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沒有看深海龍鯉,他繼續(xù)採摘藥草。
他心裡則感慨萬分。
隨著弟子們苦修時間越來越久,他們心裡也開始滋生野望。
這也正常,修煉本就是衝著某個目標去。
顧安可不會約束弟子們一輩子。
伴隨著他許諾深海龍鯉,深海龍鯉的命運就變了,在很久以後,他會統(tǒng)一天靈大世界的海洋妖族,他甚至還會化龍,創(chuàng)立龍宮,他會與大陸上的修仙界爆發(fā)一場亙古未有的絕世大戰(zhàn),那是改變紀元的一戰(zhàn)。
顧安看到未來的一幕幕,並沒有覺得是壞事。
這樣的爭鬥乃是天地選擇,沒有深海龍鯉,也會有其他人去做,他總不能去評判所有爭鬥都是絕對的惡事。
值得一提的是,等到那一場浩劫到來,深海龍鯉還會面對無始弟子,只是雙方並不相識。
深海龍鯉不知顧安正在窺探自己的未來,他亦步亦趨的跟著顧安,講述著最近的修行困惑,顧安則一一指點。
他對深海龍鯉的栽培可不弱於無始弟子,畢竟深海龍鯉獨自看管潛靈宮的藥園,功勞很大。
深海龍鯉乃是妙法靈仙之境,而無始道場內(nèi)的弟子,修爲最低同樣也是妙法靈仙境,其中安心、血獄大聖已經(jīng)跨越道虛玄仙境,達到神念真仙境。
雖然他們的實力還算不得強大,可他們的成長速度,顧安還算滿意。
畢竟不是誰都像他這般開掛,再強大的天資,也需要漫長歲月去堆積修爲。
……
壯觀的藍天之下,羣山連綿,有蒼天大樹立足,高過周圍的雄偉山嶽,這樣的大樹還不止一棵。
一棵巨樹之下,數(shù)千名修士聚集在一起,哪怕這麼多人匯聚在一起,佔地範圍的直徑都遠不如巨樹的主樹幹寬。
曾經(jīng)身爲天靈大天地聖庭之主的聖天轉(zhuǎn)世,竹熙,她正站在人羣中,聽著最前方那人的講話。
“神庭霸道,掌控天下蒼生的生死,輪迴由他們支配,衆(zhòng)生所住的大地由他們來劃分,被神庭驅(qū)逐者,必須離開太微大世界,可太微大世界外面乃是黑暗禁區(qū),無數(shù)邪魔、鬼怪潛伏著,等待著活靈送入它們口中,我等被關(guān)押於此,等待我們的只有放逐……”
竹熙身穿藍白束身道袍,頭髮隨意綁著,頗有一股江湖俠女的風範。
聽著那人的講話,她的思緒飄散,臉上露出苦笑。
她本來在另一片大世界闖蕩,覺醒本源神魂的她已經(jīng)是玄元自在仙,她重新創(chuàng)立了屬於自己的教派,因爲教派之爭,她被本土各大教派聯(lián)手針對,在混戰(zhàn)之中,她施展秘法,破碎虛空,遁入大道亂流之中。
再次醒來,她就來到太微大世界,她剛準備瞭解新天地,一羣修士從天而降,說她是外來闖蕩者,必須關(guān)押起來,然後她就來到了這裡。
這片小天地乃是神庭的關(guān)押之地,這裡關(guān)押著不計其數(shù)的生靈,甚至有修爲遠超她的存在,還不少。
她在此地四處遊蕩,直到被人拉攏,詢問她是否想要逃出生天。
竹熙闖蕩諸多世界,深知命運要把握在自己手裡,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她就跟過來了。
周圍的數(shù)千人修爲最低也是自在仙境,那講話之人的道行更是深不可測,讓她想到離開天靈大世界那一戰(zhàn)時所面臨的敵人。
“怕是師父在此,也不如他的道行高,如此可怕的修爲竟然被神庭鎮(zhèn)壓,這神庭得多可怕?”
竹熙暗自心驚,一想到師父,她又有些惆悵。
一別二十多萬年,她找不到迴天靈大世界的方向,她甚至覺得自己此生都無法再回到天靈大世界。
離開天靈大世界後,她方知大道有多浩瀚。
正因如此,她心裡有了更大的壯志!
她要光復聖庭,她要讓聖庭成爲凌駕於三千大世界之上的超然存在。
眼下,她必須想辦法逃離此地。
越危險的情況下,她越覺得自己能撞見大機緣。
這太微大世界定然藏著她難以想象的大機緣。
“你猜他的修爲有多高?”
一道聲音忽然傳入竹熙的耳中,令她扭頭看去。
只見一名俊美男子來到她身旁,此人臉上掛著笑容,與周圍人臉上的凝重之色形成鮮明對比。
“多高?”竹熙問道。
俊美男子笑道:“他是先天金仙,位於羅天自在仙之上。”
竹熙的瞳孔驟然放大,在之前的大世界裡,她就聽說過先天金仙的傳說,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一尊先天金仙。
俊美男子繼續(xù)說道:“在此地有數(shù)十位先天金仙,你可知鎮(zhèn)守此地的神庭修士是何境界?”
“是何境界?”
“那人的境界乃是衡天金仙境,位於先天金仙之上,手下有一百位先天金仙,鎮(zhèn)壓此地,而神庭內(nèi),衡天金仙絕非頂點?!?
他的話讓竹熙緊皺眉頭,心裡不由感到絕望。
修爲差距如此大,她怎能逃脫?
怎麼看,這羣人接下來的行動都將失敗。
俊美男子看向竹熙,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有辦法帶你逃出去?!?
竹熙皺眉,警惕的問道:“你我素不相識,爲何要助我?”
俊美男子嘴角上揚,道:“你身上有天庭的因果,你似乎與某位天庭仙神有關(guān)係。”
竹熙的眉頭皺得更緊。
“別想太多,我本來就要逃,見你有如此因果,順便帶上你?!笨∶滥凶勇柤绲?,臉上掛著雲(yún)淡風輕的笑容。
竹熙思來想去,覺得可以先試探此人,她開口道:“我名竹熙,不知道友名諱?”
俊美男子回答道:“在下名爲孟浪。”
孟浪?
好普通的名字,竹熙在很多地方都遇到過叫此名的人。
她左顧右盼,困惑問道:“其他人似乎聽不見我們說話?”
名爲孟浪的俊美男子笑道:“那是自然,畢竟我們在密謀逃脫之事,豈能宣揚?”
“你打算如何做?你難道也是衡天金仙?”竹熙盯著孟浪,認真問道。
孟浪搖頭,道:“衡天金仙,神通廣大,我可不是?!?
竹熙追問道:“那你是先天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