。

沐春風這種毒,說了他們也不知道,而且也不能說,無解之毒,如何說?

目前也只能暫時壓制毒性,想救她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通過交合將毒轉移一部分,保住她神智不失。

只是一部分,完全轉移絕不可能,朵朵神鳳之身,從她體內將毒引出,也只有一個人做得到,那就是天鳳神君。

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也是父女,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那也太殘忍了。

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師傅,什麼都被你說中了,這倆鳳凰還真是孽緣!

真不知道老天爺抽了什麼風,好好的一對情侶,非得把人家虐來虐去,你給朵朵安排個什麼身份不好……女兒和父親,這是不是也太惡趣味了?

還有這沐春風,消失了幾萬年,怎麼突然又鑽出來了?

墨溪一邊診脈,一邊在心裡吐槽,紫嫣怯怯地看著他:“墨神醫,朵朵她……”

“暫時沒事。”從袖袋裡取出一個淡青色的瓷瓶,打開蓋子,一股落雪般清冷的幽香四溢開來,將瓷瓶湊到某朵鼻端,一縷縷乳白色霧氣般的物體像有意識似的直往她鼻子裡鑽。

右手抵上她的背心,用真氣催化藥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某朵慘白的小臉一點點紅潤起來,原本如覆白霜的嘴脣也漸漸恢復了淡粉色。

“醒了嗎?”

“哪有那麼快。”墨溪淡淡的瞥了某嫣一眼:“你們別都圍在這裡好不好,都一邊玩去,別影響我診治病人。”

神醫大人一發話,誰敢不從,衆人動作一致,集體退後十步。

既然讓他們在一邊玩,至少也得做個樣子,於是紫嫣沒話找話問霍倪:“你在陣中困了那麼久,都看到什麼了?”

霍倪的神情有些黯然:“很多年以前,我還是人類的時候的事。”

此話一出,大家都很感興趣地看著他,準備聽故事。

某嫣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說來聽聽。”

嘆了一口氣,霍倪問陽春雪:“你跟我認識最久,你看過我的皮嗎?不是現在這張,是我真正的皮。”

“看過啊。”陽春雪疑惑地說:“不過沒看懂,你那張皮上好像有一幅畫,很抽象。”

“沒看懂就對了。”霍倪點點頭:“我早跟你說過我母親死得早,父親一看到我就會想起母親,但他常年不在家,和我感情並不親近,家裡的姨娘一直沒有生育,她們嫉恨我已經去世的娘,所以對我百般刁難。”

某嫣忍不住吐槽:不能生育的源頭應該在你老爸身上,可惜那時候沒有遍佈全中國,專治不孕不育的仁和醫院。

“常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們折磨我最好的方法就是折磨我的身體。那時候我只有十歲,可畢竟也是霍家名義上的少爺,她們畏懼我爹,不敢做在明面上,就趁著我爹不在家的時候,在我背上紋了刺青。”

“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陽春雪恍然大悟地插嘴道:“聽你家魔尊老大說過,那刺青是張藏寶圖,你被人綁架,慘遭剝皮而死,最後成魔。”

“什麼狗屁的藏寶圖!這你也信?”霍倪對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們開頭想刺個狐貍,結果刺壞了,就改成個刺蝟,又刺壞了,再改成個龍,還是刺壞了,最後改成了一副風景畫。沒過多久外面就有傳聞說我家有藏寶圖,而且還是刺在我身上。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就被人綁架了,綁匪天天對著我背上的紋身看,看得幾乎瘋魔,最後堅信我背上的就是藏寶圖。”

這麼悲慘的故事笑出來實在不厚道,某嫣憋紅了臉,在心裡繼續吐槽:綁匪經過不懈地研究,終於看出那圖是一副風景畫,做出的努力一定不亞於阿波羅登陸月球。

“綁匪確認那是地圖的原因有幾點。其一,我身爲霍家大少爺,身上竟然有不入流的紋身,這很奇怪。其二,這圖太過光怪陸離,讓人匪夷所思,他認爲這是爲了隱藏真正的寶藏地點。最後,父親和我關係平淡,他認爲這是爲了隱藏地圖在我身上的障眼法。”

陽春雪一邊感慨一邊總結:“結果他就爲了一副抽象畫把你給殺了,然後再把皮剝了下來,你死不瞑目,最後成魔了。”

“是啊,活生生被剝皮的那種痛苦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我那時候才十歲……”

衆人都紅了眼眶,這麼殘忍的事,難怪會成爲他的心魔……

極樂樓。

嬈天看著璇霄一掌將棋盤拍成粉末,神色不變地端著侍婢奉上的香茗,素白的指頭扣著茶盞,輕輕端到脣邊吹了吹,脣角透出一線微笑,淡然道:“上仙何須動怒,沐春風消失幾萬年,我怎會有這東西?你的學生中毒,又與我何干?”

意味深長地一嘆,擡眸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擴散:“你說,夭魅會爲她的寶貝解毒嗎?”

璇霄的心一緊,臉色一點點下沉:“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對幾歲的孩子用沐春風,以爲這樣就會讓他痛不欲生?嬈天,我看錯你了,你不認也沒有關係,朵朵無事便好,否則,我璇霄可沒有夭魅那麼仁慈,會對你手軟!”

青色的衣袖飄起又落下,似乎在猶豫,要以怎樣的方式將他化爲灰燼。

嬈天笑了一下,笑吟吟地託著茶盞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著,臉上呈現寂靜而柔媚的光輝,但他的眉峰,卻猝然立了起來。

璇霄卓然傲岸的身形,突然靜止,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寂靜中,風仍然飄飄吹過,他身上的衣襟每一寸都在風中展現出波紋。

這兩人彷彿世間最鮮明的對比,都散發出無形的殺氣。

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名性感妖嬈的紅衣女子,婀婀娜娜地走過來附在嬈天耳邊低語。

嬈天碧眼微微瞇了起來,臉上竟然掠過一絲不可思議,隨即便一點一點地變化成一抹極其微妙的淺笑。

璇霄看他神色奇妙,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

嬈天那雙碧綠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視他片刻,笑道:“夭魅消息還真靈通,極樂樓與外界完全隔絕,沒想他身處九天之上,對這裡發生的一切如此清楚。”

話音一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半空中飄飄落下,在一片細碎的光線下,他似踏著月華而來,三千墨發飛揚,白衣翩然,俊美的臉彷彿天然雕刻的白玉,完美得無一絲瑕疵。

這一瞬間,所有光華都因他的出現而黯淡下去,素白的身影比之銀日更耀目,不沾絲毫凡塵俗氣。

但他的臉色卻陰沉到了極點,璇霄身爲鳳帝的前任國師,從未見過他散發出如此凜冽的殺氣。

似乎有無盡的陰雲在他身後飛馳,匯聚,萬里晴空不禁也爲之一暗。

嬈天看著他微笑,目光中有深深的無奈,卻也充滿怨恨,他恨這個完美得讓人嫉恨的白衣男子,哪怕他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哪怕他已經忘記過往的一切。

恨之入骨!

鳳帝緩緩向他走來,每逼近一步,都彷彿山嶽在移動,刺骨的殺氣逼人而來。

嬈天卻笑了,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稀客啊,不知天鳳神君駕臨極樂樓有何貴幹?”

鳳帝沒有回答,依舊向他走去,沒有快一步,也沒有慢一步,

“夭魅,朵朵……”璇霄清冷的眼眸透著濃濃的愧疚,有自己跟著,還發生這樣的事……老友,實在對不起了。

“貔貅都告訴我了,朵朵有墨溪照看,暫時沒事。”毫無起伏的聲音,卻讓人冷到骨子裡。

嬈天的眼中,泛出一絲怒意,還是這樣讓人討厭,什麼都不用做,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迫人的氣勢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爲什麼?”在嬈天面前站定,淡淡的三個字,臉上甚至有了一絲笑意,雍容高貴,不容諦視,短短的一瞬,他的怒意竟然已消失無蹤,彷彿只是在問一件無關的事。

他的心彷彿罩上了一層堅硬的殼,七情六慾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縷惱人的風而已,無法穿透他的屏障。

即便穿透,也不過是激起短暫的漣漪,他瞬時又恢復從容、冷靜、無懈可擊。

這個堅硬的殼,是他高高在上的驕傲,也是他作爲王者的驕傲,阻隔別人的同時,也阻隔了他自己。

“神君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嬈天彷彿聽到了很孩子氣的話,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既然找來了,動手吧。”

爲什麼?說了你也不記得,何必多此一問呢?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你還不發作,爲什麼還能這麼冷靜?

如果我告訴你,僅僅是爲了玩一場凌虐獵物的遊戲,慢慢欣賞你痛不欲生的表情,要親眼看到你變得狂暴、憤怒、歇斯底里,你還會這麼冷靜嗎?

“很好。”鳳帝擡頭望天,眸中有冰冷的笑意在緩緩散開:“我喜歡敢於平靜赴死的人。”

流雲般的袖袍一揮,一道狂龍般的勁氣轟然勃發,向蒼天擊去,密集陰沉的雲氣幾乎凝壓在頭頂,沉沉的似是萬丈海底。

鳳帝這一揮袖,竟捲起了一股龐大的龍捲,扯著漫天烏雲,霎時,密雲中撕扯出一道灼亮的閃電,一聲巨響,巨雷幾乎把烏雲炸裂。

天色突然異變,嬈天的屬下全從四面八方冒出來,極樂樓外的陽春雪等人,除了墨溪和某朵,全都趁亂溜了進來,一見是鳳帝在發飆,大家都異常興奮。

“飛雷箭雨”嬈天仰天大笑:“好好好,果然還是當年的性格。”

風驟然轉變,他身邊的那些屬下,萬分自覺地退了開去,十指一張,一柄紫芒流轉的光劍在手,滿頭銀絲暴漲,揮劍斬破一支凌空落下的雷箭。

箭雨密密麻麻,擋不住,則不必再擋!

嬈天的目光,已鎖住鳳帝,只要殺了他,這雷箭就算再厲害,又能怎樣?

一聲激越的嘯聲響起,嬈天飛身縱起,風沙四起,烏雲掩日,鳳帝淡淡一笑,擡手迎上橫來的紫芒。

一白一紫兩道人影幾觸方分,鳳帝無礙,身上便是一絲落塵也沒有的。

嬈天就狼狽一些了,一縷鮮血沿著脣邊緩緩落下,襯著蒼白的臉色,分外奪目。

鳳帝依然在笑,他的笑容,在天地間是那麼清晰,彷彿一道閃電,烙印在了嬈天的心底,一股冰寒的殺意,以不可測速度,倏然撞了過來。

那一瞬間,嬈天如淪寒冰地獄,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字:死!

恐怖是如此真實,他忍不住一聲清嘯,身子倏然拔起!

鳳帝的目光隨之而上,嬈天一凜,頓時汗如雨下,他急忙展開雙袖,暴雨般的劍光自他寬大的袖子射出,無差別地斬向四面八方,悽豔的劍影像無數落英,急速墜落。

天地萬物卻全都寂靜下來,嬈天驚駭地發現,他的攻擊像被按了暫停鍵的畫面一般凝固了,世間唯一動著的,就是鳳帝的目光。

而他,像是被盯住的獵物,一動都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鳳帝一步一步踏近,將一切障礙踏碎。

嬈天眸子猝然睜大,死亡在一瞬間將他籠罩,吞沒。

悠遠之處,鳳帝淡淡笑了笑。

嬈天猛然驚醒,自己的雙足已踏到了實處,徹底安全了,可是,爲什麼他卻感到已經死了一次?

那感覺是如此真實,嬈天望向鳳帝的目光有一些茫然,是幻象嗎?

還是,夭魅只以殺意,就能令自己感受到死亡的真實?

鳳帝白色的身形蕭然,淡淡如風之影,雲之意,立在十米之外。

嬈天眸中的神色漸漸變得尖銳,鳳帝淡淡一笑,幾十道龍捲自四面八方瘋狂涌至。

嬈天只覺得全身瞬間失去重量,化爲一片敗葉、一頁枯紙、一枚蟬蛻,被狂飆生生捲起,甚至來不及驚呼,就已被龍捲撕成了碎片!

他最後的意識,是無盡的驚駭!

“主上!主上!”

不知是誰不住地在他耳邊呼喊著,嬈天感到困惑——既然已經死去了,爲什麼還能聽到聲音呢?

他猛然醒悟:這一次,亦是幻覺,他沒有死!

他失魂落魄地擡頭,十米之外,鳳帝的身影蕭然而立,揹負陰鬱蒼天,宛如魔神。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煉獄!

他的鬥志完全被瓦解,垂下頭,微微一笑,夭魅,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惡啊,什麼都不記得,還是彪悍得讓人吃不消,爲什麼不索性殺了我?

“嬈天。”

鳳帝淡淡的語調彷彿鎖鏈,鎮鎖住他所有的行動,他驚駭地發現,自己不能言,不能動,只能靜靜地聽著他說下去,彷彿垂死者在聆聽死神的判決。

“有時候死也是一種恩賜,你縱有千萬條命,我亦能殺你千萬次!”

嬈天長長出了口氣,最後的這一刻來臨時,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痛苦,而是徹底的解脫,因爲數萬年的痛終於消散。

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漸漸消失,消失於一瞬間,卻又長得像是一生一世。

“夭魅不要!”

嫦娥突然撲上來張開雙臂將嬈天護在身後,眼裡淚光盈盈,滿是哀求的看著鳳帝,輕聲道:“不要……放他走吧……”

嬈天雖可恨,卻也可憐,那麼多年的情誼,就算他錯得離譜,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讓開。”盯著她的眼睛,鳳帝淡淡出聲,他對朵朵做了那種事,你居然要我放過他?那是沐春風,無藥可解!

嫦娥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放他走吧……”

“讓開!”鳳帝氣結,兩個字宛若雷霆,震得整個天地都在瑟瑟發抖。

場中衆人全都呆住了,陽春雪撫額頭痛不已,這位老大正在氣頭上,這時候冒出來攔著他,不是找死嗎?

紫嫣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陛下,嚇出了一身冷汗,扯扯恰恰西的衣角,小聲道:“一個要殺,一個攔著不讓殺,萬一陛下控制不住怒氣,把嫦娥也給滅了怎麼辦?”

恰恰西萬年難得的長嘆一口氣,這問題太深奧,回答不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天籟般地響起——

“帥帥!”

鳳帝一怔,轉頭看去,就見某朵像只鳥一樣向他撲來,一頭就撞進他懷裡。

“朵朵……”輕輕環上她的腰,下頜摩挲著她的發頂,對不起朵朵,是父皇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擡起小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又伸出小手去扯他的嘴角:“你板著臉的樣子好可怕,我都沒事了,不要殺人好不好?別生氣了,笑一個。”

嬈天的死活她不關心,但嫦娥是她的好姐妹,怎麼也不能讓帥帥傷害到她,罷了罷了,本公主自認倒黴,放過你個臭**。

握住那雙不規矩的小手,陛下的臉色漸漸柔和下來,將她額頭散下的幾縷劉海撥到耳後:“你真的要父皇放了他?”

“當然是真的了!”重重地點頭,然後拉著他就走:“跟我過來,有話跟你說。”經過嫦娥身邊時,對她眨了眨眼,用嘴型無聲說道:“快帶他走。”

她這點小心思哪能瞞過陛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配合地問道:“說什麼?”

沐春風的毒只是暫時壓制住而已,你居然要我放過他,真是個傻丫頭!

罷罷罷,殺了他也解不了毒,你不想嫦娥傷心,父皇怎會不明白,就依你這次。

挽著陛下的胳膊出了極樂樓,某朵大眼睛咕嚕嚕轉了兩轉,突然停下,很認真地看著他。

“幹嘛?”陛下略低下頭,這丫頭露出這種眼神,肯定沒好事。

“嗯,咳咳。”清了清嗓子,據說有的時候某朵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怎麼?”陛下很詫異,她這種表情,實在千年難得一遇。

“那個……我在心魔中看到你了。”雖然很不好意思,某朵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來。

陛下一愣:“然後呢?”看到父皇我需要這麼不好意思嗎?

“然後你居然說不愛我!”某朵大怒。

陛下扶額,滿頭黑線:“再然後呢?”

磨著牙,陰森森的斜睨著他:“我看見你說你不愛我,肯定是假的,所以我就一劍把他給滅了!你說,到底愛不愛我?”

“滅了……”陛下哭笑不得,因爲說不愛,然後被滅了……

“你愛不愛我?”雖然答案是肯定的,但還是要再次確定。

陛下幾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那雙貓咪般的大眼中,冒出一串串粉紅色的泡泡。

“說啊!”

“這問題父皇不是回答過嗎?”陛下尷尬地擡眼,發現某朵的隊友們都自覺離他倆三尺,但一個個耳朵都豎成天線狀。

某朵回答得理直氣壯:“那是昨天的答案,萬一你今天不愛我了呢?”抱著他的胳膊晃啊晃啊,“說啊說啊,到底愛不愛嘛?”

昨天的答案?陛下囧了,難道以後每天都要說一遍?

“朵朵……我們到一邊去說。”陛下在她耳邊小聲道,這丫頭好似很沒有安全感。

某朵“哦”了一聲,由他摟著腰走遠幾步,順便丟給一羣看熱鬧的人一個“偷聽者死”的眼神。

觀衆們鄙夷地發出噓聲,一直沒有出聲的墨溪卻是眉頭緊蹙,看著倆鳳凰的眼神甚是憂慮,朵朵,毒性只是暫時壓制住,你要是情動,隨時都會發作。

“朵朵,你怎麼老是問我這個問題?”陛下看著某朵很無奈,這小東西的心思有時候,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猜測。

“人家……好奇嘛。”小嘴撅了起來,再不說標準答案就跟你翻臉。

陛下無聲嘆息。

“那你到底愛不愛啊?”某朵開始跺腳。

陛下閉眼,薄脣抿成了一條線,扭過頭去,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居然僅僅只是因爲好奇,才問他愛不愛。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嘛,可是,對著以前的小豆丁很容易說出口的那個字,爲什麼現在好似很難開口呢?

“嗯?”某朵挑眉。

“嗯。”某帥點頭。

“嗯?”聲音上升八度。

“嗯。”認命地,沒奈何地。

“嗯?”驚喜地。

“嗯。”肯定地。

“是一點點,還是比一點點多一些,或者很多很多愛?”

“是很多很多愛。”祖宗,這答案夠標準了吧。

“耶!”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狀:“我就說嘛,帥帥怎麼可能不愛我?”

陛下冷冷地掃了一眼邊上那羣竊笑的人,緊接著,就被某朵的下一句話給徹頭徹尾地炸暈了。

“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問墨溪愛不愛我了!”

墨溪聞言笑到一半卡在那裡,表情很是扭曲,抹了把汗,向陛下拋去一個同情和解釋的眼神——老大,這個這個,真的,與我無關,可能是剛醒過來,朵朵腦子還有有點不清醒。

“好了朵朵。”陛下垂眸看著掛在他身上的小八爪魚:“彆扭來扭去的,比賽不參加了,跟父皇迴天鳳宮,讓墨溪好好給你看看。”

“好熱啊……嗯哼……”擡起的小臉已是一片緋紅,搖了搖頭,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溢出了一聲低吟,目光迷離地看著他“帥帥……我好難受……”

陛下立刻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心裡一痛,柔聲哄道:“朵朵乖,眼睛閉上……忍耐一會兒,回到天鳳宮就好了……”

某朵靠在他肩頭,緊揪著他胸前衣襟,聞著他身上傳來馨香,使得體內更是一陣燥意的折磨,咬脣難耐的動了動身子,擡眼看了看他俊美無雙的臉,乖順地依言閉上了眼,只是一閉上眼睛嗅覺卻越發的靈敏,“嗯哼……”

161章 牛哥你不是消遣我吧246 滅了你個狐貍精240 下來吧別壓著我了48章 長成這樣不怕遭天譴嗎249 親愛的我們成親吧38章 你穿不穿都是一樣的155章 內分泌失調的大神68章 墮仙入魔的嬈天247 純白的兄妹之情72章 毒發235 六宮粉黛無顏色第7章 姐一定要吃了你!198 先吃飯還是先吃她69章 你到底要對朵朵做什麼第16章 鳳凰就不興有缺陷啊?54章 苦逼中有苦逼92章 相愛永成陌路二十六章 這頭豬交給我了49章 神經病一樣的男人159章 你乖老子就不用蠻力169章 男人嫉妒起來更可怕151章 父皇的良心大大的壞57章 賊老天你也太欠抽了259 再度黑化的大神110章 愛她她便與衆不同258 女人的怨念是很可怕的250 攸姬和朵朵的深情對望102章 腹黑又記仇的一尊大神183章 這女帝也當得太憋屈了98章 愛情華麗與猥瑣並行153章 十枚金幣就想賣老孃一晚47章 果然是個小醋罈子260 撒謊的孩子必須懲罰36章 玥狐貍的嬌喘很xiao魂184章 戰無不勝的王者225 現在我可以吃你了嗎42章 陛下被調xi了184章 戰無不勝的王者236 好大的手筆200 花爺你個潑婦164章 賊討厭他舅舅40章 神仙燒烤大會216 上仙果然心如鐵石第20章 請求組織寬大處理150章 公子個屁當爺爺都嫌老33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155章 內分泌失調的大神67章 你是誰81章 你永遠不會原諒我了第14章 能把死人氣活151章 父皇的良心大大的壞200 花爺你個潑婦204 流氓就是這樣煉成的103章 我真的開始討厭你了253 劇情君比較重要113章 我若負你天地不容68章 墮仙入魔的嬈天170章 小混蛋先別得意176章 你怎麼捨得這樣傷他191 花爺是技術流204 流氓就是這樣煉成的302 我愛了你七年247 純白的兄妹之情194 情敵殲滅計劃75章 你這個小騙子175章 你我的關係只能是父女170章 小混蛋先別得意第17章 你是不是該減減肥了56章 種子選手算個毛啊第9章 和諧這個詞真是好用第18章 祝各位壯士馬到功成55章 來道響雷劈死我吧218 君要臣死208 朵朵讓我死吧302 我愛了你七年163章 修羅公主的陰謀48章 長成這樣不怕遭天譴嗎53章 穿越是一種鬥志157章 跟父皇回去好麼151章 父皇的良心大大的壞112章 我要她活著夭魅必須死303 暴風雨之前的平靜並106章 怎是一個禍國殃民了得220 抱歉你的愛我要不起330 花御史相思若狂106章 怎是一個禍國殃民了得195 你們是上天派來解救我的147章 曾經滄海難爲水第11章 第一次當老爸117章 你這張皮囊確實張揚64章 悲劇的最高境界191 花爺是技術流204 流氓就是這樣煉成的第12章 信不信朕拿奏摺活埋了他237 你真當寡人這麼沒用69章 你到底要對朵朵做什麼194 情敵殲滅計劃33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208 朵朵讓我死吧第5章 我又沒奶,抓胸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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