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辰使了個眼神，慕南衣會意，他找了個藉口離開。
舒無因不是傻瓜，她瞥了一眼：“許墨辰，鬼鬼祟祟找我有什麼事情。”
許墨辰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盯著她看。
這倒是讓舒無因有點不好意思，她摸著黑黝黝的臉：“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許墨辰搖頭，想著他轉入一個話題：“舒姑娘，你是否有……
比如記憶混亂缺失的時候。”
他知道，她身體裡面存在另一個人。
那個人，可能就是他記憶中的女子。
舒無因奇怪：“你怎麼知道？
我打小開始，每個月太陰之夜，都會有記憶缺失的片段，有時候醒過來，在自己不認識的地方。
後來嘛，我到了那天晚上，基本上都呆在家裡，纔好了一點。”
許墨辰追問：“那你有沒有記起什麼來？”
“沒有，”舒無因努力回憶著，最終還是搖頭，“我是異人，而且還是很特殊的保護者，師父說我本來就特殊。”
奇怪的存在，總是有些形形色色的事情。
許墨辰上前一步靠近她：“你有沒有覺得，曾經見過朕？”
“哈？”舒無因忍不住失聲笑出來，“你是大幹皇帝，我不過一個異人，我們見面還是京城鼠疫那次，以前我們怎麼可能認識。”
看來，她是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但許墨辰總是覺得奇怪，偏偏他有了關於舒無因的記憶。
當然了，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現在的舒無因，和他自己一樣，都是前世。
自己不是荼道逍遙仙，是其散佈出來的棋子，那麼舒無因和自己，又是什麼關聯。
許墨辰作爲穿越者，最討厭的就是失憶這種橋段。
看來，他只能等太陰之日，見到另一個舒無因再問問了。
從唯一的一次見面看，那個舒無因認識自己。
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自己難道真的是荼道逍遙仙轉世。
許墨辰覺得腦門突突突地跳，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你最近忙，”舒無因左看看右看看，“京城都是修仙者，我聽說有人提取了文氣，你是不是又亂想些什麼。”
許墨辰搖頭。
“修仙者修的是仙緣，”舒無因笑嘻嘻的，“所以你看，其實我們彼此之間，繞來繞去無非都是一個緣字。
有句話說得好，很多事情只是緣分時機未到。”
這麼勸慰，倒是有幾分道理，許墨辰琢磨著，不知道爲何，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舒無因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對修仙者印象也不好，所以要是京城出了亂子，我肯定是和你統一戰線的。”
“那就謝謝了。”許墨辰應承下來。
兩人說著相對一笑。
沒有從舒無因這裡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許墨辰心情好了很多。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件件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
但隨著今晚的交談，壓力在許墨辰的心裡煙消雲散。
不管自己是不是荼道逍遙仙，他記得她的事情。
既然如此，一些承諾和義務，許墨辰決定要全力以赴。
第二天在御書房，唐德潤明顯感覺到，皇帝的笑容多了不少。
看來昨天晚上，後宮沒有少折騰。
當然了，現在他對陛下已經沒有侍寢的心思了。
畢竟要是陛下是荼道逍遙仙轉世，他有幾條命去侍寢。
言歸正傳，還是做個佞臣……啊不對，做心腹就可以了。
思想改變了，唐德潤挺起了胸膛：“陛下，微臣已經和龍族皇子對接上了。
我們開始在京城內佈局，準備挖出提取文氣的修仙者。
微臣請示，這件事情在科舉前行動，是否妥當。”
許墨辰食指叩擊桌面，按理說，根據他掌握的情況，目前被提取文氣的修仙者，數量雖然多，但影響並不大。
對方應該是擔心打草驚蛇。
這些修仙者，參加科舉考試，還是能夠拿出夠份量的成績。
意識到這一點，許墨辰皺眉：“愛卿，朕怎麼覺得，這裡面有古怪。”
“陛下，”唐德潤舔了舔嘴脣，“微臣和龍族皇子徹夜長談，本以爲他們是想要攪亂科舉考試，但現在看，似乎並不是。”
許墨辰緩緩點頭：“文氣？文法宗？聖人先哲？
還牽涉到禮部和吏部，大幹建國後第一次科舉……
牽一髮動全身啊。”
唐德潤等待答案。
“這件事情先緩一緩，”許墨辰沉吟著，給出了指示，“但是也要驚動一下對方，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裡。”
唐德潤表示馬上著手安排。
“民間的科舉考試，應該日程快到了吧？”許墨辰真正關心的是這裡。
當初決定在寒門子弟中選拔有用之才，他特地下的旨意。
“定在下旬，”唐德潤算了下時間，“民間考試結束之後，纔到真正的科舉。”
“優先執行這件事情，”許墨辰吩咐，“你讓德妃賢妃、還有郡主她們都過來，我們商量一下考題。”
民間的選拔，許墨辰決定親自出題。
這是原先就定好的，唐德潤沒有多想，出去吩咐宮女，讓她們去請人。
沒多久，顧錦歌沈芷凝趙凌波都到了。
最近許墨辰增設了理事處，以慕南衣爲首，其餘像趙凌波這樣的人族，也名列在內。
理事處，只有協助的權力，許墨辰沒有給他們賦予決策權。
他們只是幫忙整理各種方案、奏摺、提出構想建議等。
等大家都到來，許墨辰吩咐賜座上茶，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小朝廷會議。
“民間的科舉考試，朕非常重視，”這裡面有新提拔上來的人族官員，許墨辰鄭重其事開場，“甚至比大幹科舉更爲重要，不容有失。”
“陛下，”慕南衣請示，“科舉的話，一般都是層層選拔的學子參加，微臣以爲‘民間科舉’這個說法，容易混淆，是否給與更改。”
許墨辰覺得有理，但這次目的是招教師，他有點不明白現代關於教師的機制，他隨口問：“公務員統一考試如何？”
沈芷凝一聽就笑了：“陛下，公務員的話算行政編制，但教師的話，其實是事業編制，二者並不相關。
如果可以的話，不如更明確一點，叫做全國教師統招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