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院如今只剩五院。
但各院名稱並未修改。
一院之後依然是三院,二院就此消失。
當初六院建立,也算風光,而今少了一院,其他院難免唏噓。
此外,二院暗中奪權(quán)之人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他們本以爲憑藉親傳弟子的身份,此事十拿九穩(wěn)……
可惜,六院的存廢從不由執(zhí)法堂決定,也非功績堂所能左右。
而是峰主的較量場地。
即便較量已結(jié)束,執(zhí)法堂也無權(quán)決定其去留。
按理說,許多人應(yīng)能想到,但
總有人忍不住賭一把。
按捺不住的便去賭,按捺得住的則靜觀其變。
現(xiàn)如今,算徹底清除了。
“二院執(zhí)掌者如何了?”顧桉開口詢問。
“得到了一批資源,而且近期都在執(zhí)法堂眼皮子下做事。
可以說二院解散,受益最大的就是執(zhí)掌者。”龐文開口說道。
顧桉略感意外。
他本以爲執(zhí)掌者會重回往日的生活。
無法獲得更多好處。
按如今情況來看。
只要解散各院,不僅能獲得一筆資源,還能安排相應(yīng)職務(wù)。
除了不再執(zhí)掌各院,好處一點不差。
所以,只要各院執(zhí)掌者被架空,完全可以去申請解散。
不得不說,雖然各院成爲了峰主較量場,但沒有任何壞處。
只是不知這樣的待遇能持續(xù)多久。
畢竟許多好處只在初期存在,時間一長,峰主便不再關(guān)注。
下面的人如何行事,也不會有人過問。
其他院如此,自己這一院也相差無幾。
但多少能持久一些。
顧桉不再多想,只要在峰主失去興趣前變得足夠強,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隨後,顧桉又詢問了其他人的情況。
“餘土修爲提升極快,如今已是築基中期,距離後期不遠,是所有人中修煉最快的。不過他的青梅常寫信給他,說他只是我們的拖累,只知索取而不做事,影響了他的心境。”龐文嘆息道:“餘土性格上還有所欠缺,不過慢慢的會好的,主要是他尚且年幼。”
二十幾歲,接觸最多的就是青梅,尚未識得人心險惡。
尤其是他來自偏遠之地,無人爲他啓蒙,不知如何分辨是非,感受人情冷暖,因此更加迷茫。
只要在一院好好學習,心境便會逐漸平穩(wěn)過來。
尤其還有一院爲他保駕護航。
“他每月靈石留的住嗎?”顧桉開口問道。
“他擔心留不住,自知不是青梅的對手,三言兩語就容易上當交出靈石,所以他將靈石給了曾蘭師妹。”舒慈開口回答道。
“給了曾蘭嗎?”顧桉點頭,未再多問。
餘土明知自己不是青梅的對手,倒是懂得規(guī)避損失。
龐文點頭,回答道:“曾蘭師妹非常努力,與餘土不同,曾她的天賦不算出衆(zhòng),所以主要是打理一院各種事務(wù),以及安排一院下衆(zhòng)人起居。
當然,修煉不曾落下。
只是最近她一直請假,想必是母親身體欠佳。
我請人看過,曾師妹的母親情況不容樂觀。
因此不知她要請假多久。”
顧桉點頭道:“嗯,由著她吧,一院目前也不缺人。”
龐文點頭應(yīng)下。
隨後,他又彙報了楊奇、尚火、阮歡等人的情況。
與之前相差無幾。
楊奇與尚火仍在爲突破金丹而努力。
阮歡的金丹境界已穩(wěn)固。
表面上舒慈是金丹初期,實則是金丹後期。
龐文則是金丹中期。
時間尚短,即便有充足資源,他們的提升速度也不會太快。
不過金丹數(shù)量多了,二隊的任務(wù)執(zhí)行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按理說,這些人手並不充足。
但顧桉並無補充人手的打算。
畢竟一院與二隊的人,是可以互相調(diào)度的。
並不會出現(xiàn)人手短缺這種情況。
龐文等人又彙報了一些東西,關(guān)於峰外峰任務(wù),有些並非刁難,而是任務(wù)本身難度較大。
畢竟並非每個宗門都會給面子,也並非所有人都認爲與皇族聯(lián)姻是好事。
對此,顧桉都有方法應(yīng)對,必要時會親自出馬。
理完畢後,龐文與舒慈躬身告辭,轉(zhuǎn)身離去。
兩人一同前往一院。
路上,舒慈捋了捋頭髮,看向身邊人,道:“師兄覺得領(lǐng)隊會怎麼想?”
龐文疑惑:“什麼怎麼想?”
“我們修爲不高,還時常惹出麻煩。”舒慈問道。
“領(lǐng)隊應(yīng)該不會多想,只要我們做好分內(nèi)之事,其他問題他定然不會過多追究。
比如幫助餘土師弟,只要他上進,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領(lǐng)隊便會支持他。
又如曾蘭師妹,她孝順母親,領(lǐng)隊自然會允許她請假。”龐文頓了下,最後道:“其實歸根結(jié)底,並非我們多有價值,而是領(lǐng)隊願意培養(yǎng)我們。是那種毫無功利心的培養(yǎng)。
只是單純地希望我們能更好地應(yīng)對當前任務(wù)。
因此,我們要做的很簡單,努力提升修爲,做好分內(nèi)之事即可。”
“就這樣嗎?”舒慈頗爲疑惑:“但領(lǐng)隊圖什麼呢?我從未覺得他有任何慾望,無論是一院還是二隊,他都表現(xiàn)得毫無所求。”
龐文看向身邊舒慈,正色道:“師妹還是不曾想清楚,領(lǐng)隊的栽培其實並不是最令人費解的。
真正令人費解的是他對我們的信任。
他毫無忌諱的相信了我們。
更爲我們清掃了後顧之憂。
無論是我們看到的,還是看不到的,其實都已無後顧之憂。
而我們需要做的,其實非常簡單,只要不辜負這一份信任便好。
無需做更多的事。”
舒慈擡眉,與龐文對視:“龐師兄,你變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你讓人感覺木訥,還有些無知無畏。
如今的你,感覺有幾分讓人迷惑的帥氣。
若小仙子能瞭解師兄,定會傾心。”
原本談?wù)撜碌凝嬑模龅匾汇丁?
他略顯慌亂地收回目光,道:“師妹莫要打趣我。”
舒慈笑靨如花,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兩人並肩走在林間小道上,舒慈忽然隨口問道:“師兄覺得我昨天髮簪好看嗎?”
稀疏的陽光落在他們的身上,讓二月份的天感受不到絲毫寒意。
“是那個木頭髮簪?”龐文如實回答:“好看是好看,就是與仙裙略微有些不搭,我也不是很懂。”
聞言,舒慈保持著笑意,道:
“阮歡師妹昨天的衣服頗爲好看。”
“是紅色仙裙?”龐文問道。
舒慈眼眸微微跳躍,道:“青色仙裙。”
龐文頷首,倒也不曾多想。
“師兄今晚有空嗎?我想爲我的簪子選一套適合的仙裙。”舒慈眉角彎彎,稀疏的陽光落在他臉上,緩緩開口。
“不,不太好,師妹還是找阮歡師妹吧。”龐文慌忙搖頭。
聞言,舒慈也不在意,而是往龐文身邊靠近一步,道:“師兄,我最近衣服不知略顯寬鬆,要不要幫我看看是否太大了?”
聽聞衣服寬鬆,龐文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扭頭道:“這有損師妹清譽,不好。”
聞言,舒慈依然保持著微笑,只是眼眸中有難明的意味。
頓了下,她保持著微笑,開口道:“阮歡師妹沒空,我也沒認識的同門師姐妹,不找?guī)熜挚删蜎]人了。”
“這”龐文語塞,不知如何開口。
見此舒慈笑容明媚:“與師兄開玩笑的,阮歡師妹沒空,還有曾蘭師妹。”
聞言,龐文方纔舒了口氣,旋即恢復正常道:“師妹下次可莫要開這種玩笑。”
舒慈笑嘻嘻的,並未迴應(yīng),只是道:“師兄下午要忙碌什麼?”
龐文認真道:“最近二隊有任務(wù),得整理一二,另外要先接觸一下新來的人,領(lǐng)隊若是來,至少有個基礎(chǔ)消息。”
顧桉看著兩人離開,回憶起了青木城的老嫗。
也就是曾蘭師妹的孃親。
一個不想成爲負擔,一個想要將人留在身邊。
兩人都爲對方著想,又隱隱互相折磨。
感情是矛盾的。
明明不想給對方更多的壓力,可存在本就是給對方壓力。
如若失去
顧桉不曾想過。
怕是曾蘭師妹也從未想過這些。
這些年她也算熬出了頭。
築基修爲,一院諸多資源,夠她好好孝順。
可是
這種孝順不會太久。
因爲曾母的身體情況,顧桉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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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迴天。
那是一種強撐著的感覺。
或許有一天,沒了牽掛,便會徹底撒手人寰。
只是不知,曾蘭能否承受的住。
曾蘭想讓老人享清福,但
修煉到築基花費了她漫長的歲月。
回過神來,母親雙鬢髮白,重病纏身。
只恨時光太匆匆。
這種情感,顧桉從左母身上也有所感覺。
她還不知,那個幼時離家的兒子,早已與她天人永隔。
還有蘇雅兒的情郎,已經(jīng)不會再與她相會。
真相永遠是最爲殘酷的。
顧桉嘆息一聲,而他終有一日還需要去與她們見一面。
等左有言名傳天下。
再與之見面。
或許那時便是最後一面。
不過說起青木城,顧桉又想起來秦書復。
兩次都在女人身上吃虧,不知這些時日過去了,是否還吃過虧。
顧桉覺得,抽個時間,可以去青木城看看。
再去看一些時日小店。
那樣會讓他放鬆。
如同處理龐文帶來的問題,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但開始處理天罰之眼這些,就是無力與挫敗。
搖搖頭,顧桉起身往天懸峰而去。
要去看看血魔神君對神君殿的看法。
有一些東西,需要從對方那邊印證一二。
傍晚。
天懸峰。
顧桉看著一臉嚴肅的血魔神君,道:“出事了?”
“大哥可能要辛苦一下了。”胖老虎小心道:“星靈珠很快就會交給大哥,而大哥需要第一時間將其交給九天神君。”
“怎麼給?”顧桉問道。
血魔神君愣了下道:“怎麼得到的便怎麼給,大哥還記得怎麼得到的嗎?”
顧桉思索了下,頷首道:“除了這個呢?”
至於怎麼得到的,他不需要告知對方。
或者隨便編一個就行。
血魔神君質(zhì)疑不了。
也不敢問。
之後血魔神君就把聚會大致內(nèi)容說了一遍,這次他沒有隱瞞,甚至告知了陣法與秘法。
“這個需要神君氣息,所以大哥暫時還用不了,不過小血我有神君氣息,可以爲大哥覆蓋物品。”血魔神君立即道。
顧桉望著對方,看著他事先準備的陣法與秘術(shù),道:“神君氣息要怎麼用?”
“很簡單,只要有神君之位,溝通神君之位便能調(diào)動神君氣息。”血魔神君認真道:“大哥這樣的人,未來定然會成爲神君。”
顧桉只是隨意的點頭,也沒有多問的想法。
因爲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隨後顧桉假裝問了關(guān)於天罰之眼的事。
旋即又問了天女一系的後手。
這他確實好奇。
“沒有聽說過,不過天女一系如果真有後手,怕是這個後手還沒有傳回消息,或者故意有了隱瞞。”血魔神君思索了片刻道:“如果他們沒有傳遞正確消息回去,應(yīng)當就在附近尋找天罰之眼,所以大哥還是需要小心。
九天神君應(yīng)該是獨自行動,所以他也很危險。”
“爲什麼九天神君能得知曉婚書是誰的?”顧桉問道。
“因爲上奏九天,這個九天與九天神君有一定關(guān)係。”血魔神君回答。
顧桉錯愕。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上奏九天,奏給自己?
可是沒有任何感覺。
“所以九天神君如若知曉,說明他恢復的很好,如今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最佳。
但無人確定他所言是真是假。”血魔神君開口說道。
顧桉大致明白了。
停頓了下,血魔神君繼續(xù)開口:“此外,寰宇神君要尋找特殊轉(zhuǎn)輪,大哥可以找找,東方長離要半妖,大哥一旦找到,就能試著提出自己的要求。”
之後顧桉又與血魔神君聊了一會。
大致都弄明白了。
九天神君還真就是什麼都應(yīng)該知曉。
不過現(xiàn)在要先弄清楚大道正統(tǒng)宗門與先天正統(tǒng)種族。
不然很難聽懂他們說的話。
晚上顧桉去了趟藏書閣。
雖然查到了一些消息,但目前只看到道宗是大道正統(tǒng)宗門。
上面記載了在數(shù)千上萬年前,道宗得到了天地認可,成爲大道正統(tǒng)。
據(jù)說那個時候,天驕頻出。
後來火鳳一族與真龍一族突然交手,波及道宗。
最後捲入其中,死傷慘重。
險些成爲了過去。
近些年才恢復了一些元氣。
而除了東道古州,西靈木州等地方記載比較雜亂,得一本本看。
直到天亮,顧桉也沒有看完。
“還是直接詢問楚夢來的快,最近沒看到麪條,不然可以喊楚夢過來。”
顧桉離開了藏書閣,前往了一院。
去見識一下新來的囚犯。
看看究竟是何等強者,能超越葉秀。
仙橋級別強者,按理說不會下放各院。
因爲難以承受,來一個便是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