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m洲這種蠻夷發展出來的野蠻文化經過一千多年的洗禮，那些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家族們，心理問題更嚴重。

他們不像國內有厚重的歷史文化。

他們會更看重階級，再加上比如賽嵐這種從出生起就被架在高高在上地位的人，她從出生開始到此後所有人生都不會和普通人產生接觸…那種瘋狂的，扭曲的想要掌控一切的貪婪慾望很容易戰勝道德……

他們沒有屬於人類的底線。

“她把將人類定義爲地球病毒，通過破壞生態鏈實現物種篩選。這是他們塞隆家族一直奉行的‘原則’之一。是他們家族早就想實現的目標。”喬念道：“她只是在堅決貫徹這個目的。她要做超越十老，和所有他們家族前輩的人，賽嵐要做第一人！她不是瘋了，只是把目標定的比誰都明確。她要做塞隆家其他人想做沒做到的事情…”

衛樓和袁永琴雙雙吸氣，冷空氣灌進肺裡帶來牽拉撕扯感又將他們帶回現實中。

袁永琴：“塞隆家族想做沒做到的事情是在毀滅人類啊！”

“不，在她眼裡叫人類清洗計劃，她叫這個計劃爲‘大樹計劃’。”喬念遠比她鎮定。

“你想養出一顆參天大樹之前，必然要經歷給它澆水施肥、修剪樹枝的過程…”

“賽嵐認爲她在給人類這棵樹修剪枝丫，剪掉多餘的、不合適的樹枝，大樹才能蓬勃健康的生長。”

喬念冷靜低低說：“在她的視角里面，她是人類的救世主，我們纔是這個世界的反派。”

“荒謬！”袁永琴忿怒的甩手駁斥：“她怎麼確定被她‘修剪’掉的枝丫就是該修剪的枝丫？她又憑什麼決定那些枝丫的生死。”

“她不在乎。”喬念用近乎冷漠殘忍的眼神看著她，冰冷的迴應：“一棵樹會生長無數條枝丫，就算修剪到所剩無幾，只要樹木的根系還存在，樹木遲早會重新繁茂。”“這是生物的規律。”

“她不在乎在‘修剪’過程中有沒有錯誤的修掉健康的樹枝。如果有，她只會認爲那條枝丫的運氣太差了，不怪她動手，只怪自己長在靠近剪刀的位置。”

袁永琴聽到如此荒謬的理論只覺得大腦嗡嗡的叫，瞠目結舌之餘，喉嚨堵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人的生命不是枝丫，不用第三者來修剪。”

“嗯。”

女生側過頭，皮膚極白，極長的睫毛籠在瞳仁上，朦朧疏冷又叫人移不開眼的盛目。

“我也覺得。”

袁永琴啞然：“那……”

喬念還沒忘記自己泡的泡麪，走過去看了看，目測泡麪泡好了，就找了張椅子坐下，撕開叉子外面的塑料膜，漫不經心道：“我覺得沒用，只要她不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就改變不了現狀。”

袁永琴站在原地沉思，半天擡起頭又問正在吃泡麪的女生，語調遲疑道：“我們找機會說服她？”

“噗嗤。”衛樓先笑出來，頂著囂張的寸頭對上袁永琴回望的目光，桀驁說：“賽嵐那麼容易說服，就不用費勁兒調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