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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無數年前的星空

上面是從哥頓時代流傳下來的,現在成爲薔薇文字的文字書寫的內容。很寬很長的羊皮有幾張,字非常的小,也有些潦草,但是室內四壁都有著淡淡的紅光,黑色的液體融入羽毛尖端的刻痕中,在泛黃的羊皮上,很清晰。

克萊姆湊到了邁格林的身邊,屏住了呼吸。他看到了,上面該是聖約翰留下的。是自言自語吧,開頭就說明了這一切:

我心神大亂,我看到了的一切顛覆了我的所知。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哥頓王族對神靈的不恭引發了我的怒火,在摯友們的幫助下他們被毀滅了。爲了防止世間再出現這樣的對神靈的不恭行爲,我還是決定保留了我本想取締的救世軍。

然後我發現了這個地方,這個我從沒有見過的地方。我也看到了我從沒有見到的場景。我的信仰究竟是對是錯?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了。

我的祖先告訴我說,創世紀的年代中我們精靈族背叛了神靈,所以他背叛了他的兄長歐羅菲爾,並將之毀滅靈魂鎮壓於惡魔島之下。同時爲了贖罪,於是將那些俘虜打上了黑暗的烙印流放於暗黑深淵,作爲冥神封印的守護者。可是今天我卻看到了是天神和海神聯手,在遙遠的年代就將冥神封印於此了。而歐羅菲爾並不在這裡!

“聖約翰是精靈?”

被突然來的一嗓子差點沒驚的扯破了羊皮紙的邁格林火了,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把這個嘴巴閒不住一天到晚嚇唬人的克萊姆按在了牆壁上:“你在敢說一句話,我一定把你的!”“大人,好的,大人,大人,我只是太意外了。”

“你又說了幾句?”邁格林已經要崩潰了。

克萊姆面如土色的貼著牆壁站著,看著邁格林咬咬牙,然後扯下一他身上的一片布塞在了他的嘴裡,又坐了回去。可憐的克萊姆於是喊著破布,輕手輕腳的再次走到了邁格林的身邊,探頭探腦的看了起來,雙手還捂住胸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這位大人,被打一頓都不知道怎麼說。

邁格林低頭看著,羊皮紙上後面寫著:我今天也看到了,天神的名字不是奧丁,那個發音絕非是奧丁,可是我的祖先告訴我戰神奧丁是唯一的神主。今天我下來的時候,還看到了那長長的臺階一圈一圈,就和哥頓教廷總部的一樣。若是此處封印是神所爲也的確是神所爲,他們何必如此?神是無所不能的。難道再我之前還有什麼人來過?我在看到這一幕之前就有疑惑,因爲創世紀才三千年,三千年之前的一切都沒有記載,傳說的主體也是精靈族爲首,那個時候人族不統制大地,是神靈操縱下才取代了精靈族的。可是精靈族到底怎麼,又爲了什麼背叛了神靈呢?

祖先留下的說法是蔑視神靈,可神靈如此強大移山倒海之能,一個凡塵種族的王者就算再強大,歐羅菲爾有怎麼敢愚蠢的挑戰這樣的神靈?

我的所知陷入了迷霧,我對過去一無所知。我知道的不是真相,這裡留下的既不是精靈族的文字也不是哥頓文字,這裡的文獻背後的文明被誰刻意遮掩了。我突然有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莫非這麼多年來我們信仰的奧丁不是真正的天神,我們信仰的是一羣和我們一樣的凡人,他們比我們先來到這裡,然後把歷史上的神蹟據爲己有?

有些異端說法說,當年神靈是從天外來的,他們蠱惑人心,靠汲取信仰的力量而活,精靈族是崇尚自然的種族,拒絕他們提出的優厚條件不想做自然和其他生靈的掠奪者,於是被他們攻擊,文明毀滅。

邁格林將這張羊皮紙放到了一邊,他繼續看去,看三百年之前,那位強者留下的困惑,來自三百年後的他有著同樣的困惑。

聖約翰在寫著:過去,我認爲那是異端,那些污衊神靈的傢伙該毀滅。今天,我從我曾經蔑視憤怒,乃至要去扼殺的不同的聲音和完全不是我所知的影像中看到了真相的可能。祖先說神靈很強大,可是假如如我看到的這樣強大,區區精靈族彈指之間就可以被滅,何須漫長的戰爭過程?創世紀之戰據說打了數十年,後續鬥爭了百多年,直至精靈族王者被擊殺。

那麼豈不是說奧丁神和我族強者的能力相差不多,這不是一個非常令人懷疑的地方麼?

後來的人啊,我之所以寫下這些,那是因爲你一定已經看過了那場封印的場面,我站在冥河火海的邊緣,能感受到下面強大的力量,而這偉大的神的封印是汲取了整個海洋的水元素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注入的,我所看到的神靈的力量越強大,我對我信仰的神就越懷疑。

海神的三叉戟化爲白光插在魔法陣中,這樣的神器輕輕一揮就會滅世,那光明的十二星座的黃金戰士帶領的軍團是那麼的強大,如果是在創世紀的年代,他們何須聯合其他的種族來攻擊精靈,我們信仰的到底是什麼?是真神還是僞神?

歷代流傳說魔法必須加以限制,凡人不可妄自動用天地的能量,以免觸犯神靈。於是世間魔法被改的繁瑣不堪面目全非,太多的經典魔法已經消失了,我從一本秘本中悲哀的發現,原來我的等級不過是當年精靈族的一個三級魔法師而已。可是就是這樣,我在世間已經近乎無敵。神爲什麼要束縛忠誠信徒們的能力,這不是神對子民們該做的仁慈之舉,神若治世,豈能不告知子民過去未來,不給予子民能力卻還加以限制,他們如此強大,何必幹這樣的事情?

邁格林將這張羊皮紙拍到了一邊,克萊姆雙手發抖的接過這驚天的秘密,他死死的咬著嘴裡的那塊破布,仔細的看去。

邁格林已經看到了第三張,第三張說:不自信人才會壓制自己的手下,就像愚蠢的哥頓王要殺害洛克大將一樣,那也是因爲彼此的差距不是太大,所以我疑惑!我寫的很亂,也許你不能懂,不過如果你能接觸到空間魔法的話,有一日你推演自己的空間,再對照真實的星空,你會感覺到,這些星座,我說的是十二黃金戰士,和十二海神,以及冥神屬下的那些旗幟上的星座,是遙遠的無數年之前的星空圖案。

“從星空的變化還可以推算出時間?”邁格林低聲的唸叨著。一邊的克萊姆從故紙堆中拔出頭來,詫異的看著他。

邁格林橫了他一眼,繼續看了下去。他的手中是最後一張了。

最後一張上只有一行字。聖約翰寫道:或者我該去暗黑深淵看看,那裡到底封印了什麼。邁格林抓著羊皮紙,沉思了起來。他覺得非常的意外,聖約翰是三百年前的人物,同樣被僞神們矇騙也是有可能的,聖約翰的疑惑邁格林能懂,有些問題他甚至能回答。但是有一點是他非常奇怪的,那就是神靈們留下這段影像到底是幹什麼的。

只是告訴後來的人們,哦,我是神靈,我拯救了世界,我封印了邪惡。只爲彰顯自己的武功所以留下這樣的一段影像?這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了麼,何況殿堂內的那麼多武士石像,那詭異的排列,等等,對了,那些冒出的石快是什麼?

邁格林立即站了起來,把身邊還在啃著破布低頭不語的克萊姆推開,他眼神掃過石櫃上的那些羊皮卷,他順手拿下一個來,慢慢的攤開,上面是一些他完全不懂的文字,記載著什麼,和聖約翰說的一樣,想來,他已經翻看過所有了吧。邁格林不再去一一翻看,他吩咐道:“克萊姆,隨我上去看看。”

“我,我還沒看完。”克萊姆扯下了嘴巴上的破布,他看著邁格林眼神裡流露著哀求。

邁格林也不再等他了,大步向外走去,漫天星光之下,肅穆的真正聖殿之內,兩列武士之後,一邊六個巨大的石塊就在十二位高大武士的面前。邁格林大步走進,他纔看到,對著那星座下的武士之前,那巨大的石塊上刻畫著一幅頭頂的星座圖案。

星座如同一隻獅子,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那副鬢毛飛揚的獅子圖案,身體上點點星辰之間用線條連接著組成了獅子外形的內在支撐。邁格林看著兩米高的石頭箱子,他皺起了眉頭,退後了兩步比較了下,圍著那石塊轉了一圈卻發現再沒有其他什麼了。

他詫異的伸出手在石塊上一拍,石塊紋絲不動。抓了抓頭,邁格林突然起身一躍而上了石塊的頂部,可是頂部也是什麼也沒有。正這個時候,克萊姆走了出來,看到邁格林在上躥下跳的,他奇怪的問道:“大人,你在幹嘛。”

“你不覺得奇怪麼,突然多出十二個石塊,上面刻著星圖,這是什麼意思?”

“神的安排誰能知道呢?“克萊姆不負責任的回答道,邁格林沒好氣的躍下石塊,重重的落在了石塊之前的地面上,冷笑著道:“神,神叫什麼的,走斯?這是什麼名字。”

“大人!”克萊姆再次尖叫了起來,邁格林卻沒功夫罵他了,因爲他感覺到了一道強烈的光突然從頭頂照耀了下來,他急速的前行了一大步,人在空中就已經轉身。半空中他看到來自上方星空的那道光束從天而下筆直的射在了石塊上,石塊上的獅子閃出了一道金光,隨即整個石塊就慢慢的四散開去,周圍的四面石板向著地上倒下,上面的一塊懸浮著,耀眼的光芒從箱子內閃出,邁格林落地的時候,他看到了箱子中居然一尊金色的獅子靜臥在那裡。

“神啊。”這次是邁格林說的。

他驚歎著:“這到底是什麼,金色的獅子麼,是什麼意思?”克萊姆大叫起來:“記得那個獅子將軍的頭盔麼,這是鎧甲,不是神甲,獅子座的神甲。黃金甲!神器,真正的神器啊,不是你手上的精靈地攤貨。”

邁格林勃然大怒:“閉嘴!”吼聲如雷,那座獅子突然動了起來,猛的向著邁格林撲來,邁格林被一陣強烈的風包裹著簡直就要窒息了,轉眼他覺得身上一陣清涼,他聽到克萊姆這個瘋子在喊:“大人,你荊甲掉了。”

是的,荊甲如同融化了一樣,就連蠶衣也是那樣的,一切都好像融化了一樣,變成了水在身上流淌著,是陰差陽錯吧,自己在石箱之前重重落下,那面石板微微的低沉了點,同時自己還喊出了神的真正名字,於是喚醒了沉睡的鎧甲之靈?邁格林沒來得及多想,自己的身子突然拔高了。

克萊姆就看到自己的統帥突然的裹著一道金光躍入了星空內,然後一尊金甲神將出現在了那裡,緩緩落下的邁格林驚訝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裝備,那流光溢彩的威武鎧甲包裹著全身,全身充滿了說不出的力量。

低頭看看,荊甲等等精靈神器已經掉落了一地。邁格林都不知道是怎麼被剝落的,強大的真正神器面前,就是精靈所造的聖器也不堪一擊麼?

他回頭看著克萊姆,克萊姆已經跑到了又一座石像之前,先轉了一圈,然後爬上去,然後跳下來,然後大喊:“揍死,閉嘴!”隨即他飛快的向前竄去,同時期待的回頭,結果什麼也沒有,邁格林放聲大笑起來,克萊姆的一連串動作毫無結果之後顯得是那麼的搞笑,他的表情是那麼的令人捧腹,克萊姆不服氣的喊道:“大人,你剛剛轉了幾圈?”

“一圈,整個過程和你一模一樣,可是我想神器是認主的吧。”

“什麼叫認主,我哪裡不好?”克萊姆不服的大喊大叫起來,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遇到這樣的沉重打擊,他無法形容和發泄自己的鬱悶,面對唾手可得的神器,克萊姆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就這樣錯過了。一次錯過就是一生啊。也許還有其他無盡的可能,看著自己的大人在神甲包裹下,威武的狀若天神的樣子,克萊姆重重的捶打著地面:“大人,有沒有什麼辦法?我也想要一套。”

邁格林有些覺得無語的看著他,走到了他的面前拉著他回到自己的身邊,他看著自己身邊的克萊姆,說道:“你還是等會兒,假如真的能有可能,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擁有一套神甲。”

“屬下謝謝大人。屬下願意爲大人效死。屬下此生絕對……”

邁格林單手把這個傢伙揪著砸了出去,其實有著豐富閱歷的邁格林知道,這個傢伙自從效忠自己之後,一直都有些放肆,甚至輕佻的像個小丑那是因爲幾個原因,首先這個傢伙逃脫了跟隨山姆的大罪並搭上了自己這條線,而且過去一貫陰沉的他現在在年輕的自己面前,爲了取得信任必須做出一些改變,再說面前的這些神甲,就算公爵大人也會瘋狂的,何況這個傢伙?

不再聽他在一邊呱噪,邁格林閉起自己的眼睛認真的感受穿上神甲之後的一切感覺,他仔細回憶著自己得到神甲的全部過程。身上的神甲和之前的精靈武器不一樣,神甲好像是有生命一樣,它好像是在呼吸又不是,是一種很相似於自己依靠著氣流和空間的漩渦自由換取天地能量的感覺,記得歐羅菲爾說世間一切都是有生命的。

但是神甲的生命形態顯然要高於精靈武器,那些根源於天地物質本源上而成的武器。對,它是根源於空間內的,邁格林能感覺到自己頭頂的星空是真實的,而非虛幻,這是空間魔法的一種極致表現,和自己身體內的空間不一樣的是,自己頭頂的星空星座就是真正現實世界意義上的星座!

真是令人無法相信的神蹟,地下巨大的巖石中,在海水的包圍下,一座來自遙遠大陸的上古神殿的殿堂內居然能和無數年之前的星空相連。神甲隨著邁格林的動作並無聲響,一切關節一切轉接都成爲了一個整體,就如同自己的皮膚一樣。

沒有敵人的攻擊無法考究它的防禦能力,但隨著邁格林的神思遊走全身,很快的邁格林腦海中獅子座黃金戰甲所賦予的武技就涌了進來。一招一式,和內在的一舉一動,無不如同記憶一樣就此不忘,邁格林隨手按著得到的去舞動,大廳內捲起了狂風,沉浸在傳奇的境界中的邁格林不知道,自己的舉手投足讓可伶的克萊姆先生現在正抱著一個石像,眼睛都已經有些睜不開了。

獅子座的星光大作,邁格林漸漸的升起,再次進入了那個空間,突然的他感覺到了一些不適應,他覺得神甲起了一陣波動,沒等他多想,他腦海裡就出現了一種排斥,排斥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他自己感覺到這套神甲並不合適自己。

鬼使神差一樣,邁格林猛然睜開了眼睛,喝出了一個古怪的音節:“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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