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兩道流光穿過厚重的地層，不斷向大地更深處衝去。
泥土巖石、流體、巖漿……李源和方海深入大地上萬公里後，一片黑暗中，終於來到了一片神秘所在。
“感應到前方了嗎？”方海低聲道。
“嗯。”李源點頭，無形力量排斥著四方，令其他雜亂物質無法靠近兩人。
李源神識，能感應到前方的那一道巨大旋渦，一圈圈旋渦之力，撕扯著一切敢於靠近的力量。
這是足以威脅到半神的強大威能。
“這就是位面通道？”
“如此威力，引動空間。”李源輕聲道：“誰能夠想到，飛星最深處竟會是如此景象，按道理，這般龐大旋渦，足以撕裂整個星球，但位面本源反而又保護著飛星。”
“的確難以想象，天地運轉，自有其玄妙。”方海點頭道：“穿過這位面通道，便能夠抵達星空縫隙。”
“通常，要半神實力才能穿過位面通道。”方海道。
李源輕輕點頭。
想離開次元位面，有四條路可以走，一是沿位面通道離去，一般位於位面的核心星球，速度最快。
二是朝位面的一個方向一直飛行，最終穿過邊緣區域的星空隔膜，也能離開位面，速度最慢。
三，是通過一些高等級星界。
四，就是感應到位面本源，順著一些位面空間薄弱點，也能迅速離去，但通常要虛神境才行。
“校長，我們不必直接去見面，只要法則投影降臨，便能和那烈擎交流吧。”李源道：“小心些爲好。”
“嗯行。”方海道。
兩人毫不猶豫扎入了那旋渦中。
呼！呼！呼！位面通道的旋渦蘊含驚人力量，但還威脅不到兩人。
穿行過程中，偶爾，便能見到一些肉眼可見的空間裂縫，但這些裂縫又被無形力量隔絕。
“我們乃是位面本土生命，受到本源保護，這些空間裂縫不會影響我們。”方海低沉道：“若是外來者想闖入，就會受排斥，這些空間裂縫便是致命威脅。”
“真神都闖不進來。”李源輕聲道：“次元位面，就如同生命搖籃，保護著我們。”
越是強大生命，想闖入，越受排斥。
除非，強大到超越一方位面本源的排斥極限。
“天神！”
“若能擁有天神偉力，便能壓制位面本源，輕易降臨凡俗域任何一處。”李源暗道：“躲在家鄉位面內，也將無用。”
因此，一方凡俗域一旦誕生天神，便能輕易完成統一。
方海和李源在通道中前行了許久。
“快到出口了。”李源忽然停下，輕聲道：“另外，我已感應到那位烈擎真神的氣息。”
“感應到了？”方海吃驚。
相隔還很遠，自己也就勉強感應到出口所在，至於出口外的景象？更是一片模糊。
兩人又前行了一段距離，已經來到了出口邊緣，隱約憑肉眼，都能見到巨大旋渦之外的璀璨星空。
以及那一道道‘星空蟲洞’。
“穿過這些星空蟲洞，便能迅速抵達了凡俗域的一處處。”方海笑道：“不然光靠飛行，哪怕飛行千萬年，也逛不完整個凡俗域。”
李源目光也落在那些星空蟲洞之上。
多達數百座蟲洞，有大有小，都隱隱扭曲空間，散發著神秘氣息。
這些蟲洞，都是天地運轉下自然形成的。
正因大量蟲洞的存在，才能令無數位面文明間，有了交流的可能。
“烈擎真神在那裡。”李源目光落在數千公里外。
一道高約百米的魁梧身影，正盤膝坐在虛空中。
“我也感應到了，他的氣息沒有收斂。”方海低聲道。
……
星空中。
“靠近這些位面通道，真難受。”烈擎真神感到有些無奈，他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驚人排斥之力。
若是在這裡戰鬥，他根本發揮不出真正實力。
忽然。
“嗯？”烈擎真神猛然轉頭，看向了不遠處，他感知到兩股微弱的法則之力被引動。
呼！呼！兩道虛影，踏過星空，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便是八段‘法則意志’的妙用。
方圓萬里範圍內，皆可一念形成‘法則投影’，當然作爲投影，實力非常微弱，恐怕都才飛天境門檻。
不過，法則投影也有優點，那就是物質攻擊很難將其破滅。
“李源？方海？”烈擎真神微笑看著眼前兩道虛影。
“烈擎前輩。”方海拱手道。
“烈擎前輩。”李源則要隨意得多。
“請坐。”烈擎真神微笑著，一揮手，在兩人面前出現了兩尊玉臺。
李源和方海也不客氣，雖只是投影，仍代表自身臉面，坐了下來。
“李源小友，一戰滅萬魔文明，令人驚歎啊。”烈擎真神笑道：“我已見過那戰鬥影像，小友實力恐怕媲美虛神極限。”
“半神能擁有虛神極限實力，哪怕在遙遠神域，都是最頂級之妖孽。”烈擎真神感慨道。
“前輩過譽。”李源笑道：“和前輩相比，還不值一提。”
“前輩能在凡俗域修煉成真神，才令我等佩服。”李源道。
“不一樣。”烈擎真神搖頭道：“我當年，是在神域中闖蕩冒險，方纔僥倖成真神。”
“前輩去過神域？”李源眼眸一亮。
凡俗域、神域，通常每上萬年才能通行一次……也就是說，對方上萬年前就已成真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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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我又豈能加入混沌神庭？併成爲金衣真神，透過金衣令我才能聯繫到混沌神庭墨河分部高層。”烈擎真神笑道：“不然，我待在凡俗域，又豈會知曉東方極的行蹤？”
“前輩說知曉我老師行蹤？”方海追問道。
“嗯。”
烈擎真神道：“按我所知，東方極已是混沌神庭金衣半神。”
“混沌神庭中，通常要真神才能得到‘金衣令’，金衣半神已是地位極高之天才，地位等同真神。”烈擎真神鄭重道：“且這已是十多年前的消息，現在，說不定東方極已成紫衣半神。”
“紫衣半神，地位之高，能媲美真神極限強者。”烈擎真神感慨道。
“這次，我是上稟李源的消息，方纔從監察使口中知曉東方極的事。”烈擎真神道。
李源和方海對視一眼，心中已信八成。
東方極成混沌神庭‘金衣半神’的事，在七星文明內，只有他們兩個知曉。
連蘭特半神都不知道。
烈擎真神卻能一語道破。
“烈擎前輩，您之前傳訊，是要邀請我們加入混沌神庭？”李源問道。
“對。”
“東方極乃金衣半神，證明你們出身你沒問題。”烈擎真神笑道：“以李源你的實力，一旦入神庭，前往神域後，只要通過一定審覈，有望迅速成紫衣半神。”
“像方海，你修煉不足百年，若是加入，成金衣半神也有極大希望。”烈擎真神道。
他所言的確不虛。
方海之天賦，雖不及李源和東方極。
但並不亞於覺星大陸的‘半神聖子’，只是限於修煉時間和外部環境，纔沒有那般耀眼。
“前輩。”
“我們並不能完全信你所言，畢竟，東方盟主的確已前往神域，他的行蹤，敵對勢力也有可能知曉。”李源直接道：“你若想取信我們，首先得立下法則誓言。”
“其次，你若是金衣真神，應該有金衣令。”李源道：“我們也需要看看。”
按李源所知情報。
金衣令、紫衣令，乃是和個人靈魂所綁定，一旦身死，令符便會碎裂。
幾乎不存在僞造的可能。
“立下法則誓言倒不難。”烈擎真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即便我拿出金衣令，你們能分辨嗎？”
“我們自有辦法。”李源笑道：“不知前輩能否做到？”
“行。”
“我可立下法則誓言，證明我所言非虛。”烈擎真神點頭道。
迅速的，他便立下法則誓言。
一股宏大的法則波動降臨，令李源、方海兩人又信了不少。
但依舊沒完全相信。
畢竟，法則誓言僅是一種約束，只是會影響到修行，但像一些突破無望的神明，是根本不在乎法則誓言的……
“呼！”
烈擎真神又一翻掌，取出了一枚金色令牌，令牌正面鐫刻著大量氣流，無盡氣流中似有一顆巍峨星辰。
背面，則鐫刻著一座金色山峰模樣。
這枚令牌，散發著古老蒼茫氣息。
“是金衣令。”方海、李源同時確認了。
李源見過柳冰的金衣令，方海也見過東方極的金衣令。
都和眼前令牌一模一樣。
“烈擎前輩，將令牌收起吧。”李源笑道：“我們信你了。”
“好。”
烈擎真神露出笑容：“那你們是否願加入我混沌神庭？”
“加入不了了。”李源搖頭道。
“怎麼？你們耍我？”烈擎真神眸中閃過一絲怒色，他自認自己姿態夠低了。
又是拿令牌，又是立法則誓言的。
要知道，強者通常都是不願立法則誓言的。
“前輩息怒。”
李源微笑道：“並非我們不願加入，只是，我們本就已是混沌神庭的一員，自然無法重複加入，前輩稍等。”
烈擎真神愣住了。
僅十餘秒後。
嗖！嗖！兩道流光劃過星空，李源、方海的真身靠近了，坐在玉臺上的兩道法則投影則消散。
“烈擎前輩，請看。”方海一翻掌，掌中出現了一枚銀色令牌。
“銀衣成員？”烈擎真神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前輩，這是我的身份令牌。”李源掌中浮現出了一枚淡紫色令牌。
淡紫色令牌，卻散發著一種高貴氣息，就彷彿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
“嗯？紫衣令？這怎麼可能！！”烈擎真神瞪大眼睛，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