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這所謂的“休息”結(jié)束後,整個人是像一條死魚一樣被謝六郎撈到澡堂子裡去的,她迷迷糊糊間提出了抗議。
左右不過是:以後一次不準(zhǔn)來那麼長時間了!
忠勇候聳聳肩:就這麼強(qiáng)悍,我也很無奈!
以後不準(zhǔn)白天來了!
忠勇候深情款款:情到濃時難自禁??!
以後不準(zhǔn)一次換那麼多種高難度姿勢了!
忠勇候終於點頭答應(yīng)了:好,那一次換五六種吧!
你!你!你!
江秋意就這麼在大白天泡了澡,在大白天睡的神魂顛倒,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
謝六郎不在家,妙菡說的是被魏丞相親自登門請了去飲宴,當(dāng)朝宰輔登門相邀,謝六郎自然不好駁他的面子,明知宴無好宴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去了。又因她睡的死,侯爺便推說她身子不適,自己個單獨隨了魏丞相前去,沒有叫醒她。
此舉正和她意,要是誰的迷迷糊糊被人從被窩裡剷出來去吃那種勾心鬥角完全填不飽肚子的宴會,她不炸毛纔怪呢!江秋意有起牀氣,尤其是在一身痠軟疲憊到極點時,被叫醒那是相當(dāng)可怖的,連續(xù)炸毛好幾個時辰都緩不回來!
深深的覺得,以後大白天的真的不能由著謝六郎的性子胡來了,快活是快活了,可也太他媽耽誤事兒了!
起身穿戴完整,江秋意才問:“侯爺去了多久了?”
“傍晚的時候去的,不到半個時辰?!?
“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侯爺?shù)故菦]說什麼,就是說夫人累了在睡覺,囑咐奴婢們千萬不要過來打擾,倒是,倒是……”
“倒是什麼?桃枝,有話好好說,別吞吞吐吐的?!?
“倒是咱侯府大門口跪著一老一少兩個婦人,那老婦人哭嚎了好幾個時辰了,說是來給夫人請罪賠不是的。”
“請罪?樑張氏?”
“是的,哦,對了夫人,李管家隨侯爺赴宴去了,走之前和奴婢說了,樑張氏和小張氏沒有關(guān)係,碰巧也姓張而已,還有小張氏的家主遞了名帖給夫人,想求見夫人,跟著名帖一塊來的還有一張禮單,說是給夫人賠不是的?!?
“喲,都約好了來給我賠不是?。 ?
江秋意睡了一下午,這會子來了精神了,先是吃了一碗真正的南秦上等珍珠米熬的火候足足的皮蛋瘦肉粥,桂花嬸的廚藝是沒得挑的,難得的是她做事盡心,又是自己個對廚藝這方面十分喜愛的,做吃食精心的很,做出來的飯菜自然可口。
吃飽了精神抖擻,傍晚起風(fēng)了,披了件輕羽絨做的披風(fēng),江秋意便去看了小張氏送過來賠禮道歉的禮物。
嘖嘖,要不怎麼說長安城是富貴窩呢?江秋意粗粗的瞧了瞧面前的三口紅木大箱子,替他們家遠(yuǎn)的不能再遠(yuǎn)的親戚擦屁股,這小張氏一出手就是價值數(shù)千兩的古玩珠寶??!
小張氏的當(dāng)家掌權(quán)人張叔泉也就是個區(qū)區(qū)正三品吏部左侍郎,雖是隸屬吏部,可吏部尚書卻是今上潛龍時安王府的老人兒了,張叔泉這個左侍郎在他手底下壓根就是個掛名閒職,平時連去吏部應(yīng)個卯都是遣的家中管家去的,升遷那是肯定沒有機(jī)會的了。
這個張叔泉,還以爲(wèi)他要爲(wèi)了自家顏面受損的事情跟她過不去呢!沒想到人家卻顛顛的走了巴結(jié)逢迎的路線!還真是意外!
江秋意合上其中一口箱子,對身邊人說:
“找人並著禮單一塊送到榮王府去,他如今兼任著宗人令,正一品文臣武將皇親貴族的案子都?xì)w他管,問問他,人家給侯爺夫人賠禮道歉送的東西算不算賄賂?如果不算,麻煩他幫我折換成現(xiàn)銀,如果算的話也請他給我這換成現(xiàn)銀,權(quán)當(dāng)是我跟國庫借的了,這往後我再慢慢還,至於他要不要去找張叔泉算行賄的賬,那可就不歸我管了。”
一聽她說完桃枝就樂了:“夫人,這是明擺著要訛榮王嗎?”
“訛他?你可不知道,他和陛下一起合謀要訛我多少銀子!對了,說到這個,桃枝,你拿著銀票去殷氏錢莊給我把現(xiàn)銀兌換出來,要是有人問起怎麼一下子提這麼大一筆銀子,你就這樣說……”
江秋意在桃枝耳邊仔細(xì)交代了幾句,桃枝便接過銀票,看了一眼還是被唬了一跳,謝江府時短時間內(nèi)發(fā)跡的,別說是家裡頭的下人了,就是江秋意自己見著這麼大一筆銀子,也還沒殷明珠身邊的蘇嬤嬤淡定呢!
“夫人,這麼多銀子,只怕得套幾輛馬車去拉吧?”
“不用,殷氏錢莊會給你送過來的,你帶幾個小丫頭一塊去就行,帶倚翠,蕓香,聽雪,春妮她幾個。”
“春妮?夫人,怎麼把春妮姐也算上了?”
桃枝和春妮到底是情誼深厚些的,這一聽前頭那三個丫頭都是李東和夫人挑明瞭來路的,便知夫人這是在籌謀些什麼了,可這加上春妮,桃枝卻是不解的。
事情還沒有到能開門見山的地步,江秋意也就只好哄桃枝:“你傻呀,你和那三個丫頭都相熟,平白的透露消息給她們太突兀了,不容易取信於人,你和春妮都是謝江府的老人兒,你們姐倆說話才能不避諱?!?
桃枝一想,確實是這麼個理,便高高興興的拿了銀票辦事去了。妙菡這時候打點好了那三口紅木大箱子,才走過來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我爲(wèi)什麼不告訴桃枝春妮有問題是吧?”
妙菡沒接話,算是默認(rèn)了,江秋意眼神有些空洞,她說:“我只是再給春妮一次機(jī)會,在石屏她犯錯,可以說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因爲(wèi)李貫宇的事兒,她心有不甘我可以原諒,可若是到了長安,她還是要幫著外人來害我,那我便不能原諒她了?!?
是非曲直,在她心中自有一桿明稱,有時候她忍氣吞聲優(yōu)柔寡斷,有時候她手段狠辣心腸冷硬,這一切不過都是基於她心中的底線。
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的,她可以原諒可以寬恕??梢欢僭俣疑祥T來惹是生非的,她也不會任人欺凌。
“妙菡,找個腿腳麻溜的家丁去一趟長安令衙門,就說有人在忠勇候府門前鬧事兒,問問他這個負(fù)責(zé)長安城治安的父母官管不管!”
“好的,奴婢這就去?!?
可妙菡還沒走出去呢,白果就慌里慌張的跑進(jìn)來稟報了:“夫人夫人不好啦!”
“好好說話,你家夫人好著呢!”
“不是,夫人,朝歌公主來了!您快點快點,趕緊出去接駕吧!”
說著,白果便急慌慌的拉了江秋意要她出去跪迎公主鳳駕,江秋意咬咬牙,怎麼把這個她曾經(jīng)狠狠得罪過的大秦明珠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