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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此刻嚇得而是渾身冰涼,總覺得自己心裡面的那口氣擡不起來一樣,渾身冰冷,連撐著自己身體的手都是軟軟的。“你說什麼……”
春燕現在的魂魄慢慢的收回來了,語氣異常清晰的說。“小姐,是少爺出事情了……那手指頭是少爺的……”
“你確定?”德妃問,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事實。“你可知道你要是說錯了話是什麼後果?”
春燕敢確定,“一定是少爺的,少爺的指環(huán)上面有名字。”春燕說了。
德妃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幾乎是撲過去的,將那血淋淋的東西抓住,將那個指環(huán)給滑下來,德妃顧不得許多,用自己的衣服將那指環(huán)擦拭乾淨,碧綠色的指環(huán)上面沾染著許多的血跡,德妃瞧著那指環(huán)裡面,果然是看見了兩個字。
德華。
這是呂徵的小字。
德妃一下子就崩潰了,癱軟在地上瘋狂的大吼,“南遙,我呂巧雲同你勢不兩立!”
德妃一邊吼著,額頭上面的冷汗卻是直冒,捧著肚子坐在那裡。春燕也是嚇住了,忙爬過去道。“娘娘,娘娘,你不要嚇奴婢啊。”
德妃的手心是緊緊地抓住了那玉環(huán),一把抓住春燕的手腕,道,“春燕,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見到皇上,我不能任由呂家這樣完蛋了,南遙是想毀了呂家,她以爲我不知道嗎?南遙是慕家的餘黨。”
德妃抓的春燕的手生疼,可是德妃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看著那指頭整個人是陷入了瘋癲的狀態(tài)。
春燕也是嚇得魂飛魄散的,現在就指望著呂家來救他們呢,現在如何是好?“娘娘,怎麼辦?現在老爺爺幫不了我們的。”
德妃吸了口氣,“總會有辦法的,總是會有辦法的。呂家現在這個樣子是不行呢,我們現在又不能給盧家聯繫,只能靠我們自己的了。”
“娘娘的意思是?”春燕問。
德妃摸著自己微微凸出的獨子,眼眸處的顏色更深了一些,道,“只有靠他了。”
“娘娘……不可以,這可是你的皇子啊……”春燕搖頭道,“這個不行。”
“只有這個辦法了,現在我們要出去的話只有依靠他才行了,我不會傷害他的,這個孩子現在還是我的保命符。”德妃道,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同春燕使了一個眼色道,“現在外頭的日頭正好,春燕,你扶著我出去走走。”
春燕放下嚇得不輕,現在渾身的冷汗直冒,德妃這麼說也就只能去拿了披風,扶著德妃起來,出了鳳藻宮。
呂雄這邊躺在牀上睡得正成,這時候正是正午時候,呂雄隱約的作了一個夢,夢裡面許多的血,嚇得呂雄一下子清醒過來,呂夫人在一邊扇扇子,呂雄一下子驚醒過來,呂夫人也是嚇了一跳,問,“你這是怎麼了?”
呂雄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一層細密的冷汗水,呂雄的身上只穿了一層薄薄的汗衫也被打溼透了,“我做了個夢,嚇醒了。”
只是呂雄現在想想,也想不起到底門裡面又是夢到了什麼。
呂夫人便拿了帕子給呂雄擦拭汗水,“一個夢而已,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一邊的丫頭手裡面端著熬好的藥水,那藥臭烘烘的,呂雄聞了就差點吐出來,呂夫人拿了藥過來,道,“這藥正好涼了,趁著藥性還在趕緊喝了吧。”
呂雄濃黑的眉毛擰了擰,將藥水推過去。這時候管家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呂雄最近爲了糧草的事情急的火急火燎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你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做什麼?糧草的事情有下落了?”
管家搖頭,“糧草的事情我還在四處打探呢。”
呂雄方纔還平靜的臉此刻猙獰起來,“那你回來做什麼?還不快去找。”
管家的臉頓時難看起來,“老爺,我方纔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哪裡的,送了一個東西過來,說是務必要交給您的。”
管家生生的吞了一肚子氣,不過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夠將這口氣給活活的咽回去。
呂夫人也沒好氣,瞪了一眼呂雄。“你就不能聽管家將話說完了?”
呂雄在榻上躺了許多天,只覺得渾身四處都不舒服,想下去走走,每天都被人看著的,卻是又奈何不得。軟了聲音道,“誰送過來的?”
管家搖頭,“不知道,是方纔僕人送過來的,來人也沒有說是哪裡來的。”
呂雄沉思一會兒,道。“將那東西拿過來!”
管家點頭,彎腰過去,呂夫人過去扶著呂雄起來,拿著枕頭墊在身下,歪斜著躺在那裡,呂雄身上的傷口好了不少,不過動了動還是覺得疼。
“老爺。”管家站在一邊,呂雄示意他將盒子打開,那錦盒裡面躺著的東西是血淋淋的,那些血還沒有乾涸掉,呂雄見到那手指頭的時候立即傻了眼睛,包括管家見多識廣這會兒都沒有忍住,將那東西扔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兒。
“這……這……這是誰幹的!”管家渾身都抖的厲害。
呂夫人扶著一邊的椅子就坐了下去,都叫不出來了,呂雄扯著身子倒在那裡,慌張的爬過來,將那指頭撿起來,一雙眼睛都泛出了血色,呂雄的手都是顫抖的,連著渾身都開始抖了起來。
“我的兒啊……”呂雄忍了好久才爆喊了一聲。
呂夫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臉上的血色迅速退了下去,再仔細看了看拿東西,瞪著就從椅子上面滑落下來,跪在了呂雄的身邊。“這是呂徵的?”
呂雄散亂的頭髮都立了起來,就像是一頭暴動的猛獸一般。“我呂家跟南遙勢不兩立!”
呂夫人道,“這是南遙做的?”
管家這會兒也是回神了,“少爺是進了東廠了,東廠的督使和南相的關係,帝都的人都知道,南相對呂家不滿,所以才除此下策的。”
呂夫人的眼眶裡面立馬充滿了淚水,滾不住的往下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就這樣了?我們呂家到底是欠了南相什麼啊?”
呂雄怒道,“管他欠不欠什麼的,南遙惹到了呂家,若是不給南遙一些苦頭吃,豈不是讓南遙太舒爽了一些?”
呂雄的眼睛瞪直,“他斬斷我兒的一支手指頭,我就要她的命!”
呂夫人在一邊抽泣,呂雄卻是道,“帝都一支都流傳著,江湖上的綠林樓是第一殺手組織,其殺手黑鷹出手從未失敗過,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你都要將他請出來,我不殺了南遙,無法泄恨!”
“可是,老爺,那糧草那邊?”管家問。
呂雄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倒是
銀子不缺。道,“你只管去就是了,糧草的錢你不用擔心,去支十萬兩銀子,送到綠林樓去。”
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這就出去了。呂雄手裡面那拿著那手指頭,呂夫人瞧著那手指頭道,“怎麼辦啊?呂徵難道就是真的沒救了嗎?”
呂家就這麼一個男丁,呂雄現在比誰都過不去。呂徵若是死了,呂家就真的沒後了。
“這次,若是天真的要亡呂家,我也沒有辦法,躲不過去的終究是躲不過去的。只是呂家……後繼無人了。”呂雄道。
呂夫人擦乾了眼淚,道,“老爺,並非後繼無人。”
呂雄不解,問。“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剛剛進來的姨娘前幾天剛剛被查出有了身孕,已經一月有餘了,若是呂家真的絕後了,那留下這個孩子也算是呂家有了個命根子。”呂夫人道。
“這件事情爲何不早說。”呂雄平靜的道,那張滿經風霜的臉慢慢的冷靜下來。
“前幾日府中的事情太多,我就忘了這事情,”呂夫人道,“若是呂家這關口真的過不去,我們就早些做出決定吧。將她送走。”
“也就只能夠這樣了。”呂雄道,閉上眼睛,“若是這次糧草的事情出了差錯,呂家只有這條路了。”
呂夫人抹了兩把眼淚,站起來說,“我去祠堂裡面,我就不信這事情沒有轉機,呂家的列祖列宗不會看著呂家就這麼完蛋的。”
說完呂夫人便出去了。
那管家拿了十萬兩的銀票便趕了馬車往帝都城外趕去,地方倒是也不遠,一天來去時間完全足夠,管家一路上都在催促著趕車的馬伕,出了城之後路就不怎麼好走了,路上有些崎嶇的。管家沉了聲音道,“快一些。”
馬伕使了鞭子打了馬,那馬跑了半天,實在是跑不起來,“已經入夜了,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
管家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又放下了簾子等著馬車自己跑,約莫又跑了一個時辰,外面的人才說道,“管家,到了。”
管家已經困得不行,睜開眼睛掀開簾子跳了下去,管家的胸前便放著銀票,綠林樓在林子裡面,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管家也不知道。那馬伕便打了燈籠走在前面,而管家則是跟在一邊。
林子裡面很密,倒是很少人來,又是夜裡面,植被上面不少露水,兩人的衣衫下面都被水打溼了。倒是沒有走出多久,就覺得四周不大對勁,管家叫住了馬伕,道,“停下來。”
那馬伕膽子小,四下看了看,往管家身後縮了縮。而馬伕方纔推下去,就聽見了身邊有聲音想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那一方向傳來的,清晰,就像是在耳邊迴響一樣。“來者何人。”
管家抱著手,道,“北城呂家。”
“來綠林樓必定是有事相求,到底所爲何事?”那人又問。
管家心想著這或許是綠林樓的規(guī)矩,倒是也沒有多想,道,“取一人性命,今年的新科狀元南遙,由黑鷹出手,十萬兩。”
管家一直都銀子打交道自然是知曉一個道理,這些殺手組織就是爲了錢而來的,只要錢在那些人肯定會答應。“呂家倒是大方,你將錢放在那裡,三日之內,必定取下南遙的項上人頭。”
###第146章 安排
那人說完,管家掏出胸前的東西放在了地上,那人便說道。“放下東西之後便走吧。”
管家也不在這裡多帶,這就轉身走了。
等到回去的時候已然夜深,街道上面的更夫敲著更,街道上除了更夫也無他人,不免顯得街道更加的淒冷,管家方纔回了呂府,就跟著去了呂雄的廂房。呂雄沒有睡,一直都在等管家回來。
管家渾身是攜帶著露水回來的,一陣的冷氣。呂雄歪在牀上問,“事情怎麼樣了?”
管家站在不遠處,道,“已經辦好了。”
呂雄點點頭,道,“辛苦你了。”
管家跟著呂家多年,也不敢邀功,呂雄接著說完,又跟著道,“前段時間有個趙姨娘進府,如今有了身子,你且找個有經驗的大夫過來好好地照看著,這如今是我們呂家唯一存的血脈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了。在後院安排個清淨的地方,好生養(yǎng)著,後院有一個通道,若是呂家真的有事情,你就帶著她走,我讓人準備好了銀兩,也準備好了地方,若是你們逃出去了那裡會有人接應你們的,你記得一定好好地照顧這個孩子。”
管家聽了一驚,問,“老爺……”
呂雄擺擺手道,“我也希望今天跟你說的話用不上,不過以防萬一,若是真的發(fā)生了,也有個計劃。你就不必再說了,這段時間你安排著自己的家人離開帝都吧。”
管家明白了呂雄的意思,這是讓他走。管家跪下來給呂雄磕了兩個頭,便出去了。
德妃在日頭下面站了兩個時辰,頭頂處曬得頭疼欲裂的,身體也處於虛空狀態(tài),捂著幾層宮裝,渾身的汗水直冒。春燕撐了傘過來,道,“娘娘,不要這麼折騰自己了,你的身子弱,經不起這麼毒的日頭。”
德妃捧著肚子,忍著頭頂上面跳動的青筋,道,“本宮沒事。”
不過,德妃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又站了一會兒突然間就彎下腰去,捂著肚子只覺得腹部抽痛的厲害,春燕嚇得臉色蒼白,忙扔了傘扶著德妃,“娘娘,你怎麼了啊?”
德妃搖頭,一手抓著春燕的肩膀到,“我肚子疼,你去請?zhí)t(yī),讓人去通知皇上,就說本宮的肚子疼的厲害。”
春燕明白了德妃的意思,朝著不遠處兩個宮女吼道,“德妃娘娘肚子疼你們過來,將娘娘扶進去。”
那兩個宮女倒是不情不願的樣子,春燕是冷笑一聲,“你們現在是在做些什麼?是覺得娘娘如今不受寵了?就是娘娘不受寵那又如何,依然是你們的主子,娘娘的獨子裡面還有龍種呢,若是重新奪回寵愛的那一天,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春燕不是那種沒有大腦的人知道如何去籠絡人心。
那兩個宮女面面相覷,這就跑過去扶著德妃,等德妃站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就瞧見了德妃身下流出來的鮮血,嚇了一跳,“血!”
春燕瞧著德妃剛剛坐過的地方,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德妃心想,完了,孩子保不住了。
春燕撒開腳就往宮門口跑,御林軍將春燕攔住,道,“你是做什麼的?沒有皇上的吩咐,誰都不許出來!”
春燕拿出了鳳藻宮的宮牌道,“德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后妃,如今懷有龍裔,你們不要我出去不要緊,只是,如今德妃娘娘
身體不適,你們快去請?zhí)t(yī)過來。再去請皇上過來,若是太醫(yī)來遲了,德妃娘娘恐有性命之憂!這個罪名你們擔得起來嗎?”
那御林軍方纔以爲是春燕想出來,這會兒聽見德妃身子不爽的消息,也不敢耽誤,這就轉身跑了,“這就去請?zhí)t(yī)去,你先回去看著德妃。”
那人也不敢耽誤,德妃肚子裡面的孩子若是沒了,可是謀殺龍子的大罪啊。
春燕心下著急,可是這也沒有辦法,只能回去。德妃躺在牀上,本來沒有血色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的蒼白了,春燕跪在了德妃的面前,問。“娘娘,他們去請?zhí)t(yī)了,你堅持住啊,皇上就快要來了。”
德妃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有東西在流失,捂著肚子說,“這孩子肯定是在怪罪我,所以不肯跟著我來。”
春燕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說,“娘娘,不會的。”
德妃此刻抓住春燕的手到,“待會兒皇上來了,你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嗎?”
春燕明白德妃的意思,忙點點頭道,“奴婢知道應該怎麼說的,娘娘放心吧。”
德妃說完了這才放心的暈過去,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趕到的倒是及時,三五個太醫(yī)侯在一邊連番著把脈,吩咐春燕道,“去打些熱水過來,替德妃娘娘清洗身子。”
兩個宮女這就去了,楚逸風來的時候就看見德妃的宮裡面不斷的有人走出來,盆子裡面都是染紅的血色。福祿聞著那血腥味道,忙擋在楚逸風面前,“皇上,房間裡面不乾淨,皇上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楚逸風怒道,“德妃危在旦夕,朕進去又如何?”
楚逸風方纔踏進宮殿,幾個太醫(yī)就跪在一排,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擡頭,楚逸風問道,“德妃娘娘現在如何?”
幾個太醫(yī)也不敢胡亂說話,楚逸風半日都得不到響應,怒了,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不敢說的?朕養(yǎng)著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
其中一個太醫(yī)道。“德妃娘娘身體裡面病氣已久,之前產子本來就沒有調理好身子,這次不免身體弱了些,加上現在德妃娘娘病體入侵,加之娘娘心中鬱結,心中不快,才導致如今這樣。”
楚逸風的臉色越發(fā)難看,房間裡面的氣氛降至零點,鳳藻宮裡裡外外都跪著人,楚逸風多少也清楚德妃的這些手段,約莫是知道了宮外的情況。不過,這宮裡面到底是不透牆的,哪裡都有手伸進來。
楚逸風問:“春燕,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燕覺得心裡面委屈,跪在那裡,道,“娘娘之前就病了,可是,門外有人守著,不肯叫御醫(yī)過來,今兒娘娘說想去外面走走,在外面睡了會覺,醒過來的時候說是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家弟出事了。德妃娘娘說完就覺得自己肚子疼……”
春燕說完了便低著頭,楚逸風的心裡面是冷笑,索性也就隨了德妃,倒是要看看他的後宮能夠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朕是忽視德妃了,朕本以爲這樣可以讓德妃安安靜靜的養(yǎng)著身子的。”楚逸風道,“太醫(yī)現在德妃的身子如何?”
那太醫(yī)道,“德妃娘娘的胎兒不穩(wěn)定,得需要好好地調理一段時間方可。”
楚逸風便道,“既然如此,便好好的照顧德妃,若是德妃肚子裡面的孩子有什麼閃失,朕拿你們試問!”
幾個太醫(yī)這就接了旨意。
楚逸風走之前將外面的御林軍撤走了,等到德妃醒過來的時候,春燕握著德妃的手道,“娘娘,孩子無事。”
德妃夢裡面隱隱約約的聽到楚逸風的話,方纔還不信,這會兒春燕說4,到底是放下心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鳳藻宮的事情是跟著風就吹到了莫靈安的宮中,藍若雲的宮裡面也自然是知曉這情況,派遣了人去鳳藻宮裡面探望,德妃隔著簾子謝過便讓春燕收了東西,讓人走了。
含翠回宮的時候同莫靈安說道在鳳藻宮的事情。
莫靈安卻是無所謂的擡肩,道,“這本是想象中的事情,德妃的心裡面就跟明鏡似的,估摸著孝雲宮那邊也沒有什麼好消息。”
含翠聽著莫靈安安慰了幾句,心裡面也就好受多了。
那邊沈元在樑子上面住久了,莫靈安便擡頭道,“沈元,下來吧。”
沈元本來是在小憩休息,莫靈安叫了一聲,沈元也就抱著劍翻身下來了,莫靈安手裡面捏著一把團扇搖著,臉上噙著一抹笑意,道,“剛剛的事情你也聽見了?”
沈元點點頭,這麼大的聲音,不想聽見也難。
莫靈安便道了。“回去跟南遙說說吧,呂家那邊的事情讓他幫忙了,這次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guī)€東西回來,七步斷腸丸。”莫靈安道。“你跟南遙說,南遙會給你的。”
莫靈安是同南遙達成了協議。
沈元不會過多的過問這件事情,莫靈安這麼說了於是也就照做就是了。
南遙這邊方纔淨身出來,倒是不像白日那樣穿著袍子,只是穿著單薄的衣衫,只覺得青衫薄,連著南遙的身軀也是薄弱的,南遙的身子當真是沒有幾兩肉,看上去弱不禁風。
南遙走到桌邊的時候就瞧見了桌子上面放著的鐲子,那鐲子是喬羽佟送來的,不過如何南遙都覺得無法接受。
方纔想著,倒是窗戶突然開了,一陣冷風吹進來。南遙回頭去看,沈元已經坐在了桌邊,自己倒了茶水自己喝了起來。南遙問,“你怎麼回來了?”
沈元道。“宮裡面有消息了。”
南遙去拿了衣服披在身上,才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沈元道,“德妃今日差點失子,皇上因爲這事解除了德妃的罪罰。”
這個事情呢,南遙是在意料之中,自己也倒了水,一面喝水一邊說,“德妃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有利的,她如今除了身上那塊肉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了,如今呂家有事情,德妃不使用一些法子,沒有辦法。”
南遙送了水到自己的脣邊,笑著問了問。“德妃的事情我會盯著的,不過,莫靈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出來?”
沈元笑了笑。“什麼時候你的狗鼻子這麼靈了,連這些都能夠聞出來。”
南遙挑眉笑了笑,“有時候這些事情用腦袋就能夠猜出來的。”他的手指輕輕地扣了扣桌子,道,“說吧,什麼事情?”
“莫靈安要七步斷腸散。”沈元道。
“七步斷腸散。”南遙念了一句這個名字,自己卻是笑了起來,“三年不見,莫靈安變了,德妃當年忘了這個漏網之魚,如今卻是自己最大的絆腳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