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目比他更加清冷的帝阡陌看的一陣陣無奈，手指敲在御案上有節奏的發出聲響。

“阡陌。曼語拿的是先皇御賜下的聖旨，聖旨上的內容你比誰都清楚，只要曼語有所求，要求不過分，一概都得應允。”。

帝阡陌死死蹙眉，“除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你總得給朕一個你拒絕的理由。”，他說，“曼語哪裡不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遑論你是我北歌王朝，地位不比朕低半分的碩和王，就算收了她，這於你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

“你可聽過，一夫一妻，一兒一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這句話？”，他清雅的開口，聲音彷如清泉流水一樣悅耳動聽。

皇帝楞了一楞，覺得有些好笑，“一夫一妻，一兒一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阡陌，這就是你給朕的答案？你只想要南離笙一個？”。

帝阡陌直視他，緩緩點頭。

“阿離說，這是她的人生嚮往。”，想起貝貝，他從嘴角扯開一朵好看的笑容來，“而她，是我的嚮往。”。

皇帝完全怔住。

在他面前，這還是帝阡陌開天闢地頭一次展露笑容，說不震驚絕對不可能，皇帝愣愣的將他看著，腦子裡迴旋著他的這幾句話，胸口處恍惚有什麼東西在涌動。

他想起上次母后生日之時，那個一身炫白衣裳的小女子，廣袖長裙在月光下飄然舞動，似個落入凡塵的仙子，絕色傾城的小臉蛋上卻掛著百分百調皮的笑容，看的人砰然動心。

也難怪向來不近女色的帝阡陌會被她吸引住，關於南離笙的魅力，他無法否定。

可是..

“聖旨是先皇御賜的，朕無法收回旨意。”，他緩緩偏頭，拒絕“你的嚮往很好，卻不現實。”。

帝阡陌一下子攥緊了拳頭，脣瓣抿成一條線來，“皇上，我不是來求你的，你把聖旨收回最好，你不收我也不會娶她，你一定要這樣爲難我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帶著阿離離開北歌。”。

“帝阡陌！”，皇帝不敢相信，拍桌而起，“你在威脅朕！”。

帝阡陌只淡淡的看著他，並不說話。

皇帝疾步走到他面前，眼裡蓄滿怒意，“南離笙是不是給你種了蠱？你瘋了麼！”。

“不關阿離的事，是我自己不想要曼語。”，一聽到別人說貝貝不好，帝阡陌的情緒總是容易被掀翻，他冷冷的逼視皇帝，一板一眼道，“既然曼語的哥哥是我失手殺的，我就沒想過要推卸責任，父皇賜她一紙聖旨，不是要讓她用來對我逼婚！”。

他的話似是含了凝的水在偌大的御書房迴盪，“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就很過分。”。

皇帝瞪了他許久，緩下語氣，“以後不要再說離開北歌這種話，這件事情你容朕想一想。”。

帝阡陌沉默片刻，漠然提醒，“我聽說太傅程大人有一子，至今還未婚娶，皇上可順便考慮一下這樁婚事。”。

“阡陌！”，皇帝有點不悅，“你容朕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