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程綺爲了一套不適合自己的造型得罪乘風集團純屬得不償失，從今早上程綺接到那通電話起，他就極力反對程綺的做法，偏偏程綺跟著了魔似的，打死不聽勸。

“我是你的經紀人，經紀人和藝人屬於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在你身上花了時間精力，不會想你就這麼毀了。”

經紀人再次朝她伸出手。

“程綺，你聽我的話，我們現在換下衣服還來得及。”

程綺驀然往後退了一大步，將抗拒寫在臉上：“我不換。全網都在嘲笑我自費參加時裝週，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送到我面前，讓我穿著最好的秀款走開雲集團的大秀，我有什麼理由放棄機會。”

“她們不爽就報復啊。我還不信法治社會，她們能把我怎麼樣！”

經紀人聽著她‘天真’的話語，氣得眼角抽筋，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就知道小地方出來的藝人，又沒考上三大院校，目光會比他們在藝術院校簽約的藝人短淺。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程綺的目光會短淺到這個地步！

她竟然覺得袁永琴報復她的手段是報警、或者找人把她打一頓之類的小混混行徑。

她想的未免太簡單了。

她穿上SEVEN失竊的秀場款走上開雲集團的秀場那一刻起，袁永琴將不需要任何證據，就可以輕鬆地在國內打壓她。

以乘風集團如今的規模，星耀但凡沒吃多都不會爲了旗下三線藝人對抗到底。

程綺從那起會徹底消失在大衆的視野裡。

和她害怕的那樣淪爲一個普通人。

“你確定不和我走？”經紀人再問她。

程綺心裡沒底，又不甘心自己這段時間遭受到的冷遇，就繃著臉，面無表情的躲開他。

“我不走。”

“好。”

經紀人收回手，不再勉強。

“你自己好自爲之。” “！”

程綺眼皮跳了跳，心臟跟著重重跳動。

經紀人已經不管她，轉身就朝外面走去，大有隨便她折騰的意思。

程綺不是沒想過跟上去，但內心對虛榮的渴望和找回面子的衝動超過了理智。

她雙腳釘在原地似的看著經紀人離開了後臺，又在工作人員提醒下，一個人回到了化妝臺前發呆。

鏡子裡那張臉畫著濃豔妝容，和她清秀的底色並不相符，但化妝師告訴她這是舞臺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她只能忍耐對方將她眼睛畫的細長，用暗黃色的粉底液擦拭臉上和脖子手臂。

不算好看……

程綺自己都感覺不算好看。

她看著鏡子裡的人告訴自己，這是海外喜歡的高級感，她只要走上臺就會大獲成功。

不要去在意是不是偷來的東西。

又不是她去偷的，她只是穿上衣服上臺走秀而已。

對。

就算她們事後找人算賬也找不到自己頭上！

她不需要聽從經紀人的建議，之前聽他的建議去碰瓷江離，就害她丟了臉，這次她要自己來決定。

*

外面。

江離作爲品牌的代言人出席了開雲的年底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