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橋山辦事處全體教師被拖欠的工資全部發放。還成立了貧困學生資助中心，第一批資助的30名學生都是品學兼優的。教育局和縣政府都來了領導，馬立新在會上做了典型發言。

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又簡稱普九，給很多原本造血功能不強的學校雪上加霜。有的學校只有幾十個學生，幾個老師。普九又一裝修學校欠債累累。學生和老師都不安心。馬立新想把學生和老師都集中到鎮上。就是不知道老師們怎麼想。

水路小學是馬立新第一次去的地方。他想還是先到水路小學去調研一下。馬立新是不指望侯站長他去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去，他還是想找一個人一起去。想來想去就想到了組織幹事郝富貴。上次喝酒的時候和郝富貴說的還有點投機。他從電話本上找到郝富貴的電話，一打過去就通了。“郝幹事啊，我是馬立新。你在哪裡啊，我請你晚上喝酒啊。”“我啊時間有的是，我們組織幹事就是要考察人的，你莫是想我考查考查你啊。”“我又沒有什麼讓你們查的。就是想和你喝酒，你記得我們上次喝酒時候說的話嗎？”“怎麼不記得呢，那好晚上在什麼地方啊？”“還是山真野味店吧。”

郝富貴進來，看到馬立新正在點菜，就道：“我們兩個人喝酒沒有意思，不如還喊幾個人。我們把畢主任喊來。”

“畢主任我喊不來，還是你喊吧。”馬立新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郝富貴拿出手機打電話：“畢主任啊，我是富貴啊，山真野味店，快來啊，不要你出錢，有人請客。”

“好了，他馬上來。”

“你還喊人不？”

“還喊誰啊，對了，謝主任還可以。我來打電話。喝酒後我們就去搓幾圈，手又癢了。”

“謝主任嗎，我們在山真野味店啊，來喝酒啊。誰請客啊，自然有人請客啊，反正不是你就放心了。”

謝主任和畢主任先後來到，見到馬立新就道：“小馬啊，是不是我們的富貴同志宰你啊，不過你也是，和水花的好事情還真的沒有請過我們呢。今天可不是你請我們啊，我們是富貴同志請我們的。那你下次要單獨的請我們啊。”

謝主任馬立新早就和他關係不錯，畢主任是自己的上司，天天在一起見面的，也就隨便了。道：“沒有問題，我想你們還請不來呢，所以我就叫富貴同志請的你們。”

從這裡可以看出富貴關係不錯。馬立新想，他一定會很快進步的。

馬立新覺得這幾個人還是可以交往的，也就很高興。道：“很高興我們這幾人一起喝酒。我先來敬大家一杯。”都沒有站起。坐著喝了。馬立新想不要小看這幾人，說不定馬上一開年他們的職位都要提升，看他們的樣子很躊躇滿志。只是畢主任可能進步不了多少，他的年齡大了點。謝主任道：“小馬啊，我和你喝一下，你好好鍛鍊自己，今後你的發展是最大的。”馬立新想謝主任可能是看在水花的哥哥才這樣的說，現在鎮裡沒有人知道馬立新和江文登的關係，要是他們知道了自己還有個省裡的大關係他們的眼光一樣很不一樣。

富貴舉起酒杯對畢主任道：“畢大哥，明年你就是畢副書記啊，小弟先敬你。”

“你這樣說我就不喝了。”

“我可說的不會錯啊。關於你的報告都報上去了，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事情沒有辦好先說就進了風，說不準備到時候黃了。”

馬立新很清楚在官場這樣說話是大忌諱，要口穩，身穩，心穩。富貴有時候也犯這樣的錯誤啊。

馬立新接著圓富貴的說法，道：“我敬畢大哥，你不僅是我們的領導，還是我們的大哥。”

“這還差不多，富貴啊，你和立新差不多的年紀，你就要多學學他。”這是間接的批評富貴，表揚馬立新，富貴一定想著不舒服，馬立新馬上又道：“富貴哥也是想我們的畢大哥進步，我們到時候還怕沒有酒喝嗎？”

“這不是在喝酒嗎？要說喝酒你隨時喊我，我買單。做大哥的還怕買不起一頓酒席嗎？”

“好啊，不要在這爭去爭來的，有什麼意思啊，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你爭也爭不來。來，還是喝酒。”謝主任道。

“謝主任又道：“正好我們四個人，我們吃了去腐敗。”

“是上面腐敗還是下面腐敗？”

上面腐敗就是打麻將，下面腐敗那就很清楚。

“先上後下，還是先下後上？”

“我們是有原則的，還是按照順序來，從上到下吧。”

這些話馬立新沒有摻和一起說，要是這時候自己不和他們一樣，豈不是很顯得不和羣？

麻將一般都是打到十二點。贏了的請客然後一起去按摩間，作個全身裸按。出來的時候各個滿面紅光。精神抖擻。

第二天馬立新才找到富貴談了想和他一起去水路小學調查一下情況的事情，富貴很爽快就答應了。

到水路小學，見到往日的同事，但是親熱少了不少，只是淡淡的打些招呼。馬立新是教育幹事，沒有什麼職權，在一般人眼睛裡就是很一般的人。只是校長還不錯道：“馬乾事來了啊，怎麼也不事先說一下，讓我也好安排安排。你在鎮裡爲我們老師做了點實事呢。”聽到這話馬立新心裡還是很舒服的。只是表面上還是笑著道：“那裡那裡，是辦事處領導和侯站長的功勞呢。”

校長也不再多說，倒了茶，遞了煙，就坐在辦公室的一破沙發上望著馬立新。

“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學校和老師的情況，想讓老師和學生都到鎮上去。”富貴只是和馬立新做個伴的，在馬立新和校長說話的時候他就起身到外面去轉轉，看看風景了。

“那我把老師喊來，讓他們說說啊。”校長說完，馬立新就點點頭。

“那是好事情，否則我們想去鎮上還要私下送情呢。”年輕老師馬上說道。

“只是我們的家在這裡，我一走，家裡就少了人照顧。”

“如果要走，大家都走，我們也沒有話說。”

“不知道這學生家長怎麼說。”

“我們老師住到什麼地方，那要安排好。不然我們住哪裡啊。”

“家屬是不是可以適當的考慮做點事情。”

馬立新拿筆一一做了記錄。馬立新想也就這幾條。一是住房問題，二是家屬問題，三是學生問題，四是這些學校的遺留問題。

中午還是在校長家吃飯，馬立新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校長做的菜很好吃，都是一些山裡的特色菜，今天他又吃上了，還和校長喝了兩盞酒。校長這次是很高興，還有點討好馬立新的意思。這點他是很清楚的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