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卑殡S著這個聲音,人羣一下子都動了起來,在場的無論男女,都開始彎腰下跪。
雙喜楞了一下,她這輩子還沒有跪過誰,要是讓她給人下跪……她這心裡實在是不舒坦,可是若是不下跪,那可就是欺君犯上,雙喜在心中暗道:“所謂入鄉(xiāng)隨俗,這裡也不是現(xiàn)代社會,就委屈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頗有氣勢的聲音響起:“免了吧,今日我的壽宴,大家不必行那虛禮?!?
皇上都這麼吩咐了,大家當(dāng)然不會跪下去了,雙喜在人羣裡,剛剛沒有彎腰,別人只道是她反應(yīng)慢了點,到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雙喜擡頭向著那個聲音的主人望去,只見幾個美豔的女子,擁簇著一個人,年紀(jì)約莫四十多歲,看面相,還算是一個俊朗的中年大叔,身上著了一身明黃色的衣服,上面繡著五爪金龍,頭上戴著一個鑲嵌著東珠的發(fā)冠,此刻這一臉笑意的看著這文武百官和衆(zhòng)多在場的家眷。
雙喜心中腹誹道,這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昏君啊,怎麼就這麼糊塗,那麼寵信那三公主。
不過現(xiàn)如今,雙喜也只敢在心裡想想,當(dāng)著這皇上的面,她也是不敢置喙的,在古代,皇上就是天,就是地,若是這皇上想治誰的罪,可不如現(xiàn)代一樣,要經(jīng)過法院的判決,才能治罪,而是直接就可以拉出去砍了的。
文武百官在御花園中落座了,文武百官和百官的家眷中間,是紅色的毯子,毯子的正位方向,擺著龍椅,皇上和嬪妃們。就坐在這裡。
在開宴之前,就是要文武百官拜壽。
先是在場所有人集體拜壽,接下里就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單獨拜壽,之後還有一些官家女子。爲(wèi)了討皇上的青睞,展示才藝來拜壽。
“文蓉給皇上拜壽了!”隨著一聲女子的聲音響起,一個同樣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女子,給皇上拜壽,這女子拱拱手,行了一個男子的禮數(shù)。
安慶帝非但不怪她失禮,還親自起身把扶了扶她:“皇姐,你這是做什麼?!?
站在下面的雙喜,微微斂眉,斂去自己眉宇之間的對這叫做文蓉的女子的厭惡。這就是那個讓雙喜恨得牙直癢癢的三公主啊!
她今日一身明黃色的衣服,顯襯的更加的貴氣,此刻她笑了起來,對著安慶帝說道:“皇上,文蓉今日是給你帶來好東西的?!?
三公主擺擺手。一個宮女便拿上來一個錦盒。
三公主打開錦盒,只見裡面擺放著一顆黑色的丹藥,三公主笑著說道:“這是用雪參煉製成的丹藥,有強(qiáng)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雪參用的是那千年雪參,這人世間。怕是隻有這一株的?!?
安慶帝聞言大喜,伸手拿過那丹藥,黨產(chǎn)就吃了下去。
雙喜微微一愣,這安慶帝就不怕那三公主在藥裡面下毒?安慶帝竟然如此信任三公主,可見要想扳倒三公主,還是要費很大的力氣。
這安慶帝雖然年紀(jì)才四十多??墒撬麉s很是怕死,畢竟先皇就是四十多一些就去世了,而且身在高位,不管是那昏君還是明君,總是會思慮過度。後宮嬪妃又多,難免傷身,所以這當(dāng)皇上的,很少有多少長命的。
安慶帝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感覺到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所以三公主拿來的這藥,可以說是正中下懷。
三公主開了頭,又有兩個王爺拜了壽,接下來,便是皇子們。
安慶帝一共有十個兒子,其中有三個還在喝奶,有一個不足十歲,還有三個早夭了,只有三個皇子,正值壯年。
其中大皇子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封地,很少回到京都之中,三皇子性子軟弱,只有這六皇子,品性說的過去,也是最有可能成爲(wèi)太子的,只是可惜,這六皇子年紀(jì)如今重病。
雙喜想見六皇子,只好耐心的等待著,衆(zhòng)多皇子公主,一個一個拜壽。
可是等著都輪到了嬪妃拜壽,也沒有看到六皇子,雙喜不免有些失望。
“開宴!”禮官看了看安慶帝,安慶帝點了點頭,禮官這纔敢這樣這樣唱喊道。
“咳咳……”就在衆(zhòng)人要動筷子的時候,一聲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衆(zhòng)人把目光都聚集,紅毯的一側(cè),只見一個人揹著另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被揹著的男子,不停的咳嗽著。
“放我……咳……下來……咳咳……”那劇烈的咳嗦聲,聽著都讓人心碎。
“是六皇子來了!”在雙喜的旁邊的女眷之中,有人認(rèn)出來了這男子,驚訝的說道。
六皇子?雙喜一下子把耳朵豎了起來,然後把目光定格在了那病弱的男子身上。
此刻這個男子已經(jīng)被人放在地上,他穿了一身藏藍(lán)色的衣服,面色蒼白,好像病了很久,他艱難的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給那安慶帝行禮。
“父皇,兒臣給你請安來了?!绷首雍孟袷菑?qiáng)撐著一口氣。
雙喜看著六皇子,心下不免有些佩服,沒有想到,這六皇子,到是一個這樣堅忍的人。
六皇子的身形晃了晃,在六皇子旁邊的男子,連忙伸手扶住了六皇子,揹著六皇子來的人,生的很是冷峻,此刻見到六皇子這樣,眸子中帶著一絲疼惜。
雙喜心中一驚,手下一不穩(wěn),差點自己身前放著著的茶碗碰灑了。
這……不會和是她想的那樣吧?
雙喜的目光在六皇子和那面容冷峻的護(hù)衛(wèi)之間,掃視了一番,心中瞭然了,沒有想到,這六皇子和這護(hù)衛(wèi)之間,竟然有這樣的姦情。
“夙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嗎,你的身子不好,就不用來了?!卑矐c帝看到了自己病弱的兒子還來給自己拜壽。心中一暖,不免有些感動。
玉夙拱手說道:“今日是父皇大壽,兒臣怎麼能不來?!?
安慶帝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兒子,這麼有孝心。連忙說道:“快,還不來人給六皇子看座!”
六皇子一邊咳嗦著,一邊讓那護(hù)衛(wèi)扶著自己坐下。
“我來來晚了!”這六皇子的剛剛坐下,就又傳來了一道聲音,打斷來這壽宴。
來人是一個著淺藍(lán)色衣服的姑娘,穿的有些樸素了,頭髮有些凌亂,看的出來,這位姑娘是急匆匆的趕過來的。
還沒等那安慶帝說話,這姑娘就給安慶帝拜壽。竟然也和那三公主一樣,沒有行那跪拜之禮:“挽香給皇上請安了!”
“挽香,你這丫頭,我還以爲(wèi)你不來了呢!”安定帝這姑娘嗔怪的說道。
雙喜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那挽香,沒有想到。這挽香年紀(jì)輕輕的,竟然真是這安慶帝的妹妹!
雙喜有所不知,挽香是一位和安慶帝同輩的王爺?shù)呐畠?,那位王爺?dāng)年爲(wèi)了扶持新皇登基,去世了,所以這挽香就被接到了宮中,成了安慶帝的皇妹。
皇家的輩分亂的很。安慶帝和挽香,雖然差了二十多歲,可是以兄妹相稱,到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壽宴開始了,雖然安慶帝吩咐了,讓大家隨意吃??墒钦l敢在這樣的場合真的吃多少東西啊!剩下的,就是那些女子給安慶帝拜壽了。
無非就是歌舞助興。
酒過三巡,六皇子已經(jīng)離席,在後面歇息了,雙喜想找個機(jī)會去見見那六皇子。誰知道就在這個關(guān)口上,有人發(fā)難了。
那位叫做玉寧的公主,給安慶帝歌舞了一番,然後忽然把矛頭指向了雙喜:“父皇,聽說今年新科狀元的夫人,是爲(wèi)驚才絕豔的人呢,不如讓這位夫人,給您展示點才藝祝壽吧!”
安慶帝一下子笑開了:“沈墨是個有才華的,我到是想看看這沈夫人,又是什麼樣的奇女子?!?
“父皇,你叫做了,這不是沈夫人,是喜夫人呢,這位夫人啊……是和皇姑姑一樣的人呢,有好幾個夫君,好生的快活!”玉寧嬌笑著說道。
在安慶帝一旁的三公主冷嗤一聲,一個賤民,竟然被說成和她一樣!
“喜夫人也好,沈家娘子也罷,能配得上沈墨的,定是和玉寧說的一樣,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女子,那便請這沈夫人上來,給朕看看,到底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吧?!卑捕ǖ垭S口到是起了幾分的興致。
雙喜這話頭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只好無奈的起身,走到了中央的位置,高聲說道:“民婦給皇上拜壽了,祝願皇上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哈哈……”周圍傳來了笑聲。
衆(zhòng)人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還以爲(wèi)這位喜娘子是什麼樣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土裡土氣的村婦。
雙喜察覺到大家的輕視了,心中嘆息了一聲,她本以爲(wèi)低調(diào)纔是上策,所以纔會任蘇玉給自己打扮的醜了,可是現(xiàn)如今看起來,若是再低調(diào)下去,那不僅自己要被人輕視,反而會連累了沈墨。
想到這裡,雙喜就高聲說道:“民婦願意爲(wèi)吾皇奏琴祝壽。”
方纔她看了看,衆(zhòng)多女子展示的才藝歌舞,不過都是馬馬虎虎,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不錯,不過卻失了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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