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玉丹的藥力好猛！”

此時此刻，比針鼻還要小的銀蛇法相咳道：“我的法相爲什麼反而縮小？真是搞不懂，別人的法相一再放大，我的法相卻一再縮小。”

確實如此，李輝的銀蛇法相再次縮小，不過冥冥中生出感應，駕馭法相似乎可以去十分遙遠的地方，萬里之內不受限制。

駕馭法相走了一圈，發現心念稍動可以潛入地下兩千餘丈，正常土遁潛到地下百丈就到極限。

“法相確實變強了，活動範圍擴大好多。”李輝睜開雙眼看向另外兩顆玉丹，想想剛纔那種痛楚，搖頭苦笑：“算了，沒有準備就服用此丹太過找虐，不符合我的路數，應該備上各種寶符神符降低痛楚纔對。”

“就只有活動範圍變大嗎？”繡球認爲龍虎玉丹世上稀有，帶來的功效應該不止如此。

“還想怎樣？萬里之內隨心移動，萬象境法相都做不到。還有，法相進一步縮小，似乎更加隱秘難辨，還可以將物品儘量縮小帶在身邊。而且如意法身既法相，二者開始融會貫通。”

“等等？如意法身不是煉體玄功嗎？爲什麼法相可以施展？”繡球這就不理解了，世間玄功雖多，但是煉體功法煉到法相都可借力，從來沒有聽說過。

“怎麼不能？法身的最高成就就是與法相融合，要不然爲何叫法身？二者將不分彼此，現在算是初步顯露一點徵兆。”

“好可怕的煉體玄功！”繡球驚歎。

李輝搖頭說：“世間玄功無數，不知道多少前輩留下機緣，我在大玄朝遇到的黑小子陳長生所修功法就隱隱剋制如意法身。”

“剋制如意法身？別開玩笑，世間怎麼會有這種功法？我想不出什麼樣的玄功可以剋制如意法身。”繡球一百個不信。

李輝講解：“如意法身說白了就是破解陰陽五行，好似太極陰陽魚間的那條奇妙弧線，如同天衍之數外面遁去的一。現在回想陳長生所修功法正是天衍四十九，算盡天下萬事萬物，他可以按照自身的情況算盡骨骼，氣血，福祿，壽元，經脈，行功等等。”

“我的天？那是何等蓋世神功？”繡球今天聽李輝一一道來真是長見識了。

“所以哪怕再普通的功法到了陳長生手中都能算出一個錦繡格局來，而且他找到的玄功妙法越多，爲自己量身打造的功法就越強，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李輝唏噓，正是因爲隨著修爲精進，眼界一天天拓寬，他越發謹小慎微，知道腳下這片天地太大了，而天地之外還有天地。

“我明白了，世間不存在最厲害的功法，只存在最厲害的人和妖。”繡球受教，之前他可以教導李輝，現在反過來李輝可以教導他，一人一妖互爲良師摯友。

“呵呵，最後還不忘把妖加上去。”李輝哂然一笑，晃動身形向地面遁去，只見一彎黑紫色月亮高掛天空。

繡球傳音：“又到下旬了，陰月遮蔽陽光，只有正午天地間才灰濛濛見得到亮光，巨甲部落似乎未受影響。”

李輝一邊觀察祭壇一邊說：“會受到影響的，大山之中有很多溝溝坎坎適合聚攏陰氣，你我合力繪製聚陰符，引鬼物過來轉移巨甲部落的注意力。然後麻煩一些，需要追溯那一縷妖氣的來源，逆推回去看看洞口關閉之時有沒有機會溜門縫擠進去。”

“我覺得希望不大，如果有機會擠進洞天，那個長生天恐怕早就擠進去了，而且大夏那麼多遨遊境高人俯瞰天下，難道就沒有一個打洞天的鬼主意？”繡球並非潑冷水，而是正常想法。

“呵呵！”李輝展顏一笑，篤定的說：“世間之事有時候就是這樣奇妙，我有機會嘗試，別人哪怕修爲再高卻沒有機會。你覺得長生天爲什麼要巨甲部落在洞口建立如此多祭壇？他防的是誰？還不是那些遨遊境高人？此外我聽說長生天已經百年不曾顯化，也許他在防備天劫。”

“這麼說我們有機會？”繡球來了精神。

“肯定有機會，都說術業有專攻，我的發展方向如此，就算遨遊境修士來此也未必比得過我。”

李輝退入大山之中，隨手抓來大量巴掌大樹葉，用符筆蘸了溪水在樹葉上書寫，之後將樹葉高高揚起，由陰風送入大山中陰氣最濃重的地方。

“呼呼，呼呼呼……”呼嘯聲起，陰氣打著旋進入山洞和陰溝，很多淡淡鬼影追逐陰氣而來！

千里之內大部分鬼物匯聚，十二個時辰之內會像滾雪球一樣壯大。

李輝在做準備，他不斷望氣搜尋，找了六百多座大山才備齊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是至少存在三百年的老樹膠，封存在參天古木的木瘤中，只有這種老樹膠調製的符墨才能黏住一點妖氣製成妖蹤符。

“還要雷擊木的葉子和菟絲草的汁液。”

等到李輝回到祭壇附近，已經過去七八個時辰，這還是因爲山裡東西多，又有白澤神眼細緻搜尋，否則想要湊齊原料需要回大夏城池。

他在等，等聚陰符持續發酵，同時隱身繪製符籙。

終於，山中陰氣井噴，有十餘處所在鬼哭狼嚎，鬼物開始互相攻擊，通過吞噬壯大自身……

“就是現在，走！”

說時遲，剎時快，李輝駕馭法相前行，筆直穿入祭壇所在。

“轟隆隆……”八十一座祭壇同時震動，火光搖曳，如同巨大火炬將附近照亮，似撥開層層迷霧要將闖入者照出來。

“啊！”左側五十丈外響起一聲慘叫，緊接著後方六十丈又是一聲慘叫。火光滅去兩尊鬼物並未收斂，而是鋪展開來。

李輝之所以選擇在此刻前行，就是發現有鬼物過來，可以借它們攪亂氣息。

時間不大，火光又滅去兩頭莽撞闖入祭壇區域的鬼物，暗影中微如芥子符光閃現，黏住一縷妖氣向前。

“疾，追溯來源，蹤影復位。”銀蛇法相快速穿行，每當火光掃來趕緊避入暗處，洞口前方防範得如此嚴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不過法相要比蒼蠅小多了。

服用玉丹之前針鼻大小，服用玉丹之後堪比針尖，跨過層層阻礙終於接近山壁，李輝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