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兮:聽說你從副本回來了?
虞良:嗯,運氣不錯,這次挺順利的。
虞良:不過你怎麼知道的?我這纔剛回來。而且這麼晚了你都沒有睡嗎?
許辭兮:睡是睡了,是惜辭突然叫醒我,然後告訴我的。
許辭兮:【圖片】
虞良點開圖片看一眼,發(fā)現(xiàn)圖片中是冒險家的朋友圈,裡面的內(nèi)容同樣很簡單。
冒險家壬安:順利迴歸!這次打本還碰見了我兄弟,直接解決了根源,收穫滿滿!
虞良:“……”
啊?
這還能發(fā)朋友圈的嗎?
雖然普通人看不懂這樣的朋友圈,但這種事情直接發(fā)出來,怎麼想都有些心大吧?
許辭兮:被那傢伙稱爲兄弟,又能解決根源怪談,一猜就是你。
虞良:這樣,不過這個惜辭?
許辭兮:哦,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她看了幾本書,思考了一下,覺得活出自己的模樣來,於是就改名爲“許惜辭”,我還幫她託關(guān)係辦理了身份證和戶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常人了。
虞良:她能想通的話那還挺好的,你是已經(jīng)從忘城回來了嗎?這麼快?
許辭兮:嗯,昨天才剛剛回來,挺巧的,什麼時候來見一面吧?有一些事情需要當面說。
虞良:好,就明天,大概明天中午十二點左右,我約個地方。
自從虞良和冒險家在現(xiàn)實中相遇,兩人就加了好友,而冒險家本就是海城玩家聯(lián)盟中隱藏的金主,所以和幾個創(chuàng)始人之間也算相識,有許辭兮的好友並不奇怪。
做完這一切後,虞良又看了看時間,距離完成終幕演出還有大概八個小時,而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鐘,也就是說他需要在上午十點的時候複製出終幕畫面。
仔細回想當時的終幕畫面,虞良大概還記得那副場景,於是藉著紙筆給宇宙中的建築師黎庚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由於終幕畫面中的建築物是由原先的建築師搭建的,而黎庚又擁有著建築師的記憶,知曉建築師的搭建習慣,因此很快就推斷出了當時背景中建築的模樣。
黎庚借用虞良的電腦購買並下載了一些建模軟件,沒多久就建造出了虞良印象中背景建築的模樣,然後黎庚將建模下載存儲到虞良的手機中,只待白天的時候準時進行終幕畫面的重現(xiàn)。
而後虞良又試了試雙手手背上眼睛的眼睛紋身,當它們被啓動後,就會自發(fā)地順應(yīng)虞良的需求轉(zhuǎn)移到眼睛處,將虞良的眼睛替換成蟾形神的雙眼。
他重新取出“目”棋子,看一眼現(xiàn)在自己的模樣。
一頭並不柔順的白髮,看起來有點毛糙,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比較斯文,而一雙眼睛卻是有些詭異。
金色打底,黑色的扁形瞳孔,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爬行類的冷血動物。
淡漠,高傲,睥睨衆(zhòng)生。
這雙眼睛明明不是人類的,卻又異常符合人類的審美觀,顯得貴氣十足。
僅僅是一雙眼睛就讓虞良深刻體會到了“差距”二字的含義。
這種“差距”並非是財富,並非是階級,甚至不是物種,而是一種彷彿天生就該如此的差距。
擁有這雙眼睛的生物,自誕生起就應(yīng)該站在頂點。
他放下“目”棋子,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用這雙蟾形神的眼睛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
視野中的一切事物都帶著些許的灰色,彷彿蒙上了一層灰色濾鏡,而虞良也發(fā)現(xiàn),這雙眼睛似乎對於“綠色”的東西特別敏感,可以準確地分別出兩種綠色的差異,而且並不會只有動態(tài)視力。
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科普,青蛙蟾蜍這類東西似乎是靜態(tài)視力不太好來著?
不過這蟾形神的眼睛並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想想也是,堂堂根源怪談的眼睛難道還會有這種毛病嗎?
除了似乎提高了一些視力外,虞良也不清楚這雙眼睛到底有什麼用,研究一番也沒有什麼結(jié)果,只能晃晃腦袋,重新捂住雙眼。
蟾形神的眼眸從他的眼眶中脫出,沿著手指來到手背上,重新變成了紋身。
虞良瞥了一眼手背上的眼睛紋身,莫名地覺得這東西有點非主流。
醜倒是不醜,這種來自根源怪談的印記不可能會醜,反而帶著一種邪魅感,就是過於非主流了,讓虞良感覺有些不適。
他的風格明明是斯文人,這麼大塊且明顯的紋身完全破壞了整體。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這種想法,手背的紋身快速上移,隱藏到了虞良兩邊的肩胛骨上,被衣物遮擋起來,這纔算是稱虞良的心意。
“那東西……最好少用。”這個時候,一直躺在沙發(fā)上玩遊戲的“之”開口道。
“怎麼?”虞良轉(zhuǎn)過頭,有些好奇“之”何出此言。
“之”的注意力依舊放在屏幕上的遊戲裡,虞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畫面上的綠帽子終於走進了城堡,開始大戰(zhàn)整個遊戲的最終Boss。
大概是因爲這遊戲出第二部了,所以“之”終於捨得進入城堡把最終Boss給幹掉了。
虞良心中覺得好笑,又有些同道中人的感覺,因爲他以前也是這麼玩兒的,後面沒時間完了,所以他甚至到現(xiàn)在還沒有操控綠帽子營救公主。
“使用多了就會沾染上那傢伙的氣息,你的……氣質(zhì)會產(chǎn)生一些微妙的變化。”“之”的說法並沒有很明確,然後她又淡淡地瞥了虞良一眼,“而且用得再多一些,還有可能會覆蓋掉你身上屬於我的根源氣息。”
虞良眨了眨眼,下意識道:“那豈不是好事兒?”
對啊,頂著您“之”小姐的根源氣息不說人人喊打吧,至少是不會收到什麼好臉色的,這蟾形神……
感覺上應(yīng)該那種老奸巨猾類型的,應(yīng)該不會隨意招惹其他根源怪談。
嘶——
甚至虞良懷疑蟾形神這種根源怪談可能會主動和別的根源怪談搞好關(guān)係,若是能夠在忘城中找到蟾形神曾經(jīng)的“老友”,那他虞良不就有地頭蛇罩住了?
總比“之”罩著他好吧?
而“之”在聽見虞良的話語後,飛快地斜睨他一眼,眼眸中有一種威脅之色。
“行,好吧,你說的我記下了。”虞良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然後就重新回到自己的臥室,拿幾件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
雖然身上是用“沐”字符清理乾淨了,但在這個副本里摸爬滾打這麼長時間,虞良總感覺不用清水切實地清洗一下身體不行,渾身不自在,所以還是洗個澡再說。
洗完澡後,他躺上牀開始刷手機,先是看看手機版“玩家聯(lián)盟”的網(wǎng)頁,登錄他的賬號後,頓時看見了大量求購草嬰的消息。
在虞良和冒險家一起進入副本“賽博村落”後,農(nóng)家樂那邊的草嬰基地就是交給許辭兮……
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作許惜辭。
虞良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那道身影,一個堪稱“無瑕版”的許辭兮。
而許惜辭也按照虞良的囑咐,並沒有大規(guī)模地出售草嬰,而是先提高草嬰的種羣數(shù)量,現(xiàn)在有了農(nóng)家樂,草嬰基地可以優(yōu)先擴大規(guī)模,並不急著出售。
再看一眼玩家論壇,這段時間海城玩家羣體中少數(shù)的大事就只有那麼幾件。
第一件,教練帶隊進入忘城探索。
據(jù)論壇消息稱,探索隊已經(jīng)回來了,但情況不容樂觀。
因爲原計劃的忘城探索應(yīng)該是爲期半個月到一個月,現(xiàn)在提前回歸,想必是發(fā)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的話,同爲探索隊成員的許辭兮應(yīng)該清楚,明天面談的時候詢問一下就行。
第二件事有關(guān)於律師,他在玩家聯(lián)盟中獲取到了一個“臨時席位”。
作爲玩家聯(lián)盟中第六個T1玩家,他不可能再和其他玩家平起平坐,即便不能取代六個創(chuàng)始席中的一位,那也應(yīng)該單獨拎出來,獲取到卓越的地位。
而且在玩家聯(lián)盟裡,以律師爲首的團體實力不容小覷,在他們成長到一定實力的時候,理所應(yīng)當獲得自己的權(quán)力。
臨時席位在地位上與創(chuàng)始人們相同,並且有權(quán)參與到創(chuàng)始人的機密會議中,可以說是成爲了玩家聯(lián)盟中的第七人。
對於這件事情,虞良並沒有什麼意外,與其讓律師一直糾纏著許辭兮,還不如臨時劃出一個同等的位置來交給律師,至少能夠緩和聯(lián)盟內(nèi)部的矛盾。
玩家聯(lián)盟畢竟只是個零散的聯(lián)盟而已,沒必要爲了這種沒什麼實權(quán)和實利的位置鬧得滿城風雨。
只是讓虞良感覺到有些奇怪的是,既然已經(jīng)打算這麼做了,那爲什麼不早點這麼做?
明明可以更早地緩解律師和許辭兮間的矛盾,偏偏要拖到現(xiàn)在……
不過這問題他也想不出答案,只能等著明天一起問。
而論壇中的第三件事就是草嬰,並且這件事的熱度遠遠超過其他幾件事。
草嬰作爲一種平民化的怪談生物,論壇中的大部分玩家又都是平民玩家,所以虞良這個供貨商的消失無疑是引起了大量的討論,其中不乏一些哀嚎,甚至有其他城市的玩家通過人脈關(guān)係找過來,只求能夠以實惠的價格拿到一隻草嬰。
在虞良消失的這段時間裡,草嬰的二級市場悄然誕生,由於怪物欄本來就有兩個,所以之前購買虞良草嬰的玩家大部分都是買兩隻,甚至還有買更多的,現(xiàn)在有這麼多玩家有需求,自然是加價出售。
當然,就算加價也無法加太多,畢竟富有的玩家看不上這種技能垃圾的平庸貨,而看得上普通草嬰的玩家又拿不出這麼多草嬰幣或字符來。
畢竟大部分論壇玩家對供銷商虞良消失的談?wù)摵茉缇陀薪Y(jié)果了。
簡單,進副本了。
像他們這些玩家,不明不白地消失一段時間,那肯定就是進副本了,只是消失的時間不定,有可能只消失幾秒鐘,也有可能永久消失。
不過對於虞良的存活,這些玩家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沒實力的傢伙肯定是無法支撐起這種生意的,而且僅從供銷商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的冰山一角就能判斷出來。
這絕對是個頂級強者。
在草嬰二級市場出現(xiàn)後沒多久,論壇中就出現(xiàn)了一些人,他們開始用草嬰幣來作爲基本貨幣進行交易,代替了過去使用字符結(jié)算的繁瑣過程。
畢竟每個人對於同樣字符的價值認知是不一樣的,有人覺得“破”字符價值更高,有人覺得低,而雙方手上的字符也未必能讓對方在交易過程中心滿意足。
發(fā)行一種貨幣作爲結(jié)算手段本就是衆(zhòng)望所歸,大勢所趨,而這段時間確實不賣草嬰,但草嬰幣和字符的兌換交易所並沒有停下,都是由許惜辭進行代爲管理。
只是由於守財鬼不在,所以每天的交易量被壓縮了一半以上,現(xiàn)在虞良回來了,自然可以完全開放。
如今二級市場的發(fā)展倒是讓虞良既意外又有些驚喜,這說明草嬰的價值是得到所有玩家認可的,按這個路線下去,草嬰幣很有可能成爲玩家之間流通的官方貨幣。
別的地方不說,至少在這海城的一畝三分地上,肯定是這樣沒錯。
刷了會兒論壇,在腦海中規(guī)劃了一下接下來的發(fā)展路線,又看了些可以放空大腦弱智短視頻,虞良在定完鬧鐘後正式進入了夢鄉(xiāng)。
——
次日上午八點半。
剛一睡醒,虞良還懵懵懂懂著呢,克萊爾就將穿搭合理的衣物放在了虞良的牀邊,等他穿完衣服進入衛(wèi)生間,牙膏牙刷也都準備好了。
洗完臉刷完牙,克萊爾更是將簡單的早飯端上了餐桌,讓虞良感到極度舒適。
這幾十平米的小家,居然還能有這種全職管家兼保姆進行打理,這就是怪談世界帶給他的底氣。
九點左右,虞良就準備出發(fā),前往農(nóng)家樂進行終幕畫面的復刻。
在前期準備充足的情況下,黎庚很快就按照圖紙原模原樣地還原了這棟建築,並且爲虞良安排好了站立的方位和朝向。
在等待終幕畫面結(jié)算時間到來的同時,黎庚向著虞良提出了一個請求。
“那種骨氣槍,有沒有精確度更高的類型?類似於單發(fā)狙的那種?”黎庚道,“那種東西……和我擅長的戰(zhàn)鬥模式應(yīng)該比較配。”
“骨氣槍?”虞良想了想,他記得血肉星球裡的阿宗似乎用過一種符合黎庚要求的武器,於是翻找出來放在黎庚的面前,“這種重弩怎麼樣?嚴格來說,它和單發(fā)狙沒有太大的差別。”
單發(fā),需要瞄準,並且威力巨大,一下秒人。
不過這東西的缺點也很簡單,裝填比較麻煩,而且不夠爽利,李花朝作爲獵人更喜歡近身戰(zhàn)鬥,所以對這種重弩沒什麼需求,只是放在物品欄備用。
“可以。”黎庚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不過你說這東西和你的戰(zhàn)鬥模式有些相像……什麼意思?”虞良想到了黎庚的牛仔裝扮,頓時好奇。
建築師不是很明顯的輔助職業(yè)嗎?
還有自己的戰(zhàn)鬥模式了。
“嗯……”黎庚想了一下,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你有玩過堡壘之夜嗎?”
虞良:“???”
你的意思是!?
仔細看建築師的技能描述哦,並沒有限制在【上帝之眼】開啓時才能製造,只是上帝視角下的製造更加方便,因爲字符的使用需要用目光來鎖定。
正常直接建造也行,就是容易被遮擋視野,所以作爲輔助的話,肯定是開上帝視角建造更快更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