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哲癱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抱著頭，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

“我只是想往上爬…想別人看得起…我沒錯。”

“你這種人不配讓人看得起。”樑宇航並不同情的從他身邊走過，莎瑞拉野跟著越過了他。

何思哲全身發抖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留下了後悔的眼淚淌滿整張臉。

他不是因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爲接下來會受到的處罰而痛苦。

……

實驗室裡。

喬念換上防輻射的外套，將包包塞進櫃子裡，正準備去洗手開始今天的實驗。

她都快關上櫃子門了，又停了下來，微微蹙了蹙眉心，想起什麼妥協般從重新打開，從裡面翻出衛星電話裡面的最近聯繫人，給他發了條消息過去。

……

車上。

葉妄川已經坐車駛離研究所。

貼身攜帶的私人電話振動打破了他的繁忙，他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眼睫墨硯微垂斂著溫柔看手機。

“妄爺。”季林在開車，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輕聲道：“您嘴巴怎麼了。”

“嗯？”葉妄川剛看完喬念給他發的消息，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脣角還殘留著醉人的笑。

季林瞬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下去，猶疑地說：“您嘴巴破了。”

葉妄川擡起手捻過嘴角，嘴脣處傳來微微刺痛，大概率就是季林嘴裡說的破了的地方。

他的指腹反覆擦過那一處，心情很好的勾起脣角，嗓音低沉又沙啞：“嗯，被貓咬了一口。”

“……”季林直覺自己猜到了什麼，雙眼平直看向前方，沉默的開自己的車，不再問了。

“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樣的貓。”葉妄川反而來了興致逗他。

季林正襟危坐，只覺得屁股下面磨得利害，磨得他坐立難安又不敢動，雙手握緊方向盤，尷尬地接話：“啊，什麼樣的貓。”

“唔。”葉妄川輕笑，眉眼暈染開化雨的春風：“很可愛的一隻貓。”

“……喬小姐…可愛。

季林無法將兩者放在一起聯繫起來，特別在聽到自己家妄爺明顯很認真的口吻這麼說，他更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他恨不得換成顧三在這裡，顧三應該不會讓氣氛冷掉，應該會說幾句俏皮話，而不是像他這樣乾巴巴地吃狗糧。

但是，他眼神又不自覺的往妄爺被咬破的嘴脣看去，小貓下口這麼狠，激烈地咬破皮了，您確定是可愛小貓？

這或許就是情侶間的酸臭味？單身狗什麼都不懂，單身狗非常無辜。

*

等葉妄川回到玫瑰公館，十老已經等在了公館裡。

“回來了？”老者一身灰色盤扣掛衫，胸前掛著翡翠滴翠的胸針，手中還拿著一根鑲嵌黑瑪瑙的柺杖，正端坐在正廳裡面等他，面前擺著一壺伯爵紅茶，豔紅色的茶液盛在琺瑯茶杯，處處透出低調的紙醉金迷富貴來。

他身邊佇立著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男人，個頭逼近一米九，身材並不算魁梧，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精光畢現，亮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