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秦鐸的話震驚了,這麼多年他居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秦鐸看著眼前的這四個人,“朕保證,只要你們說出蘭兒的下落,朕絕對不會爲難你們。”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一直苦苦地追尋她不過是因爲自尊心作祟罷了。即便是詐死也要逃離你,這讓你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zhàn)。你只不過想爲自己討一個說法而已。”拾歡冷靜地分析道。
她不否認秦鐸對上官蘭兒的愛,可是愛的如此沉重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秦鐸聽完拾歡的話頓時惱羞成怒,“你懂什麼,朕就是要把她抓回來,只要她沒死就得留在我身邊。”
秦未澤已然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劍身閃爍著冰寒的光芒。他不能說出母妃的下落,可是也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人陷入困境鯴。
見秦未澤居然要動手,秦鐸身邊的侍衛(wèi)也紛紛地拔出佩劍,劍鋒相對,互不相讓。
“未澤,你這是以卵擊石。”秦鐸搖搖頭說道。
“誰輸誰贏還不知道。”秦未澤絕對不會就這麼認輸?shù)摹?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拾歡心中有些焦急,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摸出了自己的匕首,拾歡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管是生是死,他們都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
見他們依舊沒有要說的意思,秦鐸十分憤怒。看來這些孩子是要給些教訓才能學乖的。
一揮手,所有的侍衛(wèi)便衝了上去,秦未澤與呂不周沉著應(yīng)對,保護著拾歡與靈兒。
雙方正糾纏著,突然間周圍殺聲四起。緊接著便出現(xiàn)了很多的黑衣人,他們迅速地加入打鬥之中,而且目標很明顯,就是衝著秦鐸去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秦未澤看著這些黑衣人不禁皺眉,這根本不是他的勢力,怎麼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裡?
“誓死保護王爺和王妃,殺啊!”
此話一出,站在一旁的秦鐸冷冷地看著秦未澤,“這江山你若是想要,只需要拿蘭兒的消息來換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我要這江山何用?”秦未澤輕蔑地說道。
原本的他的確是追求權(quán)力,可是自從有了拾歡之後,權(quán)力對他來說便是可有可無的。很明顯,分明是有人趁機渾水摸魚。
衆(zhòng)人混戰(zhàn),拾歡拉著靈兒退到安全的地方。一手拉著靈兒,一手握緊了匕首。這個時候她們必須要保護好自己,這樣秦未澤與呂不周纔不會分心。
突然從假山後面跳出了一個侍衛(wèi),一刀便砍向靈兒。
拾歡一把推開她,險險地躲過那侍衛(wèi)的攻擊。可是那人依舊不依不撓,招招致命。
“拾歡小心啊!”靈兒焦急地喊著。
秦未澤與呂不周見到這個情景,都十分焦急。可是他們被侍衛(wèi)纏住根本無從分身。
“歡兒,小心!”秦未澤一劍刺中眼前的侍衛(wèi),剛想要過去可是秦鐸一下子攔住了他。
“說出下落,我就放過她。”秦鐸是鐵了心,一定要問出下落。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
秦未澤目眥欲裂,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沒有人可以傷害拾歡與他們的孩子,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父皇又如何,如此瘋狂之人根本就不是當年那個父皇了。
秦未澤絲毫不猶豫,立刻與秦鐸交手。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因爲秦鐸而起,那麼今日他便一併解決了這些問題,永絕後患。
拾歡的腹部已經(jīng)有些隱隱作痛,她靈活地閃躲著,儘量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出異樣。一旦她出現(xiàn)異樣,秦未澤便會分神,這樣他們的處境會更加危險的。
那侍衛(wèi)雖然武功厲害,可是身形不是十分靈活。拾歡躲過他的攻擊,快速地閃身,一刀便紮在他的手臂上,痛得他大叫。
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手起刀落,拾歡解決了他。
拾歡的眼前黑點開始浮現(xiàn),她努力地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可是眼睛越來越模糊,最後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就在她暈倒之前,聽到了秦未澤瘋狂的嘶吼。
這一覺彷彿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睡夢中拾歡一直不停地奔跑,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天地之間只有她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她不禁有些疑惑。
回想起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刻,她立刻翻身下牀。可是剛一落地那眩暈的感覺便再次襲來。
“怎麼起來了?”拾歡擡頭,見秦未澤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未澤,怎麼樣了?我們這是在哪裡?”
秦未澤扶著她躺在牀上,“我們在皇宮之中,一切都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天下都是我們的了!”
拾歡皺眉,天下?
“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拾歡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問道。
“放心吧,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你動了胎氣,需要靜養(yǎng)。”秦未澤伸手爲她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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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歡拉著他的手,那微量的手指讓拾歡不禁一愣。她隨即鬆開了他的手,“我累了。”
“歡兒不想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嗎?”秦未澤坐在一旁問道。
拾歡看著他,“只要我們都平安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秦未澤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之後再過來看你。”
說罷他真的離開了。
看著那背影,拾歡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這個秦未澤爲什麼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他關(guān)心天下多於關(guān)心他們的孩子。難道人在得到了權(quán)利之後都會變得有些詭異?
可是拾歡的心中是相信秦未澤的,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暈倒之前聽到秦未澤的喊聲,十分清晰。
但是爲什麼一覺醒來所有事情都變了?而且秦未澤的周身有一股冰冷的氣質(zhì),剛剛他手上冰冷的溫度讓拾歡不由得一愣。
秦未澤的手從來都是暖暖的,每每到了天冷的時候,他都會把拾歡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把自己的溫暖傳給她。
可是如今這是怎麼了?
雖然心中疑惑,可是她並未有什麼異樣。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都是陌生的,恐怕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在別人的掌握之中。而這皇宮之中就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根本看不到任何秦鐸的痕跡。
“我睡了多久?”拾歡停住了腳步,對一旁陪著她的秦未澤說道。
“不多,三日而已。因爲胎像不穩(wěn),身子虛弱,所以睡了這麼久。”秦未澤說道。
拾歡點點頭,“未澤,我們不回王府了嗎?”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皇宮之中,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好好地在這裡休息。過幾日便是我的登基大典,到時候我會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皇后。”
拾歡聽完,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這秦未澤的做法實在是太詭異了。如此著急登基,難道真的是江山易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秦鐸呢?難道秦未澤真的殺了他?
“怎麼不說話?不想做我的皇后?”秦未澤的語氣中有些不耐。
拾歡看了看他,“我很累,想休息了。”她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秦未澤,看著那完美無瑕的容顏,拾歡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御黎川!
眼前這個人除了和秦未澤長得一樣之外,其他的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如果他是御黎川的話,那麼秦未澤與其他人都在哪裡?
拾歡不露聲色,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可是心中七上八下的。
恐怕那坐收漁人之利的幕後之人便是御黎川了。等著秦未澤與秦鐸兩敗俱傷的時候他便出現(xiàn)了。
恐怕那些黑衣人也是御黎川的手下,故意在秦鐸面前表現(xiàn)得像是秦未澤派來的一樣。
這根本就是一個大騙局。恐怕朝野上下,所有人都會以爲是秦未澤謀權(quán)篡位。可是誰能想到這和秦未澤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人是一個騙子。
拾歡輕撫自己的小腹,她想一想不由得後怕。若是御黎川對她的孩子下手了,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當務(wù)之急她要找到秦未澤他們才行,否則只有她一個人是孤掌難鳴的。縱然她知道這個秦未澤是假的,也不能說服其他人相信。
拾歡表現(xiàn)的和平時無異,可是所有送來的安胎藥前部被她倒掉了。她不需要這個東西,也不會讓御黎川有機會害自己的孩子。
一連過了三天,御黎川都沒有出現(xiàn)。可是每日都會派人來告訴她,讓她早點休息。
拾歡表面上表現(xiàn)的有些失落,可是心中卻暗暗高興。她巴不得御黎川永遠不出現(xiàn)纔好。
可是這一連三日下來,她假意在參觀皇宮,實際上卻在暗暗查找秦未澤的下落。走了一大圈,也並未發(fā)現(xiàn)有什麼異常。
難道他們被關(guān)在別的地方?
按照御黎川的個性,他一定把他們留在身邊,讓他們看著發(fā)生的這一切。這對御黎川來說是一種樂趣,折磨他們帶來的樂趣。
可是第四日傍晚,御黎川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這幾日沒來,歡兒可有怪我?”御黎川試探地問道。
拾歡笑了笑,“登基之前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這邊一切都好,你忙你的就行。”暗暗地捏緊了自己的一角,可是表面上卻十分輕鬆。
御黎川笑了笑,“歡兒如此識大體,朕放心多了。”
他已經(jīng)開始自稱朕了,恐怕這天下易主肯定是勢在必行了。到底秦未澤他們在哪裡,有沒有受傷,他爲什麼要把自己留下?
這都是困擾拾歡的問題。
御黎川看著拾歡的樣子,並未說話。只是一直盯著,看得拾歡有些不自在,她低下了頭。
在御黎川看來是害羞了,可是拾歡卻靠著低頭遮住了自己眼中的厭惡。
這御黎川是何等聰明之人,若是他察覺到拾歡的情緒有異常,肯定會採取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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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他有心要隱瞞,拾歡便不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今晚朕留下!”御黎川根本沒有徵求拾歡的意見,而是對著一旁的太監(jiān)說道。
太監(jiān)會意,今晚便是這拾歡侍寢了。
他居然要留在這裡?
拾歡的心驟然緊縮,這御黎川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留下歡兒不高興嗎?”見她居然沒有什麼反應(yīng),御黎川不由得問道。坊間傳聞寧王爺與王妃恩愛有加,可是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韓拾歡雖然長得不錯,也十分與衆(zhòng)不同,可是在他看來她絲毫不會獲取男人的心。換做一般的女人早就開心的不行了,可是她居然沒反應(yīng)。
拾歡連忙回神,“我身體不好,這些日子需要靜養(yǎng)。”
“所以呢?”
“所以你要睡書房啊!”拾歡笑著說道:“以前不都是這樣嘛,你說過我懷孕的這幾個月你都睡書房的。難道你忘記了?”
房間內(nèi)瞬間安靜了,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拾歡絲毫不慌亂,她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御黎川。反正他也不知道秦未澤與她之間的約定,索性她就隨口編一個,看他如何應(yīng)對。
御黎川也在衡量拾歡所說話語的可信度。以秦未澤的性格,怎麼可能因爲拾歡懷孕了久委屈自己不碰她。
可是想一想他在乎拾歡的程度,連圓房都能等兩年,更何況是拾歡懷孕了。
“我不碰你,在這裡陪你不好嗎?”御黎川話鋒一轉(zhuǎn),看著拾歡的眼光中充滿了柔情。
果真是演戲的好手。
“不好不好,萬一你忍不住了呢。我們不能冒險,必須萬無一失。你可不許說話不算數(shù)。”拾歡笑著眨眨眼。
那調(diào)皮的模樣看得御黎川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此刻還不是拆穿一切的時候,他要好好地玩一玩纔好。有這丫頭在身邊不會無聊纔對。
更重要的是,他要好好地讓秦未澤見識見識,他是如何一點點地得到拾歡的。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拾歡鬆了一口氣。她並不覺得這御黎川真的相信她的話,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拆穿身份的時候,所以他願意演戲。
只怕哪一日御黎川不耐煩了,那麼她就危險了。
所以在這之前,她要儘快地找到秦未澤才行。未澤,你到底在哪裡啊。
此刻在御書房的密室之中,秦未澤悠然地坐在其中。雖然他與平常無異,可是仔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雙手雙腳上都有一個黑點。
這些黑點就是爲了限制秦未澤而在他身上種的蠱蟲。此刻的他與文弱書生無異,沒有絲毫的武功。
看著他如此悠閒的樣子,御黎川冷笑,“你倒是心情好。”
“難得休息,這麼愜意的日子不好好休息怎麼行?”輕輕地品了一口茶,秦未澤緩緩地說道。
御黎川最見不得的就是秦未澤這幅樣子。無論在什麼環(huán)境中都是如此的寵辱不驚,根本沒有任何階下囚的自覺。
“你不想知道你的歡兒如何了嗎?”御黎川突然邪惡地笑了一下,“朕可是一直留宿在她那裡的。”
“是嗎?”秦未澤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們之間也不過如此。她根本就沒有看出這其中的破綻,依舊每日對我笑臉相迎。看著自己的女人變成別人的,感覺如何啊?”
御黎川在等,等秦未澤變得歇斯底里,等他發(fā)瘋。
可是這秦未澤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你根本不愛她!”半晌,御黎川得出了結(jié)論。
秦未澤笑得十分神秘,“御黎川,你永遠都不會了解我與拾歡。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介入的。而且提醒你一句,別得意的太早了。”
“放心,我會好好地去了解拾歡的。”他說的很慢,說完之後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放下手中的茶盅,秦未澤嘴角揚起了笑容。他對拾歡絕對信任,而且他也絕對相信拾歡會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同的。
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地被御黎川那一張臉糊弄過去。
可是他也有些擔心,擔心拾歡與御黎川周,旋會有危險。黑眸閃爍,他盯著自己手腕上的黑點,久久地出神。
心中滿是對拾歡的思念,可是他也要冷靜,一旦相信了御黎川的鬼話便正中他的圈套。秦未澤纔不會那麼做。
歡兒,等我。他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御黎川果真去書房了,除了白天來看看拾歡之外,十分遵守“規(guī)定”。
可是沒幾日,拾歡便覺得周圍的丫鬟們都在竊竊私語,每每看著拾歡過去了,便立刻閉嘴。
“聽說了嗎,皇上這幾日可是日日寵幸別的女人,這皇后還不知道呢。”
“皇后懷孕,根本不能伺候皇上。”
“可是原本不是說他們二人十分
相愛嗎?皇上還是王爺?shù)臅r候說過只要王妃一個人的。”
“當了皇帝之後誰還會記得那麼多,後宮佳麗三千,不要白不要。”
聽著丫鬟們的話,拾歡冷笑,這御黎川還真是耐不住寂寞,裝秦未澤也不裝的像一點。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女人在身邊,光憑這一點就與秦未澤差遠了。
不過她表面上依舊裝作不知情,該幹嘛就幹嘛,只是一直沒有秦未澤的任何消息讓她坐立不安。
好在御黎川並未過多地找麻煩,這讓她的精力省下不少。
“她有什麼反應(yīng)沒有?”御黎川冷冷地問道,而他對面的正是剛剛拾歡碰到的那兩個宮女。
“皇后娘娘轉(zhuǎn)身便離開了,並未說什麼。”
御黎川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她居然都不吃醋?難道她發(fā)現(xiàn)什麼了?
正想著,門突然被踢開了,只見拾歡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把拍了御黎川面前的桌子,“我要休了你!”
此話一出,衆(zhòng)人譁然。而御黎川更是被拾歡這言論嚇了一跳。
哪有女子說休夫的,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皇帝。這韓拾歡是真的不怕死,還是裝傻?
拾歡原本並未想到這一招,可是她剛剛離開,便發(fā)現(xiàn)那兩個宮女被御黎川叫走了。
難道真的是爲了試探她?
一想到這裡,拾歡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吃醋”一下的。如果連這種事情都不吃醋的話,那麼也太假了。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絕對不允許秦未澤納妾的,所以拾歡精心地準備了一下,準備大鬧御書房。
“歡兒胡說什麼。”御黎川皺眉。
“把這個簽了,我們合離。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我也可以找別的男人,我們彼此都自由了。”拾歡冷冷地說道。
此刻她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厭惡,畢竟這樣才更加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