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明媚。
田野旁,一羣村童聚集於此,正在聽顧安講故事。
待顧安講完,一名少年急不可耐的問道:“后羿射日,那些太陽是何來頭啊,故事裡怎麼沒有說清楚啊?”
其他人也看向顧安,只見他微笑道:“據(jù)說是天帝帝俊與羲和所生,它們負責輪流給人間帶來白日,但偶爾也會一起出現(xiàn),這就會給人間帶來災害。”
另一名少女追問道:“后羿射殺了金烏,天帝會找他報仇嗎?”
其他村童紛紛開口,七嘴八舌,十分吵鬧。
顧安倒是沒有厭煩,只覺得有趣,這樣的神話故事,他在其他地方也講過,但還是第一次遇到有村童提這樣的問題,其他地方的孩子只會感慨、崇拜后羿的力量。
這座村莊不愧是有大機緣的存在。
趁著安心還在天地另一方殺敵,顧安耐心解答村童們的困惑,他的回答沒有絕對化,更多的是引導孩子們思考。
千萬年後,這些孩子會成爲這方大千世界的霸權班底,他們改變了天地,也主宰了命運,至少在這片大千世界如此。
哪怕顧安與安心沒有來,他們也能從黑暗、動盪的歲月裡殺出重圍,爲這片人間帶來光明。
顧安倒不是想跟他們結下什麼緣分,只是等得有些無聊,便來這裡轉轉。
倘若他們師徒倆沒有來到此界,這羣村童將失去家園、親人,此後一生都處於仇恨的陰影中。
之所以講后羿射日的故事,是因爲李涯正在挑戰(zhàn)三隻來自黑暗天庭的金烏。
很狼狽,不過在衆(zhòng)多徒弟的注視下,他只能咬牙堅持。
顧安沒有插手的打算,雖然這一戰(zhàn)會很慘烈,但李涯會贏,甚至還在劍道上有所突破。
李涯算是真正活出了精彩,看得顧安在心疼的同時也很佩服。
半個時辰後,顧安起身,在村童們不捨的目光下離去,臨走之前,他還是留下了一部基礎的修仙之法,助他們更早的踏入修仙之路。
雖然只是一部基礎功法,但卻使得他們的未來更加光明,成就更高。
待他們站在這片大千世界的頂峰,還會找尋顧安,可惜,兒時的記憶太模糊,哪怕他們動用因果推演也算不到。
過了一會兒,顧安帶著安心回到無始道場。
師徒倆走在山路上,安心開始述說今日戰(zhàn)鬥的感受,她的心情很不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
他們走得很慢,而無始道場又很大。
一直到黃昏降臨,他們還未回到主峰。
這時,他們遇到兩名弟子從前方的樹林裡迎面走來。
正是罪與蘇寒。
罪外出闖蕩數(shù)千萬年,最近回來,蘇寒早就聽聞他的故事,他一回來,蘇寒就前去拜訪,兩人很合脾氣,很快就打成一片。
今日,罪挑戰(zhàn)了血獄大聖,戰(zhàn)了一個平手,他感到很不甘心,而蘇寒則在安慰他。
兩人見到顧安與安心,連忙彎腰行禮。
安心跟顧安時間久了,也喜歡隱藏氣息,哪怕罪與蘇寒來到這片樹林,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氣息。 顧安沒有跟他們說話,從他們面前走過,安心同樣如此。
罪偏頭看去,看著安心的背影,他眼中滿是困惑之色。
怎麼感覺大師姐又變強了?
他闖蕩那麼多大世界,機緣無數(shù),可回到無始,他感覺自己的地位沒有任何變化。
以前打不過的人,現(xiàn)在照樣打不過,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出去?
再次見到安心,罪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一種詭異的壓迫感,讓他莫名的感到害怕,可惜,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顧安背對著罪,對罪的感知力感到滿意。
罪的父親乃是永生帝,永生帝身懷仙帝瞳,雖然他沒有繼承仙帝瞳,可對仙帝瞳有著異於常人的感知力。
顧安打算接下來教罪修煉出仙帝瞳。
不過他還得考慮如何教導血獄大聖,他可不能讓自己的坐騎輸給自己的小徒弟。
待顧安二人走遠後,蘇寒忍不住問道:“師叔,您跟大師伯是同輩,您還怕她不成?”
依舊保持著少年模樣的罪假咳一聲,道:“我那是敬重,不過話又說來,我確實很怕她,甚至可以說,道場內(nèi)我最怕的就是她。”
蘇寒發(fā)現(xiàn)很多德高望重的弟子都怕安心,他早就想問此事。
“爲何,她很兇嗎?”
“她倒是不兇,不過她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如同親女兒,她曾經(jīng)也執(zhí)掌過無始大權,很多年前,二代弟子也曾經(jīng)常切磋,而她就是最強的,無人能撼動。”
罪的回答讓蘇寒對安心感到敬畏。
他知道安心很強,可沒想到二代弟子中無人是她的對手。
他想到今日血獄大聖在結界內(nèi)的表現(xiàn),他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那麼可怕的存在都不是大師伯的對手?
這得是多恐怖的天資啊?
另一邊。
安心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她嘴角上揚,看向顧安,問道:“師父,這位蘇寒不會真是蘇師兄吧?”
她記得顧安曾有一位叫蘇寒的徒弟,是唯一一位死於非命的徒弟,也是甄沁一輩子的執(zhí)念。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這位蘇寒剛好拜入甄沁手下,還得到師父的偏愛。
面對安心,顧安倒是沒有隱瞞,道:“確實是他,不過我暫時不打算讓她與沁兒知曉真相,等他們得道,一切困惑順其自然的解開,那時,他們都會釋然。”
安心點頭,跟著感慨道:“師父,您嘴上說著這也不管,那也不管,我看,沒有人比你更心軟。”
顧安總是叮囑弟子,守護天靈大世界就夠了,可每次三千大世界有磨難,他都會出手,只是很低調(diào)。
她也能理解師父的做法,太明目張膽,容易得罪天庭,惹來更大的禍端,這也讓她更加敬佩師父。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顧安沒有接安心的話,而是轉移話題,道:“明日,帶你去經(jīng)歷一場真正的戰(zhàn)鬥,你可能會輸,做好心理準備。”
此言一出,安心的笑容收斂,眼中滿是戰(zhàn)意,她確實需要更強大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