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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德妃蓬頭垢面的坐在那裡,等到陽光一直照進了鳳藻宮大殿,德妃才恍然發(fā)現(xiàn)日頭已經(jīng)漸漸地高了起來,德妃娘娘喊了一聲,“春燕?!?
春燕便從外面進來了,一邊哭一邊說,“娘娘?!?
德妃見不到春燕哭哭啼啼的,就問?!澳憧蕹闪诉@樣做什麼?本宮還沒有死呢,就算本宮死了,你也死不了的?!?
春燕搖頭,用力的將臉上的眼淚抹開了,道,“不是的,娘娘,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宮裡面的人全部都跑了,都知道娘娘……”春燕說不下去了。
“他們都走了是不是,覺得本宮已經(jīng)沒有什麼奔頭了。”德妃問。春燕不知道自己應該點頭還是什麼,反正就是站在那裡,德妃則是哈哈的笑了兩聲,喊了聲春燕的名字,道,“時間不早了,給本宮打水梳妝打扮吧,就算是本宮要死,本宮也要死得體體面面的?!?
德妃素來是個愛將自己打扮的整齊的人若是死了,也不能讓自己太難看的。
春燕點點頭這就出去了,給德妃梳妝打扮的時候春燕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很多,德妃將盒子裡面的那隻鳳凰步搖拿了出來,那隻步搖是純金子打造的,上面鑲嵌了翡翠,這是楚逸風賞賜給德妃的。德妃拿著那步搖插在了髮鬢間,笑了笑,道,“這是本宮初次承歡之時,皇上賞賜給本宮的?!?
春燕知道,德妃對這隻步搖向來寶貝,一直都捨不得拿出來的。
德妃笑了笑,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感傷的嘆氣,道,“一晃眼本宮還是老了,本宮還記得本宮剛剛進宮的時候,也就跟欣嬪一樣大小的年紀呢,到了現(xiàn)在,這張臉上盡是滄桑啊?!钡洛[著眼睛笑起來。
春燕的眼睛又紅了,德妃便停止了追憶,道::“算了,這都是當年的事情了,現(xiàn)在說還有什麼意思,春燕,你去跟皇上說,就說本宮還有重要的事情跟皇上說,就說事情是有關於南遙的,你只管這樣跟皇上說,皇上一定會來見本宮的。”
而春燕遲疑了一下,問,“皇上會答應奴婢的條件嗎?娘娘。”
德妃繼續(xù)道,“春曉跑出去了,肯定的盧家也就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你就去告訴皇上就好了。”
春燕點點頭,這就出去了。春燕方纔走出鳳藻宮裡面不久,就見到御林軍的人已經(jīng)將鳳藻宮團團圍住了,春燕躲在一邊看著被重重圍住的鳳藻宮,心裡面猛地就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春燕想也不敢想就去了御書房。
想著在御書房一定能夠見到楚逸風的。
楚逸風方纔下朝回來,福祿便就看見御書房前面一個人,皇上的步攆停下來的時候,福祿去踢了春燕一腳,道,“狗奴才,你跪在御書房面前擋著皇上的路做什麼?”
這邊春燕被福祿提滾在地上,楚逸風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但是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啊,見著福祿粗手粗腳的,這便就吼道,“你在朕面前耍什麼威風呢?!?
福祿這位總管公公這就諂媚的笑了笑,道,“皇上,奴才哪裡敢啊?!?
這就一手搭在楚逸風的面前道,“這不是這些奴才不懂事情嗎,奴才這是在教訓他們呢,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
楚逸風瞧著福祿笑了笑,這些狗奴才們倒是一個比一個更加有雄心壯志,不
過楚逸風也就笑了笑,道,“朕的眼睛沒有瞎呢?!闭f完,福祿的渾身便是一身冷汗水,而楚逸風則是看著地上跪著的人,道,“你是鳳藻宮裡面的,你來做什麼?”
春燕,楚逸風有些印象的,時常跟著德妃,就是楚逸風不想有記憶都不行的。
“是娘娘讓奴婢來的?!贝貉喙蛟谀茄e,低著頭說。
楚逸風則是想起了早上,道,“今早上慧妃已經(jīng)來過了,昨兒夜裡面的事情,慧妃娘娘已經(jīng)全部都告訴朕了,你們家娘娘想要說什麼?覺得朕是冤枉她了?德妃倒是拿出些證據(jù)讓朕信服纔是啊?!?
這些年楚逸風爲了很多事情都依然是在忍著的,現(xiàn)在總算是有了發(fā)泄的機會,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而春燕跪在地上立即就急了起來,擡著頭就喊道,“不是的,不是的,皇上,不是這的。奴婢不知道慧妃娘娘到底是說了什麼,可是我們家娘娘什麼都沒有做啊。”春燕還想要狡辯。
“你想要爲你們家主子脫罪,你倒是赤子之心,但是你有幾個腦袋?”楚逸風的聲音陡然間就提高了,冷哼著聲音,問,“昨兒夜裡面,德妃帶著人在御花園,陷害欣嬪,昨兒夜裡面連夜害死了欣嬪,你以爲這事情瞞得過朕嗎?就算慧妃不說,這件事情朕也一定會查出來的?!?
春燕剛剛還著急的心情,這下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只覺得渾身都是透心涼的,進入了寒冬裡。
春燕一下子就附在了地上,“奴婢知道錯了。”
楚逸風冷哼了兩聲,瞧著地上的春燕,道,“有什麼樣子的主子, 就有什麼樣子的奴才,不見棺材不落淚,滾回去,在鳳藻宮裡面呆著?!背蒿L已經(jīng)懶得見到鳳藻宮裡面的人了。
而這邊春燕便是急了,跟著道,“皇上,你關了奴婢不要緊,可是,娘娘讓奴婢過來是想問皇上一句話?!?
楚逸風想著,德妃又想玩什麼招數(shù),道,“你讓德妃說給自己聽吧?!?
春燕急了,“皇上,德妃娘娘說,這件事情皇上一定會想要知道的,是關於南遙南相的?!?
話音剛剛落下來,楚逸風剛剛背對過去的身子,慢慢的就轉(zhuǎn)了過來,回頭看著春燕,指著春燕的臉問道,“你剛剛說的是,德妃想要同朕說關於南遙的事情?”
南遙的事情,楚逸風一直都在讓人查,但是沒有查到什麼結果,現(xiàn)在戚風那邊也沒有回來,所以,楚逸風也是摸不著頭腦的。
“娘娘是這麼跟奴婢說的,奴婢只是如實告訴皇上你。”春燕的渾身都在發(fā)抖的,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就這一次敢這麼說了。
“……”楚逸風一直都在沉默。
而春燕在等待的過程中一樣是覺得備受煎熬,好像自己的渾身心智都在承受著摧殘一樣?!盎噬稀?
春燕小心的叫了一聲。
而楚逸風則是一手負在自己的身後,慢慢的轉(zhuǎn)過來,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步攆上面,居高臨下的瞧著春燕道,“你最好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不然,宮裡面多的是法子。”
春燕的渾身都是一層冷汗,裡面的裡衫是溼透了的,此刻被風一吹著,只覺得自己的渾身都是冰冰涼涼的。而春燕站起來接著就跟著步攆後面跑去,鳳藻宮裡面四處都是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
德妃在裡面知道情況,鳳藻宮已經(jīng)不如從前的樣子了,裡面的人都走了不少。
整個諾大的宮殿裡面也就德妃,看起來空蕩蕩的,真的是很淒涼。而楚逸風從步攆上面下來的時候環(huán)顧四周竟然覺得這裡陌生的很,是很久都沒有來過了,鳳藻宮裡面可是比以前荒涼的多了。
春燕跟在後面,道,“娘娘在大殿裡面呢?!?
而楚逸風掀開自己的皇袍便往哪大殿的方向走去了,地方還是這地方,只是走一次的感覺便是不同了。
德妃只感覺到自己的眼前的光芒都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全部遮住了,德妃斜著身子坐在那處,低著頭,“皇上你終於捨得來了,算算日子,皇上你知道有多久時間你沒有來過了嗎?”
楚逸風不大喜歡聽這些廢話,問道,“你叫朕來就是爲了跟朕說些廢話的?!?
德妃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在慢慢等死的人,油盡燈枯只是等著那一刻了?!盎噬希F(xiàn)在是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臣妾說了,臣妾的時間不長了,以後皇上也聽不到臣妾的聲音了?!?
德妃淡淡的說。
而楚逸風也沒有反駁,德妃便說了,“慧妃告訴皇上了,欣嬪是本宮殺的?!?
楚逸風便點點頭,道,“是,朕知道?!?
德妃明瞭了,使然的笑了笑,“慧妃果然這麼做了,我倒是小瞧了慧妃的本事,竟然連這個也想出來了,慧妃當年可不是這樣的。”
楚逸風冷眼瞧著德妃,問,“你想要說什麼?你真以爲宮裡面的那些事情朕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許多宮妃那些事情,你以爲朕不知道嗎?”
作爲一個帝王,俯瞰自己的天下,怎麼會不清楚自己的後宮。
德妃到底是沒有將心放在了這一點兒。
所以自己輸了,楚逸風笑了笑?!奥斆鞣幢宦斆髡`?!?
德妃點點頭,頭上的那支步搖此刻就像是更加諷刺似的東西,德妃將頭上的那支步搖取下來,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道,“這是我進宮的時候皇上賞賜給本宮的,這麼多年本宮一直都捨不得拿出來?!?
“如今又在跟朕追憶當年了?”楚逸風冷著聲音問。
他的耐心遲早都會被德妃磨平的。
“皇上,你急什麼呢?”德妃問,瞧著自己的手裡面的東西,德妃就笑了笑,“當年進宮的時候真的是另外一個人似的,也是進宮之後才知道這裡面的許多事情,深深後宮,想要活著下去太難。後宮也有風平浪靜的時候,那時候慕皇后還在呢?!?
楚逸風聽到了德妃提及慕錦書,整個人都微微 的有些怒氣。
德妃是眼觀四方,怎麼會看不出來,偏生不要命的就問了,“皇上這是生氣了?”
那邊楚逸風則是冷著聲音,道,“你提錦書做什麼?”
“皇上心裡面是惦記著慕錦書的,那當初何必將慕錦書打入冷宮呢,你護不住慕錦書的,所以就算是慕錦書死了,你也護不住慕錦書的?!钡洛曇粲行┑统?,慢慢的站起來,走到了楚逸風的面前,問,“皇上,慕家一家人都是死了的,你當年那麼愛慕錦書還是在一夜之間滅了慕家,將慕錦書打入冷宮,你說慕錦書會原諒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