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腳上穿的是一對布鞋,樣子有些奇怪,白彩姑從未看見過這樣的鞋子:“會不會是你的這對鞋子有些特別?”
“不會,這是R國人常穿的鞋,我活著的那個年代,個個都有這穿著這樣的鞋子。”小紅怕白彩姑不相信,就把腳上的兩隻鞋脫了下來,然後又走到了剛纔走過的石壁上,依然是那麼的輕盈歡快。
白彩姑不得不相信小紅確實是有奇特的本領(lǐng),她能走在石壁之上。
白彩姑忽然想起自己讀書的時候,曾經(jīng)學(xué)過一句成語,叫身輕如燕。說的是古時候有一個叫趙飛燕的‘女’子,跳起舞來身體十分的輕盈,就好像可以站在人的手掌上跳舞一樣。想到這裡時,白彩姑蹲下了身體,伸出右手,讓小紅站到他的手掌心裡來。
小紅真的站到了白彩姑的右手手掌心上,兩隻腳拇指,壓在白彩姑的掌心裡,白彩姑感覺小紅的身體一點重量也沒有,他很容易的就用手託著小紅站了起來。
“趙飛燕又如何?我的小紅,那才真正的叫做身子輕!”白彩姑笑說。他不明白,自己從泡屍池裡把小紅的身體抱出來時,感覺到小紅的身體至少有八九十斤,她現(xiàn)在怎麼會變成這麼輕了呢?
從石‘洞’裡出來,白彩姑又看到了一棟嶄新的鬼樓,這棟鬼樓。比昨天被火燒去的那一棟鬼樓,更加的漂亮更加的氣派,也顯得更加的新,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剛剛做成的。
鬼樓和原來的結(jié)構(gòu)一樣,也是前面也有個大院子。
讓白彩姑頭皮發(fā)麻的是,院子裡,還和原來一樣,也種著很多的桃樹,這些桃樹,也和被燒掉的那些桃樹一模一樣!
原來小紅搬來給白彩姑坐的那張小木櫈,還在桃樹下,小木櫈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小堆木灰,那是前天傍晚白彩姑燒魚吃時留下來的,木灰的旁邊,還有好多沒有燒完的枯桃枝。
白彩姑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院子的大‘門’敞開著,立即向著大‘門’口走去。
“嘭!”白彩姑走得有點快,走到大‘門’口時,額頭撞到了什麼東西上面,眼睛裡金‘花’直冒。
白彩姑仔細(xì)一看時,發(fā)現(xiàn)大‘門’關(guān)得好好的,哪有敞開著?
大‘門’還和原來一樣,整個都是用石頭做成的,而且關(guān)得很好,難怪白彩姑撞上去時會眼冒金星!
白彩姑有點不明白了,自己剛纔明明看到大‘門’是敞開的,爲(wèi)什麼自己一走到大‘門’前,這‘門’就變成關(guān)的了呢?
白彩姑後退了兩步,立即又看到大‘門’是開著的。白彩姑以爲(wèi)自己的眼睛看錯了,他先是‘揉’了‘揉’眼睛,再仔細(xì)一看:沒有錯,那大‘門’確實是敞開著的!
白彩姑又向前走了一步,奇怪的事情又出現(xiàn)了:眼前的大‘門’又關(guān)上了,而且是原來就關(guān)好了的,看樣子,根本就沒有開啓過!
白彩姑又後退了一步,他又看到了大‘門’是開著的,再向前一步時,大‘門’又關(guān)上了……
小紅把手裡的魚串掛到了樹杈上,也向白彩姑走了過來,她看到白彩姑在那敞開的大‘門’前不停的進(jìn)一步又退一步,退一步又進(jìn)一步,感覺十分的奇怪,便開口問道:“哥哥,你這是在幹什麼呀?爲(wèi)何不停的走一步退一步?”
“這‘門’口好奇怪,我從三步開外看著,‘門’明明是敞開的,但我一走到‘門’前,又發(fā)現(xiàn)這‘門’是關(guān)得緊緊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白彩姑站在那大‘門’前,一邊想著這奇怪的事情,一邊回答著小紅的話。
“這大‘門’不是開得好好的嗎?哥哥怎麼會看到它是關(guān)著的呢?”小紅十分的不解,她明明看到那大‘門’敞開得很大,而且她自己一擡腳就走出去了,但白彩姑爲(wèi)什麼就看到‘門’是關(guān)著的呢?
“剛纔我從遠(yuǎn)處看,就看到大‘門’是開得好好的,走得有點急了,結(jié)果我的額頭撞到了大‘門’上,你看,我的額頭上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大包呢!”白彩姑‘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著白彩姑說到。
小紅走到白彩姑的面前,伸出小手,‘摸’了一下白彩姑的額頭,還真的‘摸’到了一個大包。
“爲(wèi)何會這樣?我看到這大‘門’明明是開著的,而且我一擡腳就走出去了。”小紅擔(dān)心自己剛纔‘弄’錯了,她又再次從大‘門’走了出去,結(jié)果還是非常容易的就走到‘門’外面去了。
“原以爲(wèi)可以出去了,沒想到還是出不去!”白彩姑感嘆了一聲,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到那個石‘洞’裡去睡覺,這一覺睡過了頭,結(jié)果自己又被關(guān)在鬼樓裡了。
“不對啊!哥哥前天明明已經(jīng)走出這個鬼樓了,現(xiàn)在怎麼又重新被這大‘門’關(guān)住了呢?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事啊!而且我明明看到這‘門’是敞開得很大,和前天完全不一樣了……”小紅又走回白彩姑的面前,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想著這個奇怪的事情,許久,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哥哥,你說這會不會是生死不同路?”
白彩姑聽得一頭的霧水:“怎麼是生死不同路?”
“哥哥有沒有參加過別人的喪事?”小紅問。
白彩姑點了點頭,自己都這麼大了,當(dāng)然參加過別人的喪事?而且還不止一次,很多次了。
“參加過別人的喪事,那哥哥就沒聽說過生死不同路?”小紅覺得有點奇怪,這樣的事,白彩姑怎麼會沒聽說過呢?小紅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這事了。
白彩姑搖了搖頭,他確實沒聽說過什麼生死不同路。
“去參加喪禮的時候,走一條路,參加完喪禮之後回家,要走另外一條路,這就叫生死不同路,意思就是說去參加喪禮的時候,是走向死者,和死者在一起,這走的是死路。參加完喪禮之後回家,是走向自己的家,是要活下去的路,這叫生路,說得簡單一些,就是參加完喪禮的人,回家時不要再走來參加喪禮時走過的路,免得犯“重喪”不吉。”小紅給白彩姑解釋說。
白彩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自己去參加喪禮時,也從未注意過這事。聽小紅這麼一說,白彩姑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問小紅說:“你的意思是說,我若想走出這個院子,就得另找一個‘門’?”
小紅笑著點了點頭,她正是這個意思。
白彩姑環(huán)視了一下整個院子,他沒有看到還有第二個‘門’。
“可是這院子裡沒有第二個‘門’呀!”白彩姑十分失落的說到:“你有看到第二個‘門’嗎?”
小紅搖了搖頭,她確實是沒有看到第二個‘門’,但她並不死心:“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一找。”
“找一找?”白彩姑聽著小紅的話,心時裡有點莫名其妙,這院子並不大,輕扭一下頭就能把整個院子全看到眼裡,小紅能去哪裡找第二個‘門’?
小紅說完,就沿著大‘門’內(nèi)的圍牆內(nèi)側(cè)向前走,白彩姑雙眼看著她,看到她沿著院子的圍牆走了一圈之後,又走回了自己的身邊:“奇怪,我走了一圈,也沒能看到第二個‘門’。”
白彩姑一聽小紅的話,差點就笑痛了肚子:這院子又不大,白彩姑站在這裡,就能看到整個院子,哪裡還用得著沿著院子的回牆走去找‘門’?這不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嗎?
白彩姑正想說小紅一句時,小紅又開口了:“會不會因爲(wèi)我是死人就看不到生‘門’?不行,哥哥你自己親自去找一找!”
白彩姑不想做這樣的傻事,明明能一清二楚的看到這院子裡沒有第二道‘門’,還要沿著圍牆邊去找,那不是腦子壞了嗎?
白彩姑心裡雖然這樣想,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免得小紅聽了傷心。
小紅卻不管白彩姑怎樣想,她固執(zhí)的推著白彩姑的後背,非要白彩姑親自去找一下不可。
看到小紅這麼固執(zhí),白彩姑也不好駁她的面子,心想反正這院子又不大,就算自己沿著圍牆邊走上一圈,那也只是小事一樁,自己沒有必要爲(wèi)這事和小紅爭執(zhí)著。
想到這裡時,白彩姑聽從了小紅的話,邁開腳步,沿著圍牆向前走去。
小紅快步的走上前來,拉住了白彩姑的一隻手,陪著他一起走。
白彩姑沿著圍牆向前走了五六步路,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了一驚:自己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大‘門’!這大‘門’和自己剛纔看到的那個大‘門’,完全一模一樣!
白彩姑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院子:院子還是院子,小紅也還是小紅,但剛纔自己看到的那個走不出去的大‘門’,現(xiàn)在看不到了,他看到自己身後五六步遠(yuǎn)的地方,是一排圍牆,沒有‘門’。
而白彩姑眼前的這個大‘門’,白彩姑一伸手就能‘摸’得到,而且是敞開得好好的。
“真沒想到,這裡還真的有一個‘門’!一個敞開的大‘門’!”白彩姑不由的讚歎說到,事實證明,小紅不是傻子,白彩姑自己纔是傻子!
“真的有‘門’嗎?我看不到!”小紅說著,伸出右手,向前‘摸’了一下,她只看到前面是一排整齊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