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她原生家庭貌似算獨立洲季家，的確不是特有錢，算富可敵國？

何思哲不知道她心頭所想，見喬念沒啥耐心，眉眼微蹙，挺燥的，以爲自己說中了。

“我也是普通家庭出來的人，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卡爾不是故意看不起你，你知道第六洲就這樣…大家默認了有色人種不如白人，他不知道你的能力，憑著過去的經驗判斷了你，但也沒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以後還要在研究所呆下去，沒必要爲了樑宇航得罪人。”

喬念聽懂了，打斷他：“對你來說什麼叫實質性的傷害？”

何思哲微微語噎，眉宇微動，擡眼看她，似乎看出女生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喬唸對被他叫過來僅僅是感到不耐煩和不解，那現在……她鋒芒畢現！

喬念沒啥耐心，眉眼輕佻從他手中接過那張黑卡，夾在指間把玩：“你覺得他走過來扇我一耳光或者找人圍毆我一頓叫實質性傷害，因爲他從身體上踐踏了我。”

“他只是糾集身邊的狐朋狗友和一羣狗腿子對著我背地裡指指點點，造謠生事，給我心靈上造成了創傷就不叫實質性傷害，因爲他只是踐踏了我的自尊，沒有傷害我的身體。”

“……”何思哲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喬念抓著那張卡拍在他臉上，似笑非笑，表情又野又頹的：“你不是六組的人吧？”

“……”

她說的肯定：“你是十組的人。”

“你是十組的人，不幫你們自己的同事，跑去幫別人替他帶話。呵，有意思！”

“你想對我說什麼？給我一張卡，讓我不要計較，接受第六洲對我的默認的歧視？接受自己作爲黃種人就低人一等的設定。然後轉頭拿著這張卡里面的錢，反咬自己同伴一口？”

“不，我只是…你和樑宇航都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我不希望你們得罪人而已。我是在幫你們，這樣做你們才能更好地呆在研究所……”

“what？”

喬念掏了掏耳朵，混不吝的表情裡摻雜著對他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笑，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的意思是，你讓我接受別人的輕視，承認自己是劣等人，活該別人一開始就對我抱有惡意是在幫我？”

“我……”何思哲一張臉陡然漲成豬肝色，又羞赧又慌張的想要逃走，好似喬念下一句話就能將他打入無邊地獄！

喬念替他說完：“不需要。”

她撒開五指，看著那張黑卡墜落在地上發出啪嘰響聲，也打破她面上散漫漠然的表情。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所有的黃種人。卡爾也只能代表他自己，代表不了研究所。”

“如果研究所的所有人跟你說的一樣，天生就看不起我們，那我要做的，就是糾正他們的錯誤觀念！”

“我從來不覺得y洲人，z國血統低賤。如果你這樣覺得，下次可以不用中文跟我說話，不用僞裝成我的同伴。我們國家沒有跪著說話的習慣，如果你跪習慣了，就記住現在自己拿的國籍卡，用你國籍卡上的語言說話。”