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個煞風(fēng)景的照相聲音,打擾了這對情侶的浪漫。
盧東傑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端著相機的短髮美麗女人。
一身氣質(zhì)很高貴,不像是普通人。
趙婭之不好意的躲在他的懷裡,也偷偷看了眼。
“真不好意思?!迸诵χ峦律囝^“你們太羅曼蒂克了,我忍不住記錄下了這一幕。”
“小姐,看在你真誠的讚美上,我可以原諒你。”盧東傑微微一笑,打量著她,“不過,你記得要把底片和相片給我一份?!?
“那當(dāng)然,你可以把地址給我.....”女人笑著正想答應(yīng)的說。
“克莉斯汀,你怎麼偷偷跑出來了?!蹦腥俗哌^來拉著她手,還警惕的看了一眼盧東傑。
“考佐夫,我拍到了一張很有趣的照片?!迸擞行└吲d的舉了舉相機。
“是嗎?到時候給我看看?!蹦腥藴睾偷男?,又接著說:“你的那位朋友,說邀請你觀看一場東方的藝術(shù)表演?!?
“真的呀,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迸嗣媛缎σ猓D(zhuǎn)頭看了盧東傑,“對了,東西我會還給你的?!?
盧東傑笑著點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她連你地址都不知道,騙你的吧?!壁w婭之?dāng)E起眼睛看他。
“說不定人家神通廣大呢?!北R東傑簡單地說。
此時天色暗了下來,四周漆黑一片,好景不常在。
“海風(fēng)太大了,我送你回去?!北R東傑握了握她的手。
“不,”趙婭之忽然有些固執(zhí)地說,“我還不想走呢?!?
她從來沒有歷經(jīng)如此爛漫一天,戀戀不已。
“我怕你著涼。”盧東傑伸手攏了下她的秀髮。
“你抱著我,就不怕了?!壁w婭之嗔嬌的笑。
“好了,那我們就再逗留一刻?!北R東傑把她擁在懷裡。
趙婭之也環(huán)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今晚八點鐘,在遊船的演奏廳,舉行一場小型表演。
原來是船長湯姆森得知船上有一個來自東方的歌舞團,而且還是爲(wèi)女皇銀禧紀(jì)念的。
剛好他知道船上有幾位貴客,他便打起了歌舞樂團的注意。
他派人邀請了歌舞團,然後安排了這場演出。
歌舞團已經(jīng)在英國的幾個城市巡演過的經(jīng)驗,配合和熟練都不成問題了。
她們下午只需要進行一下簡單的排練,今天晚上便可登臺了。
遊船的演奏廳,其實跟一個小型豪華夜總會差不多。
不過裝潢的很奢華,燈光霓虹閃耀,別具一格。
演奏廳分上下兩層,座位分佈得錯落有致,很舒適的感覺。
今晚出席的嘉賓個個西裝和晚禮服,衣著光鮮,優(yōu)雅靚麗。
這些人看起來非富則貴,像是來赴上流社會的酒會。
盧東傑和趙婭之沒收到邀請,是以歌舞團成員的身份,偷偷矇混進去的。
反正這些洋鬼子根本分不清,而且兩人跟歌舞團還真是一起來的。
後臺各個團員正在忙碌著,化妝的化妝,調(diào)試的調(diào)試,一切緊張有序。
只有歌舞樂團的領(lǐng)隊韓儀琳,有些著急的踱著步,看樣子是遇到了麻煩問題了。
“韓女士,你怎麼了?”盧東傑上前笑著打了招呼。
“盧生,你來正好了。”韓儀琳一喜,“今次真是要請你出馬,幫下忙救場了?!?
“我來幫什麼忙?”盧東傑略感意外。
“有個鋼琴樂師,也不知道是吃壞東西,還是不習(xí)慣行船,又屙又嘔,像個軟腳蟹,現(xiàn)在連走上臺都成問題了。”韓儀琳有些氣急的笑。
“如果韓女士不嫌棄我的技術(shù),我還是敢上臺獻醜的。”盧東傑笑著點頭。
“哪會,高興都來不及呢?!表n儀琳輕輕一笑。
“韓小姐,有個二胡樂師也不妥了,副領(lǐng)隊問要不要取消節(jié)目?!迸碜邅碓儐?。
沒等韓儀琳鬆一口氣,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這下真是禍不單行了?!表n儀琳既好氣,又好笑。
“要不要我頂上,二胡我也會拉,反正都要幫忙了。”盧東傑笑著出聲。
“真的?”韓儀琳睜大眼睛,這下真的是喜出望外了。
盧東傑微笑的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反正也閒得無聊,也混在樂師裡邊湊數(shù),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的
因爲(wèi)船上的表演舞臺的限制,不像在劇院一樣寬闊,需要挑選一些適合表演的節(jié)目。
晚會由一個金髮碧眼的大洋馬做司儀,簡單介紹了一下今晚的這支表演的歌舞樂團,然後由船長湯姆森開香檳歡迎禮,便正式開始了。
第一個節(jié)目,是由舞蹈團表演的古典舞「霓裳羽衣」,很具有中國風(fēng)味。
舞姿婆娑的仙女形象,跳珠撼玉般的樂聲,給人以身臨其境的藝術(shù)感受。
一個個宛如仙女下凡,讓洋鬼子的眼睛都看直了。
舞蹈團挑選了兩支宮廷古典的「霓裳羽衣」、「羽扇舞」,這只是其中之一。
燈光黯淡,仙女散去。
臺下的觀衆(zhòng)眼中充滿了新鮮和震撼,他們很多是首次領(lǐng)略了東方藝術(shù)舞蹈的魅力。
接下來,將會表演什麼節(jié)目呢?
他們都隱隱有些期待,有人在小聲交談著。
忽然,臺上燈光重新亮了起來,只見舞臺中央,站了個美麗的白衣女孩。
她是那麼清秀白皙。一雙手自然垂下,微微地笑。
清脆叮嚀的鋼琴伴奏響起,一股悠揚的氣息傳來。
如此熟悉的旋律,自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觀衆(zhòng)的心。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Parsley, sage, rosemary,
Remember me to who lives there
.....
況美蕓的聲音很純淨(jìng),帶有一絲空靈的味道。
相比她第一次登臺唱這首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夠唱出這首歌的感覺了。
也不枉她來英國之前,那些聲樂老師的悉心調(diào)教。
臺下的觀衆(zhòng)卻是驚呆了,這首熟悉的鄉(xiāng)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天籟起來了?
她清澈,溫潤,柔滑的麗音,把這首歌謠唱得如此動人,就像是在低吟淺唱一首詩歌,著實讓他們驚豔了。
一箇中國少女,卻唱出了英國人的鄉(xiāng)音的情懷,這實在太美妙、太神奇了。
韓儀琳一直在旁觀察現(xiàn)場觀衆(zhòng)的反應(yīng),她的嘴角不由彎彎一笑。
這次銀禧紀(jì)念籌備委員會特別邀請況美蕓加入歌舞樂團,確實一招妙棋。
畢竟,中國人更懂得入鄉(xiāng)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