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彥一口一杯,轉眼就自己喝了一瓶XO,舒念坐在一旁擔心的皺著秀眉,在傅斯彥還要再開一瓶的時候,她終是忍不住想要阻攔他:
“傅斯彥你已經喝了很多,別再喝了!”
見舒念伸過手來想要奪下他剛拿起的一瓶酒,傅斯彥寒冷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她那隻手腕上。
那隻原本白皙無暇的藕腕上殘留著一片明顯於紅的痕跡,顯然是被他剛剛過於用力造成的。
盯著舒念手腕上殘留的傷痕看了好一會兒,傅斯彥再擡起頭看向她時,原本眼底的寒色變得沉鬱了幾分,“疼麼?”
他低沉的詢問聲,讓舒念感覺彷彿又見到了昔日那個總對她深沉憐惜的男人,可舒念知道,他只是喝醉了,便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疼。”
“你喝醉了,上樓休息吧!”舒念說著想要起身扶他,傅斯彥卻將她按回椅子上。
“吃飯!”他沉聲命令著,便將她平日裡喜歡的菜都一一夾到她碗裡,他雖然醉了,卻也知道她還一口飯都沒吃。
見傅斯彥給她夾菜還爲她剝蝦,舒念愣在那兒不由紅了眼眶。
她寧願被他折磨報復,也受不了他再對她好,這樣只會讓她內心的負罪感更無以復加。
“怎麼?感動了?”看到舒念眼底布上了一層盈盈閃閃的水霧,傅斯彥則捏過她的下巴,染上醉意的臉孔逼近她,諷刺的道:
“別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餓死了你肚子裡這個小野種而已,畢竟,是我把他從手術檯上救回來的!”
“爲什麼?”看著他依舊寒冷逼人的眼睛,舒念情不自禁的問:“你既然那麼恨他,爲什麼還要救他?”
她忘不了那天她在引產的手術檯上已經準備把這個不該來到的小生命做掉了,可傅斯彥卻阻止了那臺手術。
她也記得娟姐那天告訴了她,是因爲聽到那臺手術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他才匆忙趕過去的,可是她懷了別人的孩子,他不是恨她入骨麼?爲什麼還會顧及她的身體?
這一刻,舒念忍不住想要聽他的心裡話,潛意識裡,內心還保留著一份僥倖或某種期待。
然而下一秒,她卻聽到傅斯彥給出冷若冰霜的理由:
“因爲是這個小野種玷污了我的尊嚴和人生,所以我不會輕易繞過他的,我一定要看著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後再親手毀了他!”
“傅斯彥!”舒念頓時因傅斯彥這番咬牙切齒的話語而滿目震驚,她完全沒有想過他把她從手術檯上拽下來挽救了她腹中的孩子居然是另有目的。
看著他冰冷而危險的目光,此刻舒念突然變得惶恐不安:“他是無辜的,你到底要對他做什麼?”
“他無辜?”傅斯彥不以爲然的挑起眉峰,“他毀了我的婚姻,毀了我的人生,你居然說他無辜?”
“不是的傅斯彥,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你聽我跟你解釋,其實我原本也……”
“閉嘴!”
舒念突然想要告訴他這個孩子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有的,可傅斯彥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更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
“你吃不吃?”他只是指著她面前的食物逼她,舒念卻仍滿是不安的問:“傅斯彥你到底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唔!”
傅斯彥終究是沒有回答舒念不安的疑問,只是含了口食物強行喂進她嘴裡。
“傅斯彥~唔!”根本不給她抗拒的機會,傅斯彥就用這樣的方式一口接著一口將他剛剛夾給她的食物全部喂進舒念嘴裡。
強行餵食結束後,他卻仍然不肯放開她,用力將她按在椅子上,肆虐般的烈吻彷彿要將她整個吞噬掉,才能填補他內心那片巨大的空洞……
而餐廳門口,原本想要下樓陪傅斯彥一起吃飯的夏安染,就這樣撞見了傅斯彥在裡面強吻舒唸的一幕。
看著裡面那激烈炙熱的畫面,夏安染憤恨的咬住紅脣,覆滿心機的眼睛裡此刻都是瘋狂的嫉恨與不甘。
原來,他到現在還沒有真的準備放下舒念!
~
回來別墅的第一晚,傅斯彥大醉,舒念則徹夜難眠。
她忘不了傅斯彥喝醉的時候那般深惡痛絕的說一定要親手毀掉她的孩子!
所以,他把她從引產的手術檯上拽下來並非是憐惜她的身體,而是想要等她的孩子出生後,親手加以報復!
他給她的這個理由,讓舒唸的心再也無法安寧。
就算這個孩子的來歷也曾讓她自己都不願接受,可終究這個小生命真的很無辜,她不知道傅斯彥到底要對這個孩子做些什麼?
~
翌日清晨,一夜宿醉的傅斯彥酒醒後便早早去了公司。
整晚輾轉不安的舒念一直也沒睡著,聽到屋外傳來傅斯彥離開的聲音,她這才起牀走出房間。
吃了點早餐後,舒念就來到別墅後院的花棚。
這個花棚裡種滿了她最喜歡的雛菊花,只要在這個家裡,每當心情凌亂的時候她都會來這裡靜靜心。
可今天剛來沒一會兒,心情還未平靜,厭惡的聲音就傳進了花棚裡:
“姐姐!你怎麼也這麼早就來這兒呢?”
聞之夏安染的聲音走近,正拿著水壺給花澆水的舒念秀眉一蹙。
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最寧靜的一方世界被人打擾,尤其是她很討厭的人。
於是舒念只當是什麼也沒聽到繼續給花澆水。
而走進來的夏安染見舒念不想理她,只是無所謂的笑了下,然後放眼環視了一圈整個花棚裡開得正豔的各色雛菊,覆滿心機的眼睛轉了轉,隨之朝舒念感激的口吻道:
“姐姐,真是謝謝你,幫我把這些花兒照看的這麼好!”
“幫你?”舒念頓時因夏安染出口的這句話感到詫異的擡起了頭。
她喜歡照顧這些花兒,是因爲她本來就喜歡雛菊,正好這別墅裡就有這麼個花棚栽滿她最喜歡的花。
舒念一直以爲這也是一種緣分,然而下一秒卻聽到夏安染帶著一種炫耀的口吻告訴她:
“姐姐不知道吧?這些花兒,可是幾年前我和斯彥哥一起栽種的,因爲我喜歡雛菊,斯彥哥還特地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一些稀有的雛菊花苗呢!”
聽著夏安染說出的這番,原本拿著水壺在澆花的舒念眸色不由的黯淡了 幾分。
原來,這滿棚她最愛的雛菊花,也並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