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挑挑眉,有些意味不明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笑的諂媚,躬身行禮道:“小的時常來這邊,就盼著等見到您呢!”
“哦?”唐婉不動聲色地看向男子,“何意?”
“您上次大人有大量,小的一直感激不盡,那天闖入府中是小的不是,當時緊張害怕,也沒誠信和您道歉,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闖進唐婉州府宅子的小毛賊,結果被唐婉的陣困了不知幾日,正巧那日來了,才把他放出來。
“行,我知道了,你的歉意我收到了!”唐婉淡淡地回道。
男子看唐婉似乎不太願意理他,微微點頭示意唐婉手裡的信箋,有些忐忑地道:“您這是要找人跑腿嗎?”
唐婉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信箋,擡頭問道:“是!你想去?”
男子聽到唐婉肯定的答覆,高興地道:“嗯,我想去!您忙著,我送完再來回稟!”
唐婉認真地看了一眼男子的面相,微微頷首道:“行,那就勞你跑一趟,這封信送給於記酒坊的於老爺,務必親手交到。”
男子轉身要走,唐婉喊住要走的人,問道:“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王大!”男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好,我記下了!你去吧!送完回來就行。”唐婉點點頭回道。
王大恭敬應道:“是,小的這就去辦,定不辱命!”
看著王大快步離去的背影,唐婉轉身回到宅子,將那六萬斤高粱米從空間挪移到州府宅子的庫房裡。
幹完這些,唐婉又想起剛剛收穫的高粱地還空著,她得再種些新的。
新的高粱還沒種完送信的王大回便來了。
聽到敲門聲,唐婉從空間出來開門。
唐婉打開門,王大站在門外。
王大一臉輕鬆地,看到開門的唐婉,眼神中略帶期盼。
他雙手將一封回信恭敬地遞給唐婉:“信已經親手交給於記酒坊的於老爺了。於老爺看了信,很高興,讓小的帶了回信。”
唐婉接過回信看了一眼,是於老爺的私印她點點頭:“辛苦你了,王大。跑這一趟,可還順利?”
“順利!順利!”王大連忙應道。
接著,王大有些欲言又止,搓著手,猶豫一瞬,才鼓足了勇氣纔開口:“小的……小的斗膽,想求您一件事。”
唐婉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何事?說來聽聽。”
王大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眼神裡滿是渴望,語氣十分誠信地道:“小的就想吃飽飯!能有個安穩地方睡覺,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飢一頓飽一頓的。”
聽王大這麼說,唐婉便有些猜測,但是她沒有追問,只能王大說完。王大的聲音不高,卻讓人感覺十分真誠:“小的知道上次冒犯,是小的該死!您不但沒送官法辦,還讓給小的饅頭吃,小的心裡實在感激!”
王大說完,小心地看向唐婉,看她沒有阻止,還示意他繼續,便接著道:“小的沒什麼大本事,就一身力氣還算湊合,人也算機靈。您看能不能收留小的?讓小的跟著您做事?劈柴挑水、看家護院、跑腿打雜,小的都行!絕不敢偷懶耍滑!”
王大一口氣說完,緊張地看著唐婉,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唐婉沒有立刻回答。
她目光在王大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王大被她看的有些忐忑不安,那諂媚討好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渴望。
唐婉仔細觀其面相,眼神雖有些市儈油滑,但深處並無奸惡之相。
片刻的沉默,對王大而言卻如同一個世紀那麼長。
唐婉想了想,其實這宅子總是沒人,家裡有事都不知道,像上次於家大公子來沒找到人,最後找到萬老闆才找到自己。
萬一有什麼事,別人不知道萬老闆,家裡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裡,唐婉清冷的聲音響起:“爲什麼想跟著我做事?”
“小的覺得您是有本事的,這麼大的宅子沒人長住,卻十分安全,而且人品好,跟著您這樣的主家有奔頭!”王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臉認真地回道。
“跟著我做事,容不得半點差錯。你可想清楚了?”唐婉問的認真。
王大聽唐婉這麼說,眼中瞬間爆發出巨大的驚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了個響頭:“小的想清楚了!多謝姑娘收留!多謝姑娘大恩大德!小的王大,以後這條命就是姑娘的!姑娘讓小的往東,小的絕不往西!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起來吧。”唐婉虛扶了一下,“不用你賣命,做好分內事,安分守己即可。”
王大連忙爬起來,激動得手足無措:“是!是!小的明白!姑娘您吩咐!”
“你怎麼知道我是姑娘?”唐婉有幾分好奇地問道,要知道自己的僞裝一般人不太能看得出來,只會覺得自己是個少年,卻看不出來自己是個女孩。
王大被問了才發現自己的稱呼好像不合適,一著急,結結巴巴地回道:“小的從小混跡市井,自小自己就會易容,眼神……眼神特別好,也能一眼看出別人的僞裝。”
唐婉聽了微微挑眉,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沒事,在這個宅子裡你喊我主家就行,或者喊我大師,我是一名玄術師!”唐婉倒是沒有因爲稱呼生氣,於是只是淡淡地解釋一番。
因爲稱呼得到一個有特殊本事的人,這也算是一種收穫。
唐婉略略思考,便有了安排道:“這州府的宅子我不住,不過需要有人照看門戶,迎來送往。庫房那邊也需要時常留意動靜。你既願意來,便留在這裡看宅子吧。”
王大聽到唐婉的安排,連連點頭。
唐婉又指了指宅門旁邊那排房道:“你住倒座房,負責看守門戶。若有訪客,需問明來意,記下,待我回府再告知,不過庫房和主屋,非經允許,絕不可擅自靠近。這兩處都有我設的陣法,靠近一不小心就會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