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就開始了.黑子負責在市場觀察情況.他得和嚴飛先混個臉兒熟.然後才能讓嚴飛把他當成古玩方面的行家.
黑子在市場混了幾天人們都和他熟悉了.他一來到市場就有人和他聊.黑子這些日談起古董來完全像個行家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這天是星期六.深秋天兒已經涼了.人們都穿上了厚衣服.樹上的葉子也都綠裡泛黃.看來只要一場秋雨這些葉子就要大批的往下掉了.
逛市場的人們並不因爲天氣變涼就減少.還不到九點就熙熙攘攘的.各處攤位上都圍滿了人.有的人在觀賞有的人在討價還價.
這個市場的人大多數都不敢貿然掏錢買東西.他們也都知道市場上大多數古董都是仿造的現代工藝品.不過這並不影響這些人的熱情.撿漏兒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詳.他們都抱著撿漏來逛市場的.有的人撿漏爲了收藏.有的人完全是爲了撿便宜賺錢.
古玩知識並不象物理化學那樣有系統.這種知識太散.涵蓋面非常廣.可以說不僅僅涵蓋了所有華夏文化.還包括了現代各種科學知識.所以能稱得上是古玩專家的人還沒有出現.大多數專家只是某一方面知識淵博.就算這樣這些專家在他擅長的方面也有打眼的時候.
黑子來到市場笑著和各處攤販們打招呼.很快在離猴子的攤位不遠處和一個喜歡古玩的中年人聊了起來.
黑子的古玩知識非常散.都是現學現賣.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精.只要沒遇到那一方面的專家蒙一蒙還沒問題.
“玉分五個等級.一般情況下一級玉油脂光澤.柔和.滋潤感強.緻密純淨無雜質.無瓷性.二級……”黑子有超強的記憶.這些知識都是前幾天從書上看到的.現在開始賣弄開了.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兩個人在聊.後來慢慢的就圍了七八個人.黑子侃侃而談.其他人都豎起耳朵聽.雖然有人有些不屑.認爲黑子 只是多看了幾本書.但是大多數人都還是很佩服黑子.看書能記住也是要本事的.
嚴飛自從當上副市長從那個偏遠縣城來到張市就喜歡逛這個市場.在這裡不僅僅能買些自己喜歡的物件兒.還能從百姓的口中知道一些辦公室裡聽不到的事兒.
嚴飛進了市場還象往天一樣到處逛.挨個攤位看.看看有人上了新貨沒有.聽聽大家都在討論什麼.
嚴飛走到黑子他們聊天兒的地方見圍了一堆人也就湊了過來.聽黑子正在和大家談論玉的知識.他也就站在外面聽了.
國人喜歡玉.從古到今和玉有關的故事層出不窮.玉有五德仁、義、智、勇、潔.表現在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玉德是君子的化身.
嚴飛大學讀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對華夏文化了解的非常深刻.他接觸古玩是從玉開始的.對玉也非常瞭解.只是自從踏上仕途之後就沒時間學習這些知識.最近幾個月當上了副市長.他很想收藏幾塊古玉來修心養性.無奈手頭比較緊.一直沒能達成心願.
黑子對玉的深刻見解引起了嚴飛的注意.黑子在嚴飛的腦海裡形成了很深的印象.
黑子不認識嚴飛.他也不知道嚴飛也站在人羣裡聽他談玉.談了一陣子之後黑子累了.其他人並沒打算放過他.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黑子玉的相關知識.
黑子態度很好.有問必答.現場氣氛非常融洽.
就在他們談論的時候.黑子的電話響了.黑子不好意思的說：“大家聊.我接個電話.”
黑子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接電話.電話裡傳來潘雲的聲音：“黑哥.嚴飛現在就在市場.剛纔他聽你們聊天兒.現在還沒走.”
黑子掛了電話仔細看了一下剛纔聽他講玉的那些人.那些人都還沒走.根據潘雲的描述.很容易就找到了嚴飛.
嚴飛長的文質彬彬.帶著一副寬邊兒眼睛.國字臉.皮膚微微有些發紅.一頭濃密烏黑的頭髮梳的很整齊.在平時嚴飛都是穿西服.今天來市場他特意換了一件淡藍色的夾克.不認識的人很難把他和市長連在一起.如果說他是個大學教授倒是有人相信.
黑子隨即給二成打了個電話.讓二成過來.好戲馬上開始.
黑子打完電話走向人羣.大家還在聊玉.見黑子過來就有人接著問黑子.黑子一邊和大家開玩笑一邊回答問題.
“呦.老闆.你這兒東西不少啊.”打扮成二世祖樣子的二成晃晃悠悠的沿著街道走到猴子的攤位.
“那敢情.不看哥們兒是幹什麼的.實話告訴你.我這裡可是有真東西的.”猴子有點兒矯情.
“行啦.兄弟也不想買東西.”二成蹲下身子看猴子攤位上的東西說.
猴子對二成失去了興趣.轉頭想去聽黑子他們聊天.二成掏出一個玉把件兒說：“老闆.你這兒收東西嗎.”
二成拿出的玉把件兒表面非常粗糙.從表面看都有點兒不像玉.而且還有許多灰色的痕跡.這種東西市場的各個攤位上都有.如果有人問擺攤兒的人會告訴你這種玉是出土的古玉.
“劉二少又來啦”
“看看他拿的是什麼東西”
“聽說劉老爺子家裡好東西不少.”
“這個敗家子兒又偷他爹的東西賣.”
二成一拿出玉把件兒街上的人們就開始議論紛紛.最近幾天二成低價賣出了五六件小玩意兒.無論誰買上用不了三天都 會被人以三倍五倍的價格買走.所以用不了幾天這個市場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偷家裡古玩買的敗家子兒.
二成的舉動馬上就吸引了周圍的人.許多攤主和常來這裡逛的人都圍了過來.
什麼地方有什麼地方的規矩.在這裡如果截了別人的東西會被人趕出市場的.所以攤主們只是看沒人說話.因爲二成是先問的猴子.
猴子裝模作樣的看了看二成手裡的玉把件.這是一個玉蟬.雕的簡潔流暢.
猴子拿過東西看了看說：“東西不錯.多少錢.”
二成得意的說：“當然是好東西了.一萬.”二成伸出一個指頭晃了晃.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沒事兒吧兄弟.這麼貴.看我頭大是不是.”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耗子插嘴說.
“買不起拉到.這可是好東西.我老爸十年前買的時候還花了一萬哪.”
二成見猴子嫌貴把玉蟬裝回到兜裡.
這裡的攤販對古玩都是一知半解.他們充其量只是個小商販兒.要價上萬的東西他們根本就不敢買.就連常來這條街上逛的所謂藏家也都不吱聲了.來這兒賣祖傳東西的人太多了.沒一個是真的.他們纔不會上這個當.
嚴飛對玉情有獨鍾.他想看看.不過一萬對他來說也是個大數目.這塊玉花他三四個月買古玩的錢他有點兒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