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青年率先駐足，看著夜色中寒秋森冷的女人，雙手插兜淡淡的開口：“我就送到這兒。”

“妄川。”賽嵐突然喊住他，“他跟你說什麼了，讓你幫著他對付我。”

葉妄川沒回頭，左手的手機還沒動靜，喬念多半還沒回去或者在洗澡，沒有回他消息。

“他是不是跟你說我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對你不好，只有他拿你當親人！”

他聽見了身後中年女人殷切的詰問，面具後的眼神漠然，連頭也沒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賽嵐懇切說：“你別信他。我之所以那麼做有原因的，是他逼我的。如果沒有你外公，我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我對你不聞不問纔是保護你的辦法……”

葉妄川握緊手掌中手機，西裝衣角在夜風中轉過凌厲的弧度，眼神又寒又冷：“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興趣。”

賽嵐一愣，或許還沒有人跟她這麼說過話，她臉上的表情凝固在的殷切哀婉中還沒來得及抽離出來，眼神卻因爲葉妄川的‘不配合’變得冰冷殘忍，導致她此刻的表情格外的虛僞。

葉妄川目光在她來不及收斂的溼冷眼神上梭巡一圈，就垂下眼眸，好似沒了興趣一般重新轉身離開……

身後的賽嵐看著他的背影總算抽離出來，壓抑著忿怒的口氣嘶喊：“你以爲你是什麼好人？你不去了解我爲什麼變成這樣，也不關心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的心腸和我一樣冷！從小在你爺爺身邊長大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裡流淌著塞隆家族的血…你一樣學不會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感情。哈哈…真可笑啊！”

葉妄川緊抿脣角往前走，隨著他越走越遠，身後女人故意刺痛他的聲音也逐漸遠去，變得逐漸聽不清楚……

可那些話卻如同釘子將他釘在十字架上，下面是熊熊烈火炙烤灼問，問他是不是和她說的一樣不算正常人。

那些質疑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不斷迴響，像尖銳的刺，扎得他的心千瘡百孔。每一個念頭都像是沉重的枷鎖，將他困在自我懷疑的深淵中無法自拔。他覺得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失去了方向的孤舟，被無盡的海浪拍打著，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灣。

直到……

“嗡嗡——”左手手機振動起來，將他從無盡的深淵拉了出來，葉妄川才發現自己早就走進了城堡，暖燈光籠罩在他身上驅散了周邊吞噬人心的黑暗。他沒管額頭泌出的細汗，拿起手機低眸看去。

[hxs：打卡下班。]

[hxs：今天有事比較晚。]

[hxs：別再說我一天一條了。]

葉妄川能感覺到冰霜從心臟處開始融化，逐漸柔化了四肢，將他從黑暗中真正的帶出來了。

那些被質問的話，那些尖銳的攻擊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可笑起來，連同他剛剛差點陷進去的情緒也變得不值一提。

他握著手機勾起嘴角，找了個地方倚靠在牆邊不急不慢的回起消息來，緊繃的英俊面龐也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