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李正熊以後,鍾鐵牛馬上通知司機準備車子去何氏集團,這個鬼何律,搞些什麼東東,都被人視頻錄像了,要不是成政機靈,這事情就完全被他搞砸了。
可還真有點出師不利的嫌疑。
鍾鐵牛的車剛開出市委大院不到十分鐘,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秘書的手機就飛出了以串熟悉的音符,秘書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電話號碼,回頭望了望鍾鐵牛,輕聲道:“是汪洲集團?!?
這裡需要簡單的介紹一下汪洲集團,汪洲集團原來是一個國有企業(yè),成立在解放初期,也算是Z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後來出了一批蛀蟲,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拿回家的拿回家了,該送人的送人了,企業(yè)也就該垮了,怎麼辦呢?企業(yè)重組。
這時候汪洲的父親汪海得知了這個集團要重組的消息,知道是個發(fā)財?shù)暮脵C會,讓自己的兒子汪洲出現(xiàn),成立了汪洲集團,整體收購了這個企業(yè),說是收購,其實一分錢沒花,爲啥呢?股份制的,給原來企業(yè)的每個職工一定的股份,這個企業(yè)就順理成章的到了汪洲集團的飯碗裡,汪洲集團董事長汪洲因爲佔了公司51%的股份而成爲了星城的首富。
可現(xiàn)在不行了,汪洲集團的董事長汪洲被李毅明擊斃在了市委大院,汪洲的老頭子也生死不明,原來的這些職工們急了,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企業(yè)垮臺的時候,有精明的人馬上拋售手裡的股票,後面的人一窩蜂的跟著拋,因爲職工手裡握著很多的原始股,他們的拋售引起汪洲集團的股票在一天內(nèi)馬上跌停,而且這個時候很多股民通過電話或者其他途徑得知了汪洲死亡以及汪洲父親汪海生死不明的消息,他們當初購買汪洲的股票也是看著老將軍的這個牌子上,現(xiàn)在老將軍成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也跟著拋售股票,於是第二天汪洲集團的股票就停牌了。
“汪洲集團?”鍾鐵牛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對秘書做出了接聽電話的指示。
秘書連忙按下了接聽鍵,然後按了一下免提,這樣鍾書記就能聽到電話裡的聲音,他先是很禮貌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你好,我是市長鍾鐵牛的秘書,請講話?!?
“請鍾書記聽電話,請鍾書記聽電話!”來人的聲音異常的急促。
秘書握住聽筒,還是轉過頭來望著鍾鐵牛,鍾鐵牛明白秘書的意思,接過他手裡的手機,很有老闆風範的道:“你是誰?有什麼事情?”
一聽是鍾鐵牛的聲音,對方似乎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口氣也有些緩和的道:“我是汪洲集團的辦公室主任,前幾天跟您見過面的,您說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您?!?
鍾鐵牛這個時候纔想起因爲確實跟這個辦公室主任有過聯(lián)繫,何律說想收購汪洲集團,鍾鐵牛就以一個未來市委書記的身份去了一下汪洲集團,並要這個辦公室主任做好善後工作,爲以後的收購工作創(chuàng)造條件,臨行的時候還將自己的名片留給了這個辦公室主任。
但是
此刻鐘鐵牛自己的屁股都沒有擦乾淨,哪裡還有鬼心思管汪洲收購的事情,於是態(tài)度極其不好的道:“你們汪洲內(nèi)部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你們的副總經(jīng)理,汪洲死了還有你們的副總經(jīng)理在,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先向他彙報,然後再讓他以書面的形式向我報告嘛!”
“就是因爲我們的副總經(jīng)理跑了,我才越級向您彙報的……”從來人的語氣中似乎聽出了一絲無奈。
“你們的副總經(jīng)理跑了?”鍾鐵牛一聽這話也有些震驚了,連忙連珠炮的問道,“他爲什麼要跑?跑到哪裡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辦公室在那邊咂了咂嘴,似乎是喝了一口水以後接著報告道,他今天早上一上班,就發(fā)現(xiàn)有上百的人圍在了公司辦公樓門前,嚷著要見副總經(jīng)理追討他們的內(nèi)部股金和利息,現(xiàn)在汪洲的股票都停牌了,怎麼去償還他們的股金和利息呢,再說副總經(jīng)理其實也很清楚,汪洲廟大但是和尚少,說白了也是一個空殼子,汪洲名義上是星城的首富,實際上也是拿股民們的錢在玩,因爲前幾天股民們的拋售,實際上汪洲就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
副總經(jīng)理見勢不妙,他的車還沒有進辦公大樓的門口就命令司機掉頭離開了,只給辦公室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要這個人先回去等待消息。
持股的職工們一聽到回家等候消息這幾個字就來了脾氣,他們對汪洲的內(nèi)幕顯然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因爲當初汪洲是市政府的形象企業(yè)而且股票也一路看漲纔沒有發(fā)作,好好的一個企業(yè)就這樣被汪洲他們整垮了,手裡的股票頓時間成了廢紙,腦袋一充血,因爲汪洲的辦公室設在了市委大院裡面,他們只能將火發(fā)在了副總經(jīng)理的身上,現(xiàn)在副總經(jīng)理不在,他們就衝入了他的辦公室,將裡面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聽到這裡,鍾鐵牛突然打斷了辦公室主任的話,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道:“你是不是經(jīng)常去巴西見識那些國腳的厲害?。俊?
辦公室主任顯然沒有聽明白鍾鐵牛的話,滿肚子委屈的道:“鍾書記啊,您不知道啊,儘管汪洲幾天每年都去國外以考察的名義旅遊,而且每次去都是拖兒帶女的,還以各種名義購買各種高檔消費品讓公司報銷,但是我在汪洲這麼多年了,除了去了一次香港和日本,其他國家我壓根沒有去過啊,更沒有去過巴西看足球??!”
“你雖然沒有去過巴西,但是球踢得不錯嗎?”鍾鐵牛還是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見球踢給副總經(jīng)理不行,就直接踢到我市長的頭上來了,你這可是一腳遠射啊!”
“我…..我…..”辦公室主任這下才明白鍾鐵牛的話,恍然大悟之後卻不知道如何迴應,他似乎這下才想起來,每次出國考察都有市委一些人的名字,其中鍾鐵牛也有過一兩次,頓時嘴巴如同堵塞了一下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什麼我!”鍾鐵牛說著就要掛電話了,“以後這種狗屁事情別往我這裡打電話,要是這種事情你都處理不好就直接回家?guī)Ш⒆铀?
了?!?
“等等!”辦公室主任似乎聽出了鍾鐵牛要掛電話了,連忙大聲的道,“我之所以找鍾書記您,是因爲這些民衆(zhòng)揚言如果今天中午以前不來人跟他們談判,不給他們一個圓滿的答覆,他們就要鬧到省政府去,他們?nèi)ミ[行,去靜坐!
“遊行?靜坐?”鍾鐵牛一聽這話全身的血液就往腦袋上涌,對於一個玩政治的人來說,最害怕的就是民衆(zhòng)的遊行和靜坐了,那等於就是往他的腦袋上扣屎盆子,目前組織部正在考察自己,馬上就要榮升爲市委書記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怎麼能夠出任何一點差錯呢?
“對!”辦公室主任在電話小聲的回答道,“他們是這樣說的,還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看他們現(xiàn)在的陣式,是有遊行示威的可能,現(xiàn)在他們正在準備橫幅和旗桿!”
“遊行示威?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下?lián)糁辛随R鐵牛的軟肋,他恨不得把手裡的手機就砸了出去,卻只能忍著朝電話裡嚎叫道,“這樣瞎折騰國家還要不要穩(wěn)定?”
“他們還說….?”不知道這個辦公室主任是不懂得還是明知故犯,他小聲卻口齒伶俐清楚的道,“他們還在聯(lián)繫北京方面的人,說這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他們就要上北京!”
“我去你孃的!”鍾鐵牛終於罵出了聲來,“他們說上北京就上北京啊,你一個辦公室主任是幹什麼用的,每個月給你那麼多的工資就是讓你吃乾飯的啊,你很喜歡坐山觀虎鬥是嗎?”
辦公室主任趕緊申辯道:“我們一直都在做工作啊,但是民衆(zhòng)的情緒實在是太高了,我見他們?nèi)ピ腋笨偨?jīng)理的辦公室,連忙和另外幾個同事奮不顧身的去阻攔,但是他們?nèi)硕鄤菪\(zhòng),我們根本就阻攔不住,結果,我的手指都受傷了,現(xiàn)在還鮮血直流………”
“我去你外婆的臭腳!”鍾鐵牛果然是當市長的,罵人都很有與衆(zhòng)不同很有藝術感,“你TA媽的一根手指受傷了還叫奮不顧身,還鮮血直流?你TA媽是不是也想讓我去捱揍,也去放點血,你他孃的心裡才感覺到平衡?”
“哪裡哪裡!”辦公室主任連忙解釋,用一種討好的語氣道,“他們的打砸搶事情再怎麼說都是我們汪洲內(nèi)部的事情,我們會努力的解決好,但是如果民衆(zhòng)們腦袋去遊行靜坐,那就不是我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能夠制止得了的了!”
辦公室主任的語氣雖然不是很重,但是鍾鐵牛明顯的感覺出他踢球的本事確實不賴,他對著手機習慣性的命令道:“如果羣衆(zhòng)鬧事,我拿你是問!”說著重重的掛斷了手機。
鍾鐵牛打電話的這段時間,司機已經(jīng)將車靠邊停下,見鍾鐵牛已經(jīng)將電話打完,秘書回頭望了望他,輕聲問道:“鍾書記,我們現(xiàn)在去哪裡?”
鍾鐵牛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腦袋,做了一個打道回府的手勢,司機連忙掉頭往市委大院開,鍾鐵牛朝秘書命令道:“給何氏集團的總經(jīng)理何律打個電話,要他馬上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