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汐瀾把被子掩好,又將屋裡的燈都吹滅後,凌子墨方纔拿著她送的盒子,從裡面退出。
“走吧,去御書房。”淡淡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他已經(jīng)先行邁步,向外走去。
而安德順,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面上一幅活見了鬼似的表情。
他雖面無表情,但跟了他十餘年的安德順,又怎麼會看不出,自家主子現(xiàn)在心情不錯呢?
方纔主子進(jìn)去時,還是滿身戾氣,怎麼在顏常在房裡呆了不到一刻的時間,就心情愉悅地從裡面出來了?
是顏常在與主子說了什麼嗎?
可到底是怎麼樣的話,能讓發(fā)那麼大火的主子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冷靜下來,還…變得心情愉悅?!
主子那樣的脾氣,她都能勸好,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nèi)。
安德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佩服顏常在了…
短暫的思緒在腦中一閃而過,從驚訝中反應(yīng)過來的他,趕緊跟上了主子的步伐,跟下面的人吩咐,擺駕御書房。
…
御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接到傳喚的魏國榮和白逸晨在偌大無聲的房間裡,侷促不安地站在一處。
皇上之前離開宴席時的臉色格外嚇人,而且又走得極快。想必,是有什麼令他震怒的事情發(fā)生,以至於他連自己的壽宴都顧不上了。
而緊接著,他們倆就被叫到了御書房候著。該不會是,那件令皇上震怒的事,和他們有關(guān)係吧?
他們兩人都隸屬齊國公一派,平素爲(wèi)了發(fā)展壯大自己派系的勢力,以及爲(wèi)自己家裡斂財,有過不少動作。
莫非,皇上拿到什麼能直接指認(rèn)他們的證據(jù)?
雖然他們做得極其隱秘,但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心裡有鬼的人,遇事總是會少幾分底氣。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越想,便越覺得自己被皇上抓住了小辮子。
怎麼辦?要不要請上面的人幫忙想想辦法?可若是證據(jù)確鑿的話,就算是齊國公出馬…
“皇上駕到~!”就在兩人惶恐不安地預(yù)想著所有的可能性,以及應(yīng)對方法的時候,他們等的人,終於到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凌子墨剛一走進(jìn)御書房,兩人便立馬拋開了心中的萬千思緒,上前請安。
但,皇上卻並未如往常一般叫他們“平身”。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地走到書桌後面坐下,且始終面無表情。
伏跪在地上的兩人,悄悄對視一眼,想從對方那裡探尋一點(diǎn)訊息。但他們,從對方眼中尋到的,都僅是迷惑不解與惶恐不安。
良久,靠坐在龍椅上的凌子墨才盯著下面跪著的人,緩緩開口道,“兩位愛卿,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與朕說說嗎?”
明明是極爲(wèi)好聽的玉磬之聲,可這般天籟,落入跪著的兩人耳中,卻如同催命的魔音。
想與他說說話?他們纔沒有什麼話想與他說!若是可以,他們真想立馬轉(zhuǎn)身走人,遠(yuǎn)遠(yuǎn)離開眼前這可怕的人。
見下面跪著的人不語,凌子墨便自言自語道,“看來兩位愛卿是不想搭理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