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穗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感覺於事無補。

至少，她幫助歐陽冬界看透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愛，不是嗎？

或許，他以後會和靜雪在一起，也或者不會啊。

如果，他以後和靜雪在一起了，會不會還記得，是一個曾經很愛很愛他的女孩子，一個叫做芊籽穗的女生幫他看透了感情呢！陪他走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呢。

或許吧。

就是有那麼多的或許。

遠處的筱敏和媛璇走了，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也是該……散了。

芊籽穗知道了事情的一部分，不知道原委，但是這一部分也足以讓他們的關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籽穗自嘲般的笑了笑：“冬界哥。”一如既往的撒嬌，扯著他的胳膊，“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答案了呢。只不過，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回答。只是沒有想到……冬界哥是那麼的……誠實。”

沒有咬牙切齒的恨意，還有絲絲縷縷愛意的存在。語氣，已平淡如水了。

歐陽冬界就那樣子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拉著，任由她自言自語般的傾訴。

籽穗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應該就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地方吧。

歐陽冬界猜，是的。

“冬界哥，你怎麼可以那麼誠實呢，你怎麼可以那麼的……殘酷呢。不顧及我的心呢。”籽穗的目光是那麼的傷心，“爲什麼，你給靜雪姐姐的愛，是那麼的深刻呢。爲什麼啊。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有愛過我，你每一次看著我，心卻不知道在哪裡。你是在想靜雪姐姐對不對。”

語調，聲音越來越清，直到依稀聽見一點，“爲什麼呢。爲什麼，冬界哥你連敷衍著說你愛我，都不願意呢。你知不知道啊，你敷衍一下我，我可以開心一整天，我可以笑容燦爛的。”

淚水一下子噴了出來，溼了衣襟。

歐陽冬界忽然感覺，他真的欠了她們很多，只是，沒有可以彌補的餘地。沒有。

而且……他……真的是有那麼愛靜雪嗎。

他一直都覺得，他都已經把自己對靜雪的感情，埋在心底的深處了。深到……他自己有時候還會誤以爲他愛的不是那個不在人世的靜雪。

只是，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在籽穗哭泣的時候，緊緊地擁住她。

聽她哭的聲音，聽她抱怨的聲音。

芊籽穗把頭埋在了歐陽冬界的胸懷裡面，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哭泣著。

歐陽冬界把自己的手搭在籽穗的肩膀上，把她攏進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動作很親暱。

“冬界哥，我是愛你的。”籽穗低著頭，說。

“我知道，我也愛你。”歐陽冬界看著她，“只是，我對你，是哥哥對妹妹的愛罷了。”

他是在敷衍，他是在安慰。她懂的。

但是，這樣子的敷衍安慰，她喜歡聽，她願意聽。

“嗯，我就知道啊。”歐陽冬界聽不出籽穗的語氣。

然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