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嶺南大捷

李泰聽著對呂才的封賞，心中微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呂才這件事算過去了。

實際上整個樂師計劃還只是半成品，但另外一半自己並不方便拿出來。

那需要樂師對士卒進行教育，給士卒進行掃盲，愛國教育，甚至讓他們知道爲何而戰。

換句話說，樂師計劃的樂師實際上是一種掩護。

但要自己真的實行完整的樂師制度，那部隊馬上就會出現誰的命令是最高命令的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怕是第二天就被李世民暴揍，運氣好也是終身圈禁，甚至流放。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在經濟上，想給這批老兵進行大規模掃盲，需要相當大的人力物力。

以現在的李唐朝廷是支撐不起這筆費用的，實際上單是一千多軍樂師的軍費開支都讓李世民有幾分心疼。

但沒辦法，這種直接增加大唐軍隊戰鬥力的事情也只能頂上。

李泰也明白這點，但李泰需要爲自己將來做準備，所以自己把這份樂師計劃推出來。

畢竟一個團體只要不團結在一起，內部本身有了裂痕，那所謂囚徒困境就是任何團體都不能可避免的生存處境。

畢竟真到自己要介入軍隊時，不僅要自己去推動軍隊，更要軍方內部的力量去推動。

最好先尋找附近的大型村鎮，一則這些村鎮久居於此，應該會備有對應的藥材與土方。

劉神威見到了自己說不動程知節，張張嘴吧，但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

因爲醫療營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學員，他們所接觸的藥材多是在藥園中，或者是已經曬乾處理過的簡單中成藥，像這種幾乎原生態的藥材，很多人都沒見到過。

時間前撥，此刻程知節帶著大軍走江南西道的桂陽，進入到嶺南，那可真的是越走越氣。

內侍連忙把這份奏章送到李世民手上，李世民看了後，連連說好：

“諸卿，南扶州的僚人叛亂，已經被馮盎和知節解決，真是用兵神速啊！”

畢竟都快要打仗了，還不能讓士卒們放鬆一下？

“將軍，這嶺南地區蛇蟲遍地，危機四伏，就算是蚊子都比我們北方的大上很多，您可別小看了它們啊！”看著程知節絲毫不重視它們，劉神威不由急切道。

如果可以，禁止軍士喝涼水，全部改成喝熱水，嶺南這邊環境惡劣，望程總管重視！”

那不論將來如何，軍樂師必然會成爲自己介入軍隊的一支抓手，自己順勢進行軍隊改革，軍方也只是認爲李泰在加強皇權，而不會有過多想法。

“那軍士喝熱水呢！”劉神威略帶著幾分期待的看著程知節。

程知節感嘆，還好這一路行來，至少到江南道爲止，大軍走到哪裡就吃到哪裡。

哪怕因農業學府的學生所以被打磨個十年二十年也無所謂，因爲他們在軍隊中被打壓得越狠，甚至只能一直待在軍樂師這個職務上，那將來自己發佈命令時，這些軍樂師就越忠心。

而且這南方柴火那是又潮又溼，燒起來怕煙霧滾滾，燒不燒的了另說，絕對先嗆一臉煙。

面對房玄齡，魏徵還是給面子的，而一晃神的功夫，宴會開始了。

“還請劉神醫放心，大軍一定照辦！”

劉神威一如往常的拿出一個時辰來辨認藥草，然後便是回到營地中。

若非他們，知節的大軍怕是要失期了！”

這時候，劉神威來到程知節的營帳之外通報，程知節微微一愣，倒也讓劉神威進來。

這樣的情況下，僚人各洞的酋長開始一個個排坐坐，分果果，開始不思進取的禍害起來。

程知節感覺自己接了一個壞差事，心想著怎麼樣把那些僚人暴打，才能以泄心頭之恨。

那就是這個時代讀書識字的人真的太少了，想對部隊進行全面掃盲，所需人才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培養，在李泰看來，自己雖然會出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肯定是要世家出的。

自己不過纔剛剛的到達了嶺南地界，居然便受到如此的下馬威。

這裡對大唐來說幾乎是沒有開發的地區，除了幾條隱約雜草叢生的大道幾乎什麼都沒有。

哪怕高涼這地方在程知節看來不過只是鄉下地方，但對生活在溪水邊的僚人來說，這裡幾乎算得上是天堂了，他們所能夠想象到的繁華也就只是這樣子了。

樂師計劃就是李泰對大唐軍隊的的一步棋，能走到什麼地步，還需要時間去沉澱。

“多虧了劉神醫！”程知節神色嚴肅道，“軍營中出現瘟疫是大忌，神醫可有避免辦法！”

就在李泰估摸著今天的事情可以終了，準備帶呂才離開時，外面有人一路高喊：

“南扶大捷，南扶大捷，南扶大捷……”

所以李泰提出樂師計劃。

李承幹看著李泰被李世民這般誇獎的姿態，那是真真羨慕，自己也好想被這般誇獎啊。

“那溪水乾淨，沒事的！”程知節揮揮手道，“雄黃粉與石灰這一時半夥倒也弄不過來，畢竟我對嶺南道這地方不熟悉，等到我們與馮盎部族匯合，去尋那馮上柱國問問。”

世家到時候可真就有苦都說不出了。

但對這批學生來說，因爲是從農業學府的速成模式之中出來的，這一部分的知識多少是有所缺少的，而現在正好把這些補上來。

更重要的是也能把這些士卒暫時先安排下來，讓他們能夠有一個休息的地方。

這不是已經入秋了嗎，爲什麼這鬼地方還這麼熱啊！”

劉神威在安頓好營帳後，便帶著一部分的醫療營醫者去採藥。

所以，先把軍樂師的提議上去，讓他們把軍樂師的職務給佔住。

你呀！不要把在長安裡的那種奢靡風氣帶到軍隊裡面來，只要能治療好將士就好！”

這件事情幾乎馬上便驚動了程知節，因爲這個時代發燒可沒有什麼特效藥，只能靠自己的體質去硬挺，可以說發燒之後，就算沒被宣判死亡，卻也等同於聽天由命。

只不過現在自己不能觸碰兵權，但又沒說自己不能對軍隊施加影響。

李世民說道這裡對李泰道：“你提議建立的醫舍體系的醫療兵們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謝聖人設宴！”大臣們大聲對李世民應答，紛紛熱情的手舞足蹈。

等到將來，自己也只是需要一紙軍令下來，軍樂師們自然開始給軍隊進行掃盲了。

“這些將士雖然絕大多數都是江南道人，但體魄還都不錯，出不了什麼事的！”

程知節上前幾步拍了拍劉神威的肩膀，一副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的樣子道，

“伱就放放心吧，如果沒其他事，我還要休息，明日可是要繼續進軍的！”程知節道。

但現在，程知節通過馮盎送來的戰報能夠知道僚人的進展並不快，或者說這些僚人在推翻了陳龍樹，佔領南扶州後，就犯了很多農民軍一樣的毛病，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而爲什麼程知節需要通過京杭運河也是這個原因，畢竟醫療營和親衛，以及附帶物資，尤其是醫療物資，水路才能夠快速的送過來。

只不過，現在自己需要自己農業學府的學生進入到軍樂師這個職務。

過了許久，看病的劉神威把自己臉上的汗巾，放入滾燙開水中，然後纔對程知節道：

“陳總管，這瘟疫來得突然，我已就地取材，配合鍼灸，已暫時壓制住了病癥。

程知節雖然是江南道這邊的空降領導，但靠著人的名，樹的影，以及自己的親衛團，想讓這批江南道的府兵信服倒也不難。

“此事是阿耶英明決斷，下有醫者妙手仁心，青雀當不得誇獎！”李泰從容道。

說實話，程知節基本上就是把這一批人當做是瘟疫直接給處理掉了。

不過程知節到底是行軍打戰的老將，馬上便把這批人全部集中隔離，去請劉神威過來。

同時，劉神威也是在尋找一些當地的一些驅除之藥，畢竟雄黃粉與石灰石即將告罄，自己也需要弄一些土製的驅蟲藥物，最差就是直接丟在火堆裡面灼燒，燒出來的煙味有著驅蚊效果，對劉神威來說，這也是醫療營所能夠做的極限了。

所以程知節不著急，只要自己本部親衛不亂，那些士卒想要享受那就去。

否則繼續奔波下去，他們必死無疑！”劉神威顏色嚴肅道。

但這些士卒，怕是不能隨軍而行了，至少短時間內是恢復不過來了。”

士卒每日不可再輕易涉水，飲水更是需要燒開才能飲用。

“程總管，我是有事來稟報的！”劉神威來到程知節面前道。

嗯嗯，程知節帶著的這一批人還真是江南道的府兵，而不是長安那邊直接調度過來的。

只要別違背軍令，那程知節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嚴格的說，當初的瓦崗寨內部也有這個問題，導致了後來的分崩離析。

說實話，南方的僚人叛亂，對大唐最大的威脅實際上並不是僚人戰力，而是南方那幾乎水深火熱的環境所帶來的非戰鬥減員纔是最致命的。

畢竟奪嫡嘛，埋下個一步十年二十年的棋子，也是正常的事。

魏徵看著這一幕，正準備起身，因爲他覺得沒必要這麼奢侈浪費。

說實話，作爲將軍對醫生還是尊重的，畢竟在戰場上刀口舔血的人，清楚知道醫生的存在，能救自己手下多少將士。

“喝熱水是要砍柴的，將士們每日行軍有五六十里，哪裡來得力氣砍柴。

綿連不覺的叫喊聲傳來，傳令使者一路來到了兩儀殿外，把情報送給了內侍，讓內侍傳送了進來。

什麼增加大唐軍方力量，什麼讓呂才待在農業學府，就實際來說，李泰就是想往軍隊裡摻沙子。

畢竟程知節自己就是混過起義軍的，清楚的知道這種起義軍被勝利遮蓋了眼睛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景。

“每次安營，需要石灰覆地，更要雄黃清掃，唯有如此，才能隔絕蟲蟻。

靠著京杭運河，雖然饒了路，但舟船日夜而行，到底比陸地要快得多了，但到了桂陽，雖然在朝廷掌控的州縣依舊能得到補給，但速度卻慢下來了。

什麼，要是世家的軍樂師不配合？

看玩笑，只要呂才還在農業學府教授書籍，軍樂師能夠有一部分出自農業學府。

劉神威坦然道：“還請程總管管束士卒莫要在南方的河水裡面戲耍。

但直接讓世家出錢還好說，但若讓世家出人去普及教育，那就太要命了。

畢竟以前的學醫基本上都是一對一的慢慢帶徒弟，山間採藥，以及如何尋找五步之內的解毒之藥，這些都是醫者的基本常識。

程知節此也明白了，自己還是低估了嶺南這破地方的環境惡劣。

“北方東突厥已平，南方僚人已定，真乃我大唐盛世，今日便於麟德殿設宴，慶賀我大唐國泰民安，諸卿，我與諸位不醉不歸！”李世民倒是豪氣道。

真到那時候，自己以違抗軍令殺雞儆猴，再安排一批農業學府的學生，這政策幾乎能百分百實行下去。

不過坐在一邊處理政務的房玄齡倒眼疾手快拉住魏徵衣袖，對魏徵搖搖頭，沒必要讓魏徵攪了衆人興致。

另外一路行來，我們醫療營的雄黃粉與石灰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到了嶺南道，希望總管能夠予以補充。

程知節對大軍道，“已進入嶺南道地界，全軍安營紮寨生火造飯，明日繼續前進。

不過，很快到了晚上，營地裡面的某些士卒便出現了頭暈腹瀉，甚至有的人發起了高燒！

“劉醫者什麼事？”程知節見到劉神威的到來，客氣問道，“儘管說就是。”

程知節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劉神威也沒辦法，畢竟軍營中真正做決定的，還是程知節啊！

畢竟，長安也要考慮糧草消耗，以及對嶺南地區的環境適應的，不可能直接從長安派兵。

不過，程知節倒也清楚，這時候更重要的是要穩定軍心。

每日安營紮在之後，便親自巡邏安撫士兵，至於那些得了瘟疫的士卒，倒也沒有捨棄，而是在劉神威的指導下，派人用簡單的擔架擡著這些病人前進。

差不多三日路程，就到達了賀州的臨賀，雖然鄉下但到底是一個州縣級別的城市了，安排一部分生病的士卒，到底沒什麼問題。

最重要得是跟馮盎聯繫上了，雙方聯軍很快便匯合在了梧州，總共大約有三萬人，對嶺南道來說，幾乎是可以橫掃整個嶺南道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