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滔滔,陸景不斷施展黑龍遁法往陰魔宗趕回,身體徜徉在無盡水汽中,感受著點點滴滴的水之奧義,受此影響,不但陰陽界河訣運轉(zhuǎn)越來越快,經(jīng)脈中的真水精氣也越來越靈動,彷彿是活過來了一般,汩汩流動,隱隱傳出流水聲。
趕了一會兒路後,陸景惦記著從蛇靈三兇與麻山身上繳獲來的東西,於是來到江邊一片空地上,將收入儲物戒中的三口綠劍與四個布袋全部取了出來。
陸景拿起一口綠劍,往其中注入一股法力,當(dāng)即感應(yīng)到綠劍中存在三層禁制,爾後他發(fā)現(xiàn)其他兩口綠劍,內(nèi)部同樣存在三層禁制。
“三口都是八層地煞禁制的僞法器,而且都是綠色的,難道這是一套的?”陸景暗忖道,抓起蛇靈三兇的三個布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堆在一起。
蛇靈三兇的東西還真不少,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足有一小堆,其中有好幾件染血的兵器,估計殺人越貨的事情沒少幹。
不過最讓陸景關(guān)注的是竟然有三百個晶石,這讓因爲(wèi)購買寶藥後變得“赤貧”的陸景大爲(wèi)驚喜,另外陸景注意到晶石下片有一塊古舊的碎布,他將碎布拿起來一看,四個字映入他的眼簾。
“蛇靈劍陣!”
碎布中密密麻麻數(shù)百個小字還有一些持劍畫像卻是記載了一門劍陣的佈置方法,這個時候陸景哪裡還不清楚那三口綠劍的作用。
看到竟是一門劍陣,陸景心中微微吃驚,開始細(xì)細(xì)研讀碎布中的文字,知道那三口綠劍名爲(wèi)蛇靈劍,可以佈置成陣,透過文字瞭解到這門劍陣的大致威力後,他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想不到蛇靈劍陣的威力居然比得上法器,好在我提早一步將蛇老三斬殺,否則一旦讓蛇靈三兇佈置出蛇靈劍陣,即使我有赤陽鼎在,多半也是擋不住!”
陸景暗道僥倖,本來他還以爲(wèi)蛇靈三兇沒什麼本事,但沒想會有一個這麼厲害的殺手鐗,蛇靈劍陣佈置成功後相當(dāng)於一個入道四層修士御使法器發(fā)揮出來的威力,他只是入道二層,雖有赤陽鼎,但也無法擋得住,好在他運氣不錯,先殺了蛇老三。
這件事也讓陸景心中起了警惕,日後與人對戰(zhàn)時,一定要先發(fā)制人,第一時間下死手,讓別人即使有殺手鐗也使不出來。
望著碎布,陸景很快又高興起來,有了蛇靈劍陣,他實力又強了一分。小心將三口蛇靈劍與碎布收入儲物戒中,陸景再將從麻山身上得到的布袋拿起,倒出裡面的東西。
六十多個晶石與一個古籍,這是麻山布袋中的東西。
“這大概就是李烈給蛇靈三兇的報酬吧。”陸景有些好奇的拿起古籍,只見封面寫著“靈屍訣”三個黑字,陸景打開古籍粗粗看了一眼,頓時就沒有了興趣。
這“靈屍訣”是一部躺在棺木中吞納陰氣逐步蛻變成靈屍的功法,一共有六層,至多隻能修煉至入道巔峰境界,對絕大部分沒有完整功法傳承散修而言,這種能夠修煉至入道巔峰的功法已經(jīng)足以讓他們心動了,即便最後變成靈屍也在所不惜。
但這“靈屍訣”與“陰陽界河訣”一比,簡直就是螢火蟲與皓月之間的差距,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上,因此,陸景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事實上,他不無懷疑李烈將這部功法交給蛇靈三兇的動機,很可能是準(zhǔn)備將蛇靈三兇培養(yǎng)成靈屍後再進(jìn)行收服。
“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樣的好事多來幾次就好了。”陸景微微一笑,將地上的晶石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收入儲物戒中,身體一晃,化作一道水流融入滔滔江水中,繼續(xù)趕路。
剩下的路程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陸景一邊趕路,一邊取出一口蛇靈劍進(jìn)行祭煉……
陰魔宗,一座幽雅的小院中,三個青年坐在一起品茶,茶香幽幽,飄滿整個院子。
三個青年,皆有崢嶸之姿,一看就是不凡之輩,而其中一人臉色陰沉,卻正是李烈。
“李烈,聽說那個名爲(wèi)陸景的與你弟弟的可能有關(guān),要不要我出手?”一個神色傲然像是貴族公子的青年淡然說著,舉杯輕品了一口茶,全然沒將殺人之事放在心上。
“多謝秦師兄的好意了,不過,師弟我已經(jīng)派人截殺他了,我想他此刻已經(jīng)葬身江底了。”李烈冰冷得像是一塊冰塊,自始至終沒有太多表情。
“哦?李兄你已經(jīng)出手了?萬一那個陸景沒有死呢!我很感興趣李兄將會怎麼做。”另一個青年玩味笑道。
“莫玄機,你說什麼?”李烈身上突然騰昇起滾滾屍煞,如狼煙沖霄,他死死盯著說話的青年,殺機畢現(xiàn)。
“玄機,還不向李烈道歉?”姓秦的青年眉頭一皺,呵斥了莫玄機一聲。
“開玩笑的,李兄莫怪,李兄莫怪。”莫玄機看見姓秦的青年皺眉,連忙擺手說道,不過他臉上卻沒半點道歉的神情。
“哼!”李烈冷哼一聲,最終收斂了身上的氣勢。事實上他心中對莫玄機充滿了忌憚,並無必勝的把握。
突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從院子外面?zhèn)鱽恚提幔粋€身穿黑衣的外門弟子匆匆忙忙的走進(jìn)院子中。
“李師兄不好了,陸景他回來了……”
“砰!”
李烈手中的茶杯瞬間化作齏粉,他猛然站立而起,身上爆發(fā)出一股海嘯般的氣勢,滾滾屍煞瀰漫,將半個院子都染成了黑色。
“你說他回來了?”
李烈一步橫跨到報訊的弟子之前,單手將那個弟子提了起來。
“是。。是的,陸景回來了。”報訊的弟子驚恐的看著滿臉殺氣的李烈,說話磕磕絆絆。
確認(rèn)陸景沒死後,李烈眼中寒芒爆射,一把將報訊弟子扔在地上,身體一步跨出,呼的一聲,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有趣!有趣!竟然被我說中了。”莫玄機望著李烈消失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也去看看吧,看看這陸景是何方神聖!”姓秦的青年放下茶杯,站立而起,一步向前,竟然踏空而起,瞬息不見了蹤影。
只有入道四層的修士才能臨空飛行,這姓秦的青年赫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內(nèi)門弟子的水平。
“浪費啊,浪費啊,這茶水可是寶藥,居然就這麼浪費了。”莫玄機望著姓秦青年還沒喝完的半杯茶以及桌面上的茶壺嘖嘖感嘆道,舉杯將茶水喝完,一道火光一閃而逝,他的身影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想不到陸景他還敢回來,真是好膽,難道他就不怕李烈?guī)熜终宜阗~嗎?還是他有所依仗?”
“哼!他不回來行嗎,不回來就會給宗門當(dāng)作叛徒處理,那樣更慘。”
“等著看吧,李烈?guī)熜謱畎策@個弟弟一向好得很,李安與陸景一起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陸景活著,李安卻死了,李烈?guī)熜帜莛堖^陸景纔怪,肯定會出手報復(fù)的!”
……
一月之期最後一日,陸景終於回到了陰魔宗,走在碧水峰上,許多人都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他,即便他們沒說出口,陸景心中也清楚這是爲(wèi)什麼,他對此早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因此無視衆(zhòng)人的目光,臉色淡然向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轟!”
陸景正走著,一個臉色冰冷的青年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青年一句話不說,直接一拳向陸景轟來,轟隆一聲,空氣直接被拳頭打爆,拳頭浮現(xiàn)出一片片青黑鱗片,不像人手,而像鬼神之手,帶著爆炸性的力量向陸景轟來。
陸景臉色一變,雙手以最快的速度掐動法訣,發(fā)動陰鬼水盾咒,連續(xù)在身前佈置了六面****盾牌。
砰砰砰砰砰……
掌滿青黑鱗片的拳頭堅硬無匹,節(jié)節(jié)貫穿六面盾牌,一拳打在陸景交叉在胸前的雙手上。
“轟!”
陸景只感覺被一頭暴怒的巨獸撞中了一般,雙手一麻,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身體更是止不住倒劃數(shù)十米,狠狠的撞在一棵古樹上,震得古樹落葉蕭蕭,而他口中再度吐出一口鮮血。
“是李烈?guī)熜郑怀鍪至恕!敝茉獾牡茏拥吐曮@呼。
“李烈!”
陸景忍著胸中的劇痛,用手擦乾淨(jìng)嘴角的血跡,再撐起身體,望著不遠(yuǎn)處與李安有幾分酷似的冷漠青年,胸中殺機涌動,竟然被偷襲了,他心中怒火交織!
“拳頭長出屍鱗,李烈的屍鬼吞月訣已經(jīng)快修煉第四層了。”遠(yuǎn)處,姓秦的青年開口對身邊的莫玄機說道,莫玄機聽著眼中也微微閃過一絲凝重。
“你就是殺了我弟弟的陸景?”李烈渾身殺氣騰騰,烏黑色的屍煞四處肆虐,看起來十分恐怖。
“我沒有殺他。”陸景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不然立即就遭到宗門制裁。雖然宗門不太理會外門弟子彼此間的廝殺,對外門弟子在外面相互廝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卻不能說出來,否則性質(zhì)就變了。
“我不管是不是你殺的,但我弟弟與你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他死了,而你卻活著,你就該殺。”李烈冷漠而霸道,“十天後,我們生死臺上見!”他說著將一張黑色的帖子扔到了陸景面子,然後轉(zhuǎn)身離去。
黑色的帖子擺在陸景面前,上面有三個血淋淋的大字:“生死帖”。
“是生死帖,這下陸景完了,生死臺上分生死,上了生死臺,最終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李烈?guī)熜诌@是要讓陸景徹底喪命啊!”
衆(zhòng)人望著生死帖大驚道。
生死帖是陰魔宗用來在兩個弟子出現(xiàn)不死不休矛盾時的解決手段,接了生死帖,就一定要上生死臺,而上了生死臺,就一定要分生死,只能一個人活下來。
不過,這生死帖也不能強迫的,只能雙方同意了纔有效,因此,衆(zhòng)人都眼勾勾的看著陸景的反應(yīng),大多數(shù)人認(rèn)爲(wèi)陸景不敢接下來。
“生死帖麼,我接下了。”
不過,衆(zhòng)人失算了,陸景毫無猶豫的接下了生死帖!
陸景面無表情的望著生死帖,他非常清楚,就算自己不接這生死帖,李烈也有大把手段對付自己,與其讓他來陰的,不入光明正大的一戰(zhàn),誰死誰生,到最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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